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烈看着紧闭的大门,静默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二蛋几人并不知道唐珺他们发生了什么,但从这几天唐珺把自己关在屋里来看,显然也猜到点大概。
几人自然也很识趣的没去打扰,纷纷蹲在不远处,看着郝烈来了又走,反反复复无数次都没有推门而入。
铁蛋忽然说道:“这人该不会想趁机挖墙脚吧?”
二蛋一巴掌拍过去,“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这小子,多半是想趁唐姑娘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啊。”
“那怎么办?不然我们把他赶出去?”
“你打得过人家么?”
“这……”几人又开始苦恼了,郝烈的修为,吹口气就能弄死他们,还想把人赶走,那不是天荒夜谈么!
“那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唐姑娘被人挖走了吧?哎,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管殿下发生了什么,咱们也不能让唐姑娘被人拐走了!如果这小子敢乱来,我就去和他拼命!”
“二蛋你说的对,咱们都打起精神,一旦他有所动作,就一起冲出去!”
几人还咋交头接耳商量对策,却没有发现,走了的郝烈又去而复返,直接推门而入。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进去了。”小
蛋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
其余四人纷纷看了他一眼,都表示怀疑,有人进去他们能不发现么?
小蛋被注视着尴尬的低下头,又瞄了一眼远处的房门,安安静静的,好像真的没有人来过,只是错觉一样。
郝烈进去的一瞬间,满屋子的酒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蹙起了眉。
他环视一周,一眼就看到了右边屋内的人,唐珺靠着软塌坐在地上,身边一地的空酒坛,手里还抱着一坛。
这是宿年珍藏的烈阳醉,全都被她给挖了出来。
人不知是醉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就这么靠在塌边,发丝凌乱,憔悴不堪,翘卷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郝烈缓缓走过去,脚步轻的细不可闻,生怕惊动了她一般。
他俯下身,正欲取走她手中的酒坛,可刚碰到,唐珺便睁开了眼。
她连忙抱紧酒坛,往后缩了缩,“别,别抢。”
郝烈手指一僵,他沉默片刻,还是一把抓住酒坛,缓声道:“别喝了。”
唐珺死死抱着酒坛,望着他,哽咽道:“郝烈,别拿走。”
“你喝太多了。”
“没有,我只喝了一点点,我还没醉呢。”
她想醉,可是怎么越喝,却越清醒,越想忘记,却是越是
记得无比清晰。
她多希望,一醉不醒,或者,当她醒来之后,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个梦。
她坐在电脑面前,没有穿越,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什么北云夜,唐辉,宿年,秦氏,上卿,李娇媚,郝烈,都只是一个梦,她只是看小说入迷了。
虽然心里有点惆怅,但所有的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一个梦,他们只是一个个,冰冷的文字。
“何必呢,他回不来了。”郝烈本不想说这句话,可见她此刻的模样,还是说了出来。
只要能接受事实,总有一天能走出来,倘若一直这样自欺欺人,便永远只能活在痛苦之中。
世上最难的事不是遗忘,而是不敢面对。
“不,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她咬着唇,话出口,却已泣不成声。
“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什么时候?”
郝烈手腕一个用力,强硬的将酒坛拽出来,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不要!”她慌忙的想要去抢回来,可只是抓了个空,酒坛碎在了她的手边,她扑倒在地,抓着酒坛的碎片,刨了过来,放佛想要将它们拾起来。
郝烈胸口狠狠一抽,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好似喉咙里堵着一块石头,沉重的直压心头。
他上去扣着她的手腕,将人抓起来,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唐珺,你看着我,我现在告诉你,北云夜,死了!”
她徒然一阵,浑身像是抽干了力气似地,眼神有些迷茫,她不断的摇着头,“没有,你骗人,没有死,你骗人!”
她挣脱他,无力的跌坐下去,口中只是**的重复着那句,没有死。
郝烈紧紧扣着手指,深吸了一口气,他蹲在她面前,捧起她的脸,柔声说道:“你还有我,你并不是一个人,别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唐珺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他的脸出现了重影。
她缓缓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颤抖的开口,“夜夜……”
郝烈身体一僵,那块石头压得更重了,还生出了棱角,深深地刺进了心头。
“我不是。”
“你是的,夜夜你别离开我了,别走了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话,我不和别人说话了,再也不惹你不高兴,别离开我好吗?”
他从未见过的柔情,却是字字泣血,如此的令人煎熬,他就在她面前,可她看到的却不是他。
“你醉了,我不是北云夜。”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好似酝酿着雷霆。
“不,你骗人,你就是北云
夜。”
“我不是!”
“你是!”她倔强地看着他,泪眼朦胧中,却是什么都看不清。
“唐珺,你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谁!”他抓着她的手腕,认真地看着她,可她的眼里只有迷茫。
郝烈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不知闪过什么,一个用力将还在发呆的唐珺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住了她,好似压制了无穷无尽的****,缱绻中带着疯狂,令人窒息。
陌生的气息,唐珺脑子里嗡的一声,如同一盆了从头浇下,寒意刺骨。
她猛地要挣开他,可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胸膛,她睁大眼,正好也望进那双黑瞳,他也在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悲伤。
她齿关狠狠一咬,郝烈只是微微蹙眉,并未放开她,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下一刻,他还是放开了她,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眼睛,问道:“清醒了吗?”
唐珺手指颤抖,看着他嘴角的血迹,沉默片刻。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屋内回响起来,郝烈怔然的偏着头,眸光低沉。
唐珺仓皇的跑了出去,带起的风将他鬓边碎丝扬起。
他低垂着眼帘,视线落在自己胸口,插着一块瓷片,鲜血缓缓晕染开来,将他灰色的衣襟染成更深的颜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