中秋节的前几天,叶鸾突然有了做月饼的兴致,和景柔兴冲冲到街上买材料。
前不久云青昔和陈曼青来了一趟。是来给叶鸾送月饼的。云青昔的糕点铺子已然越办越大,在她们住的那条街上出了名,日子也过得富裕起来。
云青昔做的月饼自然是和糕点一样没的说,叶鸾尝过以后,干脆向她请教怎么做月饼。
那几天叶鸾、景柔还有云青昔和陈曼青四个人天天泡在厨房,叶鸾学的很快,做出来的月饼小巧精致,认真地一刀一刀在上面刻画好看的花纹。甜淡也适度,每种馅的味道都做的很不错。
得到云青昔的肯定后,叶鸾才将自己做的月饼拿给赵延渊尝。
她期待地看着他咬了一口,尝了尝,表情变幻莫测,然后突然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叶鸾:“……”
她气得努了努嘴,“你演的太假了,我做的明明不难吃,云伯母还说我做的快赶上她了。”
赵延渊收起了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叶鸾作势要把月饼端走,“那你别吃了。”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扯到怀里,“我错了,不难吃,只要是阿鸾做的都好吃。”
他边说边笑着又吃了一口,他说的是真心话,叶鸾做的挺好吃的。
赵延渊嘴里衔着月饼到她面前,含糊不清地说道:“跟我一起吃。”
叶鸾弯弯唇,也咬了一口。
两个人分吃了一个月饼。赵延渊本就不太喜欢这玩意儿,没多吃。
叶鸾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我还没做完月饼,云伯母她们都还在厨房等着我。”
“天天捣鼓这个有什么意思?每次从厨房出来像被面粉洗了一样。”他一边说一边擦了擦她头顶的面粉。
放她走之前,手又覆上她的小腹,用命令的口气叮嘱道:“别碰凉水知道吗?”
正来着月事的叶鸾乖乖点了点头。
赵延渊却拧了拧她的鼻子,“每次我跟你说什么,你都会听话点头,但是没有几次是照办的。”
她揉着鼻子:“我以后真的听话……”
“你要是不乖,回头肚子疼了,可别哭鼻子。”
“哦。”
他放她下去,叶鸾提溜着衣裙溜了出去。
?
“你别闹了行不行?你是嫌这个家还不够乱吗!”
将军府中,黎将军望着那边刚摔碎了茶盏瘫坐在地上蔫蔫的长公主,气得直想大吼。
长公主一动不动,双目无神。
黎将军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沧桑而无奈,“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好好的过完这个节日行么?佑儿已经走了,你清醒一点儿,他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
长公主冷笑一声,看向与她同床共枕二十余载的丈夫,“你也配跟我说这个?佑儿的死,难道跟你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吗?黎纪,你扪心自问,自从我生下钧儿和佑儿,你抱过他们多少次?他们从蹒跚学步到长大成人,你教育过他们多少?他们兄弟反目成仇,明争暗斗,你又知道多少?你有没有想过改变?没有,通通都没有!”
她激动地站起来,死死盯着黎将军,一下一下戳着他心口的位置,“你的心里,只有那个青楼妓.女生的儿子,还有和那个女人性情有几分相像的女儿!”
“你闭嘴!”黎将军被戳中了痛处,面色难堪。
“我本来不想提这些陈年往事,可我没想到,你如此不在乎佑儿的死,也不在乎是钧儿杀了他!知道我的亲生骨肉互相残害,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有多痛么?而你呢,你像个局外人,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黎将军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背过了身,“你先冷静一下吧。”
他说完抬步出门,黎廷佑没死的事他总要告诉她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黎廷佑一心想要离开这里,而她却一心想要控制自己的儿子,让他按照她的意愿来活,现在告诉她黎廷佑没死,只会让她的控制欲重新燃起来。
然而,两天以后,有个人带着湘王赵延禾的信函来私见了长公主。
屋中只有他们二人,长公主看完信以后,紧紧看住那人:“佑儿没死?你们凭什么敢这么说?”
那人道:“长公主不必问这么多,总之,我们家殿下敢为公主打保票,黎二世子他还活着,并且,可以带公主找到他。”
长公主半信半疑,“我亲眼看着佑儿下葬,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们?”
那人轻笑:“敢问长公主,您又如何确定那个人就是黎二世子呢?早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