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钦没想到会在关键时刻出岔子,片刻逃窜,灵石消耗殆尽,如今对上这三个人,毫无胜算。
就在****之时,几人中间冲出一道白光,几乎闪现眼睛。
“怎么回事?”祭祀长老猛地退了一步,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向北寒钦。
北寒钦也是一脸迷茫,众人视线再次投向那道白光。
待白光隐去,一个人影渐渐显露出来。
“北云夜?”唐如雪有几分诧异,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北云夜挥了挥面前的灰尘,一转头,就看见北寒钦等人,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他刚才……是从地下出来的?
“你……是抢走小祭祀的人?”祭祀长老认得他,毕竟还交过手,他往后看了看,之前那名女子不在。
这人莫名其妙在草原消失,又莫名其妙出现,跟玩似的。
“又回来了啊。”北云夜叹了一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个地方了。
“你这贼人,还不快把小祭祀交出来!”
长老说着就要动手,北云夜指间一点,那长老便动弹不得了。
北寒钦和唐如雪相视一眼,看起来这人之前来过这里,并且还与长老们有恩怨。
“我现在不想与你们打。”北云夜看向北寒钦,说道:“好巧,三弟。”
“确实很巧。”北寒钦冷峻地看着他,现在他毫无灵气,北云夜想要杀他们,易如反掌。“不过,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
北云夜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他一伸手,唐如雪手里的破厄剑便飞到他的手里,北云夜拿着破厄剑端详了片刻。
北寒钦蹙眉:“你想做什么?”
北云夜将破厄剑收起来,转身道:“跟我来。”
说罢,化作流光飞去。
无法,北寒钦只得跟上去,两人没有灵力,只能徒步前行,走到祭台处,居然花了三日时间。
北云夜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多日不见,二位越来越弱了,居然让我等了整整三日。”
唐如雪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也越来越不要脸了。”
跑的能和飞的比么?
但更让她诧异的是北云夜的修为,之前他对祭祀长老出手的时候,居然是小神修为。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北云夜笑了一声,并未接话,但唐如雪却略微觉得那抹笑有些刺眼,无端多了些轻蔑的意味。
她收到过不少白眼和讥讽,从未放在心上,但北云夜这个笑,却让她有些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之前她退过婚。
就好像自己无意中丢弃的垃圾,没想到到头来会是一颗蒙尘的明珠。
即便是北云夜没有炫耀,她也没有那个意思,但是个人,遇上这中事,心里多少都有些芥蒂。
北寒钦见她脸色不好,开口转移话题:“你说的帮我们,不会是想要破阵吧?”
“不然你以为呢?”北云夜把玩着短剑,这剑在他手里就像是一件死物,哪里还有之前的暴躁。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阵?”
“我比你更清楚。”北云夜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祭台,掐了个法诀,将匕首掷出,**石台的裂缝中。
短剑一碰到石台,立马跳动起来,但被他压制着,缓缓没入纹路之中。
下一刻,祭台周围空气出现距离的波动,地面开始摇晃,好似即将天塌地陷。
北寒钦目不转睛地盯着祭台,目光微微闪烁。
咔擦、咔擦。
有什么东西在裂开,澎湃的灵气开始蔓延出来,随着破裂声加剧,灵气也跟着浓郁起来。
突然,祭台发出一道沉闷的轰响,狂风席卷开来,北寒钦与唐如雪瞬间被掀飞了。
灵气疯狂的从祭台中涌出去,如同涟漪一般,一圈一圈扩散,铺向整个草原部落。
草原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感觉清风拂过,神清气爽,以为是天降福瑞,纷纷跪着磕头。
灵界上,白
泽境主豁然从椅子上摔下来,激动的好半天站不起来。
“好强的灵气!灵气回来了!”
白泽境主哆哆嗦嗦的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外奔跑,仰着头,向蝴蝶一样投入灵气的怀抱,雪白的胡须飘扬,满脸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
金阳境主见状,震惊地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白泽兄,真的好奔放啊。
短暂的灵气爆发之后,祭坛应声而碎,紧接着草原也缓缓龟裂,裂缝像蜘蛛网一样不断扩散,裂缝也越来越大。
缝隙中,袅袅黑雾钻了出来。
祭祀长老赶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三人无力的跌坐在地,呆滞地说:“完了,完了,草原要塌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草原人吓得忘了反应,刚才还春风十里,此刻怎得又天崩地裂了。
“快跑啊!”
草原上突然之间炸开了锅,人声鼎沸,惊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唐如雪看了一眼北云夜,他站在祭台之中,稳如泰山。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北寒钦握住她的手,沉声道:“你当着我的面看别的男人?”
