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就已经被拿走了,你就安心吃饭好了”唐清一脸欠扁的
笑着,柳如画闻言怒了,将头转至一边,不愿理他,竟然不给她喝酒?难得她亲自下一回厨,还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想想就来气。柳如画不高兴的拿着筷子便吃了起来,原本香气扑鼻的菜在她眼里都失了味道。柳如画郁闷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生气的用筷子拨来拨去的,就是没往嘴里放。唐清见她如此模样,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你就这么想要喝酒么?”柳如画斜眼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想通了么?现在愿意给我酒喝了?”柳如画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既然想明白了就把酒拿来啊,她保证就不生气了。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唐清微微一笑“想喝酒啊?你的酒品太差了,我想为了大家着想,还是不要给你酒喝了吧”。唐清的话一出口,柳如画就惊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她以为他是妥协了,愿意给她酒喝了呢?柳如画愣在那里,一时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唐清依然带着笑意“怎么了?欢喜过头了?看看,还是我关心你吧?”柳如画无声的望着他,心里很想对他说一个字“滚”,可是鉴于她现在还待在某男的地盘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暂时算了吧,但是某男那得意的模样真让人无语,还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呢。柳如画咬着自己的嘴唇,硬是将心里的那种冲动给压了下去,算了,好女不跟恶男斗,就当她让他一回算了。柳如画低着头快速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一旁的芙蓉亦是吃的津津有味。这样的场景落在唐清的眼里,也勾起了他的食欲,他望了一会,然后才轻声笑了笑“这个还有么?我也想吃一点呢。”唐清恬不知耻的指着桌子上的菜式,一点也不含糊的笑道。柳如画闻言,只想揍他一顿,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刚刚还不让自己喝酒,现在却要向自己讨要东西吃,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柳如画心里气呼呼的,面上的神色也不自然“不够了,这么点我们俩吃都嫌少了,那还有多余的给你吃啊?”柳如画拒绝的很干脆,眼睛却瞥了唐清一眼,这个平日里一本正经的男人,没想到居然也是一个隐藏的吃货呢。本来依他们之间的交情,自己还能勉强给他一点的,但是现在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小气,连酒都不给她喝一点,她为什么又要给他吃的呢?柳如画气呼呼的一本正经的想,但是她却忘记了,连这些食物都是他府上的呢。
唐清无奈的摇摇头,从身后拿了一壶酒出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这个小丫头还真的很小气呢,自己刚刚不就没给她酒喝嘛,至于如此记恨自己么?柳如画正低头吃着东西,忽然看见面前多了一壶酒,微微有些愣神,但随即表示一阵欢喜,她抬眸看了看一旁的唐清,心里有些狐疑,这酒明明刚刚已经被仆人拿走了啊,怎么还在他手里呢?柳如画惊讶的看着唐清,后者则微微一笑“刚刚那酒是被拿走了,但那是上好的梨花白,虽然是果酒,清甜可口,但是喝多了也会醉的,可是这一壶却是特制的桃花酿,再怎么喝都不会醉,更不会上头的,所以这桃花酿更适合女孩子饮用,不过也不能多喝啊,毕竟再怎么温和,也是酒呢”唐清细细的解释着。柳如画闻言,方点点头,恍然大悟。她拿起桃花酿,为自己倒了一小杯,随后又看向芙蓉“芙蓉,你要喝点吗?”芙蓉看了看那清澄透明的桃花酿,愣了一会,然后点点头“嗯,只一点点,我不太能饮酒,一点点就好了”。柳如画随手便给她倒了一小杯“这样可以吗?”芙蓉点点头,应了一声。柳如画倒完之后,便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嗯,入口香甜醇厚,很好喝嘛,看起来并不比那梨花白差啊,柳如画嘴角微微上扬,还算唐清这个男人有点良心的。芙蓉拿着酒杯看了一会,却一直没有喝,柳如画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芙蓉,你怎么不喝啊?”芙蓉看着柳如画,一脸的犹豫,像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才好。柳如画轻轻的笑了起来“怎么了?”芙蓉低头沉默了一会,才叹气道“我怕这酒太辣,入不了口”。柳如画闻言笑了笑“你放心,这酒是经过特制的,好喝的很,一点也不难喝,入口还有些清甜,梨花酿你喝过么?”芙蓉点点头,上好的梨花酿她倒是喝过一些,味道很不错呢。“嗯,以前喝过一点,味道很不错呢。只是梨花酿与这酒有什么关系呢?”柳如画笑笑“这种酒比那上好的梨花酿还要好喝呢,不信,你试试”。芙蓉果然有些不相信,连忙拿起酒杯饮了一点,嗯,不错,的确很好喝呢,她又喝了第二口,第三口,就在她准备再喝一口的时候,却被柳如画给制止了“芙蓉,这酒虽然好喝,但你也别喝那么多啊,毕竟是酒,喝多了终归是不好的”。芙蓉闻言,面色有些微红,这种酒似乎真的不可以喝多呢,她觉得柳如画说的极是,于是便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便吃起菜来,一边吃,一边想这柳如画的厨艺果然可以呢。
两个人吃的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一边站着的唐清。唐清见自己似乎已经被忘记了,便摇摇头“画儿,你看,我酒都给你了,我的那一份呢?”唐清一脸无奈的望着柳如画,柳如画这才反应过来了,意识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个唐清,并且他还没有用饭呢。柳如画瞥了瞥唐清,站了起来“唐清,你且等一会,我去去就来”。说完,柳如画转身就离开了。唐清与芙蓉面面相觑,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只能相对无言。唐清随手便拿起柳如画的碗筷,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芙蓉看着唐清,一脸无语,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呢?她想问,可最终还是把话给吞了回去,算了,反正又不关她的事情,自己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他们就这样默默的对视了一下,然后又低头各自吃各自的了。没过一会,柳如画便回来了,与她一起来的,还有热气腾腾的几个菜。唐清惊讶的望着那几个菜,心里有些无语,难道她刚刚出去就是为了多炒几个菜带回来吗?看她那个模样,答案不言而喻了。
