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珺一向对漂亮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此刻见郝烈这么痛苦,她也有些于心不忍。
尤其是他隐忍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二舅。
在外公家那么多年,二舅虽然是她的长辈,但年龄却只比她大了三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二舅犯错,在承受外公的怒火时,也和这郝烈一般。
她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有次两人跑出去玩,差点被坏人绑架,当时外公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二舅的身上,鞭子打的他背上血肉模糊,愣是没吭一声。
想起自己回不去的曾经,她眼眶有些湿润。
“听见没有?”
唐珺思绪回笼,不解地看着郝烈,“你说啥?”
郝烈眉头皱了一下,强忍着不适又重复一遍:“帮我找草药。”
“哦哦。”唐珺忙不迭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干嘛要帮你找草药?”
“给你玄石。”
听见玄石,唐珺眼睛一亮,她笑道:“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
唐珺微微一怔,没想到是个隐藏土豪啊,她转了转眼珠,盘算着要多少才合适。
“你先说你要什么草药,若是太难找或者有危险的,我可不干。”
郝烈脸色发白,紧咬牙关,看起来已经是在
强撑。
“不难,一钱疯,三尺戒,夜明沙,人中黄……”吧啦吧啦。
“你等等,我找个东西记下来,太多了。”
唐珺在包里翻了翻,摸到上次北云夜卖给她的储物袋,她对玄石的渴望愈加强烈了。这个坑货,她欠的越来越多了,到时候把自己卖了都还不上。
所以在郝烈说的时候,记得特别认真。“那个鹿茗草的鹿是那个鹿?”
郝烈额头青筋跳了跳,浑身都疼的发抖。
“你上药铺和店家说他就知道了,有需要注意的我会提醒你。”
“哦行,那我记下了。”她直接在纸上写了个路明草,然后收揣进怀里,伸出手:“好了,给玄石吧。”
“这些灵草价格差不多两千玄石左右。”他拿出一个储物袋丢给她,“这是买药的玄石。”
两千玄石,他就这么丢给自己了,果然是土豪。也不怕她拿了钱直接跑了。
“那我的呢?”
“你要多少?”
唐珺想了想,犹犹豫豫伸出一根手指头,她在唐府,一个月也才二十个玄石而,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狮子大开口了。
郝烈错愕的看了她一眼:“一万?”
他沉默了一会:“好,你回来我就给你。”
唐珺手指一抖,嘴张
的都快吞下一个鸡蛋,她,她想说的是……一百啊。
“怎么,嫌少了?”郝烈显然以为她是在落井下石。
唐珺拖着自己下巴艰难的复位,咽了咽口水:“不少了,你快去回去休息,我这就去给你买药。”
现在这个小和尚,在她眼里就是一个财神爷,土豪,可不能怠慢了!
她揣着灵石和药方,飞快的朝山下跑去。
只有三天时间,她要在第二场比试之前买回来,否则错过了比试,她的玄石就泡汤了。
可她来到山下,顿时又欲哭无泪。
这荒郊野外的,根本没有药店。
所以目前看来,只能上京城去买,京城离长龙山十里地,也不算远,而且药材也齐全,去京城最好不过。
她摸了摸怀里的玄石,一咬牙便往京城赶。
好在,月光皎洁,不至于摸黑。她跑了一段路,便看见前方岔路口一辆马车跑出来,正是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唐珺一喜,连忙追上去:“师傅等等我,载我一程啊!”
她一路追赶,马车扬起的尘土扑了一脸,她也顾不得擦,飞快的追着马车。
马车虽然跑得快,但她在玄石的驱使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动力,竟然一直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
车
夫回头看了一眼,也同样惊讶于这人的速度。
“少爷,后面有人在追我们。”
马车内坐着两人,一人闭目养神,另一人则是端着镶金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听见车夫的声音,饮酒那人眼睛一亮,连忙丢掉酒杯,撩开车布朝外面看,果然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正在向他招手。
他也笑着向唐珺挥手:“你好啊。”
唐珺看见一个人头从马车里探出来和她打招呼,她也连忙说道:“小哥哥你好。”
“加油,再跑快一点你就追上我们了!”
唐珺脸色一僵,心中顿时一群***崩腾而过。
“小哥哥,我有急事,人命关天,你能不能载我一程啊!”
方落趴在车窗上,笑着看她:“你要进京呀。”
唐珺气喘吁吁的说:“是啊,麻烦你行个方便。”
“你要进京做什么呀?”
“有事,大事!你能不能别废话,载我一下成不成?”
“成啊,你先告诉我你要进京干什么。”
唐珺看他一副欠揍的笑脸,这架势是打算和她聊起来了?特么她在后面追,他坐在马车上和她聊天?
“滚蛋!”唐珺气的不行,这什么人啊,不载她就算了,还拿她取乐。
唐珺脱下自
己鞋子朝他丢过去,后者连忙把头缩回马车里,鞋底从窗户前飞过。
他又从车内探出头,朝唐珺挥了挥手:“京城见啊徒弟。”
唐珺捂着胸口喘气,也不追了,看着马车扬尘而去,气的牙痒痒。
“小兔崽子,别让姐遇到你!”
“她可是感气七层,你就不担心她回到京城找你麻烦?”另一个男子张开眼,无奈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方落。
方落笑嘻嘻地说:“她七层我也七层,我还怕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成。”
他眨了眨眼,狡黠地说:“别彦,你是不是对她感兴趣啊?还别说,她挺好玩的哈哈哈……回头打听一下看是哪家姑娘,给你做媳妇怎样?”
萧别彦瞥了他一眼,重新闭上眼:“你这张嘴,何时才能收敛一些。”
“我这是为你着想啊,你怎么反倒是说起我来了,咱两岁数都差不多,你别老端着一副兄长的架子,太无趣了。”
“那你自己为何不娶了她?”
“不行,她太凶了,我喜欢温柔贤淑的。”
唐珺自然听不见两人的对话,她歇了一会,这才捡起鞋重新穿上,天边已经翻鱼肚白。她摸了摸怀里的玄石,看在玄石的份上,她忍!
天明时分,她总算走到了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