唐如雪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只是在想,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很清楚这个阵法的作用,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北寒钦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讥笑,“阵法不破,他走不出这个草原。”
唐如雪不再说话,地面还在崩裂,裂痕越来愈大,整个草原之上,都漂浮着一层黑雾,就像天黑了一般。
那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随着草原崩裂,土地之下,流光溢彩,而这抹彩色,直接映在了另一片天空之上。
“那是……彩虹吗?”
“不像啊。”
“别管了,今日是方小公子和南宫家的小女儿大婚之日,走吧,时辰快到了。”
天上的异像,众人并未过多关注,不少人都带着大礼,赶往玄天府。
自从南澈国沉海江那一战之后,南澈
国元气大伤,皇帝不知去向,各大宗门分崩离析,唯有这北凤国安然无恙。
大家都赞叹北凤国皇帝高瞻远瞩,没有贸然参与战斗,此刻的北凤国,在宣阳大陆已经是一家独大。
同时又和沧翎大陆邦交甚好,两个大陆渐渐有了合二为一的趋势。
玄天府作为宣阳最高等的学院,府主的儿子大婚,自然是普天同庆,这次来的,可都是宗主和洲主级别的人物,整个方府,人满为患。
方落和南宫真缓缓步入婚堂,他看了一眼南宫真,眼中满满的柔情。
大哥方沉多年前失踪,魂灯熄灭,他是玄天府的继承人,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早已让他从青涩的少年蜕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男人,他不再需要躲在萧别彦的身后求保护了。
只是今日,他的大婚的日子,却没有见到萧别彦,多多少少有点遗憾。
萧别彦早在半年前闭关冲击玄丹中期了,虽然很想和他分享自己多年追求的成果的喜悦,但也不好为了这事去打扰他。
今日天空的异像,大家都当做是天赐良缘,来自上天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众人说着恭维的话,方落眼中笑意盈盈,一颗心都在南宫真的身上,终于,她是自己的人了。
然而刚拜完天地,漫天的霞光发生了变化。
婚堂内一度陷入了黑暗。
“怎么回事?不是才正午么,怎么天黑了?”
“难道是有事情发生?”
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当年沉海江一战,当时情况激烈,却也没有惊变到这种程度,好像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
南宫真掀开盖头猛然抬头看去,漆黑的大堂内,竟是连大门都看不见,仿佛外面比里面还要黑。
方落也皱起了眉头,“我去看看。”
他摸索着从人群里挤出去,后面大家也跟着出去,不巧刚到门口,撞上一个人。
“哎呦!成个亲还搞这些名堂!”粗犷的嗓门发出,紧接着又是一声狗叫声
。
如同附和一般,只是从嘴里发出来的声音,更像是呜呜声。
这狗叫声一响,方落就知道是谁来了,“秦墨!你这么大嗓门干什么?怕我不知道你迟到了吗?”
黑暗中,秦墨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我是高兴啊,你这排场这么大,是怎么做到的?到处都是黑的,是不是想现在就入洞房啊?”
“你胡说什么?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天变黑?你吗?”
“难道不是?”
方落懒得和他废话,这个人一根筋,根本就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所有人都紧张的不行,就他还在乐呵呵的。
天越来越黑,好像是被黑墨笼罩着,一刻钟过去,视线仍是漆黑一片,半点适应的光亮都没有。
不止北凤国是这样,南澈国包括沧翎大陆都是这般,不少闭关的人察觉到异样,纷纷睁开眼,凝重的皱起了眉。
不安,恐慌,蔓延在每个人的心中,不少人已经祭出了法宝。
唯独有一人,在山巅之上,发出低低的笑声。
“终于……要来了么?”
随着温和的声音,一抹淡淡的柔光自他掌心升起,如黑夜里亮起的一盏孤灯,闪耀在最高的那座山上。
柔光映出他轻柔的五官,却在那笑意中,略显了几分扭曲。
若是有人在此,定能认出来,这人便是整个宣阳和沧翎的大魔头——唐辉。
在魔族元气大伤之时,魔族少主又不知去向,好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魔族本以为能松口气了,谁知又冒出来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族。
他不仅杀人族修炼,甚至连魔族的金丹都不放过,无奈之下,魔族只能委曲求全,屈服于他。
空气里没有一丝的风,闷热的气息像是蒸笼盖在头顶,使人大汗淋漓,可身体上的每一处肌肤,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依旧没有变化,可正是因为没有变化,才更加让人惶恐,未知的危险,往往是最可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