柳如画坐了下来,把菜放在了桌上,然后又给唐清拿出了一副碗筷,唐清将自己面前的碗筷递到柳如画面前“不用了,我已经有了”。柳如画看着那副碗筷,心里有些郁闷了,这一副碗筷不是刚刚自己用过的那一副么?怎么跑到他手里去了?难道是他?她想了想,然后笑笑“你手里的那一副碗筷是我的吧?”唐清闻言,点点头“是的,刚刚饿极了,就顺手拿了碗筷吃了点东西充饥,怎么了?”柳如画郁闷了,两眼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你说怎么了啊?你二话没说就用了我的私人碗筷,还一本正经的模样,你让我怎么说呢?难道说你不能用我的碗筷,快点将碗筷还给我吗?柳如画越想越害羞,脸上也火辣辣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间接接吻”么?不过,她也只是害羞了一小会,很快便恢复正常了,她将后来拿过来的碗筷轻轻的放在了自己面前,算了,自己还是换一副吧,那一副就送给他吃好了。柳如画淡定的拿着筷子吃了一小口菜,笑道“嗯,这个菜还挺好吃的,原本以为炒过头了,结果还可以呢,你们尝一尝吧”。说完便将菜挪到他们面前,自己则小口吃起饭来。芙蓉也夹了一小筷子,吃完后笑着称赞柳如画的厨艺好。唐清闻言,也吃了一小口,吃完后不觉眼前一亮,嗯,没想到柳如画这个小丫头还挺会做菜的呢,手艺堪比御厨呢。唐清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
于是,一顿饭就在唐清与芙蓉的不停称赞下结束了,而柳如画则被她们夸的心里有些飘飘然了,一脸的笑容。吃完饭后,她们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柳如画站在园子外面,与芙蓉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一回到房间,柳如画便从怀里掏出了陆芸留下来的手札,那是一本极为小巧的手札,若放在手里,不仔细看,根本就注意不到的。也正因为如此,白天的时候柳如画将其揣在衣袖里,一旁的唐清竟然也没看见。柳如画拿的玉只不过是一种掩饰行为,更重要的或许就是她手里的这本小手札了。柳如画伸手摩挲谢小手札的封面,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这本小手札可以帮助她什么似的。柳如画摸了一会,然后便轻轻的将小手札给打开了,入眼的竟是一个个清秀的字迹,难道这就是陆芸师太的字么?字如其人,也许现实中的陆芸师太亦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吧?于是,柳如画又看了下去,这一看之后,她就更加确定这个陆芸师太与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了,那个她想回却回不了的地方,因为她用的是简体字,不同于古代的繁体字。柳如画认真的看着小手札,并细细的看了下去,这一看便是一晚上。直到天色微亮,她才将手里的小手札给看完了,看完后,她却躺在床上睡不着了。她的脑海里反复闪过一个念头,她能回去了吗?只是,回去的时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都有才行。柳如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施法的时候还要用上自己喜欢之人的眼泪,这可怎么办呢?她柳如画喜欢的人早已不在了,只这一点就是在强人所难了。但是其他的条件,倒是好达成的,比如什么月圆之日,再比如取隔年梅花花瓣上的雪水之类的,这些都好办。只是这关键的东西,她现在却没有,这可怎么办呢?难道冥冥之中这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柳如画越想越觉得心寒,不是说“人定胜天”么?可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呢?柳如画想想就郁闷,明明已经给了她希望了,让她觉得回家的路也越来越近了,可是却偏偏被一道不可逾越的东西给阻挡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道么?柳如画越想越觉得心寒,最后竟然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她害怕那个所谓的天道,如果那是真的,她又该何去何从呢?是继续留在这里吃喝玩乐呢?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做一只贪吃的米虫,无忧无虑的生活呢?也许她心里很清楚,无论她选择哪一种生活,都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的,她只不过是在走一个过场罢了,与她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不是吗?想到这里,柳如画的心里越发的寒冷,最后竟然说不出话来了,既然如此,陆芸还要寻找回去的方法干嘛呢?不是说无论怎么样,都逃脱不了天道的控制么?那么即便她再怎么努力,都将是徒劳的,那她还要不要继续努力了呢?柳如画心里忽然开始犹豫不决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朝哪里走,也许哪个方向最后都走不通,又或许哪个方向都是通往一条光明大道的?柳如画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躺在那里,忽然变得很安静,她在想自己的未来,她在想陆芸的那本小手札,她在想自己过往的点点滴滴,她想从里面寻到一点痕迹,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握不住,什么也留不住,似乎一切都是没用的一般。柳如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那繁复美丽的床幔,微微闭上了眼睛。
曾几何时,也许陆芸也是抱着回去的想法的吧?要不然,她亦不会如此用心的去准备这本小手札了,可是最后她为什么没能回到前世去呢?究竟是失败了?还是她最后改变主意了,不愿意回去了呢?这些都无从得知了,因为陆芸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有人会为她解释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