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湮灭幻想的恶作剧（IV）
安东平对金属没什么研究，此前也并没见过类似的东西。只是觉得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或许它并不是一把钥匙，而是某种有别的用途的东西。
又或许只是一根被人刻上了某种标记的普通金属棒。
安东平心里也不觉得哲人会给把什么特别贵重的宝贝给他。毕竟他们也并非熟稔，仅仅是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当然，或许也有过一丝怀疑。
所以安东平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也是为了试探——只不过面前的老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瞟了一眼就不再注意他手里的「钥匙」。似乎对那个东西也没有什么兴趣。
大概也只是某种只对某人有意义的纪念品而已。安东平在心中暗想，就把「钥匙」收了回去。
“这样啊……一晃都已经五年了……”
“呃……是说五年没见了吗？说起来你们不都是住在这座病院里吗，想见面应该是很容易啊……既然是朋友……”
“有一些理由。不过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那好，我不问了。”安东平摊手，他可不想因为好奇心再惹上什么麻烦。
老人微微笑起来。这是安东平至今为止在他脸上看到的最大幅度的一个表情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想要力量吗？”
“……想要，非常想要。我急迫需要那种东西。你能帮助我吗？”安东平实话实说。
“嗯……我虽然已经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太中用了。不过年轻时候倒是也曾经追求过「力量」、「强大」之类的东西，大概也算是有点收获……我想，我应该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心得。或许能让你少走一点弯路……”
老人谦虚地说道，不过安东平并不相信。
——他可没有从老人身上感到什么「不中用」。就算现在，大概也是强得可怕。与画家接触过之后安东平非常清楚那种让他一直汗毛矗立的感觉代表着什么。
“那要多久才能变强？”
安东平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毕竟想要拯救那个女人以及他自己的死亡，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那么多了。
“要看你想要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毕竟变强这件事可没有终点。”
“像你这样。”安东平想也不想回答。
“……”老人沉思了一会，说道：“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是我来帮助你训练的话，大概……er……不、十年……也有可能五年……当然这要看你自己。”
十年……五年……
这数字对于安东平来说太长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是伸伸手就成功。但是客观情况留给他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如果未来是按照他记忆中的情况发展，那么还剩下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两天，就是四十八个小时。
“没有那种马上就能达到效果的方法吗？”
“年轻人啊……总是这样……”老人不禁皱起眉毛，大概是把安东平当成了那种一心异想天开，不愿踏踏实实付出努力的懒人。
“这个和年轻没有关系，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具体的原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有不得不在两天之内变强的理由。尽管我知道这种说法很过分，但是请告诉我，有没有那种能在两天之内变强的方法？比如那种喝下去就能变成超人的神奇药水、或者在身体里移植某种芯片之类的方法……”
“……你大概是电影看多了……就算有那种方法我也不可能会知道吧，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管家而已。你觉得我会有那种药水吗？”
“……”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种别的方法，能让普通人在一瞬间变得和你说的那种超人差不多。”
“！”安东平本已不抱希望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
毕竟变强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关于记忆中的悲剧，他想了很多种应对的方式，但是无一例外都需要他有不被别人左右的力量。
“不过……”
“还有什么？……”安东平看着老人，等待他说出后文。
“大概那种状态只能持续三分钟……”
只有三分钟……这是否足够安东平也不清楚，毕竟他面对的是真正的未知。说起来，这次的状况其实已经和上一次不太一样了。因为一些选择的不同已经偏离了之前发生的经历，也不知道最后还会不会按照原来的剧本发生那一幕。
“而且……那时候会有什么副作用我也不清楚。”
“副作用？”这个词倒是让安东平心头一紧。
“当然，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守恒的，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我说的那种方法也不例外，你想要得到不属于你的力量，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具体的代价是什么？”安东平对老人接下来要说的内容，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不一定，寿命、自我、记忆、灵魂……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后果，我并没有尝试过那个方法。那是死去的老爷曾经研究出来的成果，我并不了解详细的内容。只是知道那个方法，但是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具体的副作用。不过，我猜应该不会太轻松，搞不好也有可能会没命。”
“就算这样，你也要试一试吗？”
老人面无表情地望着安东平，让他有点发毛。
“……”
看着沉默的安东平，老人又缓缓说道。这次却是换上了温润的语气，似是想要打动他。
“在我看来，年轻人还是不要那么急功近利的好。就算我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但是应该还足够把你培养成你想要成为的那种人。而且你也不需要付出什么额外的代价，只需要在这里陪陪大小姐和我这个老头子就行。比起那种粗暴的做法，这种我觉得才是正道，你认为呢？”
此刻安东平根本没有听进老人说的这些话，他只是在心里衡量着前一种方法的得失。
他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