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蹲在茅草从里,身上满是脚印和泥巴,一边擦着脸上的牛粪,一边干呕,初来乍到就搞这么一出,实在是让人蛋疼。
就在刚才,三人进入了古埃及空间,只有刘珂一个人是原汁原味的装扮,露西穿着帽衫和牛仔裤,山德穿着西装马甲配皮鞋长裤,放在这个环境中是怎么看怎么都别扭,万一到了有人的地方肯定会引起骚乱的,没办法,刘珂只能去村里偷衣服。
偷衣服,没错,错就错在他自恃外挂在身,横行霸道惯了,严重低估了村里劳动人民的武力。
当他夹着偷来的衣服大摇大摆往外走的时候,先是被大狗一口咬住了腰围布,紧接着飞过来一把锄头,砸在他后腰上,接着一个二百来斤的村妇直接扑倒了他,一通无敌王八拳,再接着上至80老汉下至5岁的孩子都跑来了,把他围在中间一顿暴揍,最后趁着尘土飞扬谁也看不清谁的时候,刘珂才从众人的胯下爬出来,一溜烟跑了回去。
露西和山德分开两边,钻进茅草从里换衣服,露西先换好了,刘珂看着露西,眼睛一下贼亮,露西穿的是一种亚麻布的连身衣,前后两片,中间系着腰带,虽然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可是从宽大的缝隙露出来的部分却让人浮想联翩。露西被刘珂盯着,脸都红了,赶紧抓过白色的罩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山德出来则是另一番风光,他跟刘珂一样,也是亚麻围腰光着膀子,但是山德的中年人自尊心让他仍然保留着格子纹的大裤衩,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刘珂爬上附近一处高地,以金字塔的方位为参考,大概搞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差不多在西行省的东面不远处,再往北边走,应该就能到达马留提斯湖的南岸,再乘船北上,就能到达亚历山大港。相比于其他地方的荒芜与炎热,地中海沿岸的亚历山大港气候更加宜人,而且经过罗马人的精心建设,已经具备了城市的模样,更适于让露西隐藏居住。
身边没有骆驼,没有马,只有靠着两条腿深一脚浅一脚的爬过沙丘,三个人踉踉跄跄,一路走来,刘珂满脑子都只有一首歌在反复循环:“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天空没有一丝云,阳光开足马力,如同机枪扫射一般将所有火力倾泻到沙漠的每一寸。接近45°c的高温灼烤,使得三个人都出现了幻觉:一条纱巾不知从何而来,随风飘走;一个孩子在远处浇灌着一株美丽的花朵;沙坑里一条活鱼在地上活蹦乱跳;一只飞鸟从沙丘上钻出来,又重新飞回地下……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几个蒙着脸的骑兵从沙丘上向他们三个人冲过来,跑到近前一句话不说,撒手扔出一张渔网,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的三人立刻被罩在网中,其中一个骑兵拉起绳子,猛地向前一窜,渔网收口变成一个口袋,三人同时摔倒,被倒挂在马后,一路拖着,消失在沙丘背面。
渔网中,刘珂玩命挣扎,好不容易把自己垫在了露西的身子下面,并示意山德不要动手,露西虽然害怕,但看到刘珂在自己身边,心情顿时平静了不少。
黄沙松软,刘珂垫在下面倒是没有什么痛苦,只是细软的沙砾不停的往他的鼻孔和嘴巴里灌,眼睛也睁不开,只能忍着,任由马匪拖着自己。很快,马就停下来了,刘珂睁眼一看,是建在山崖根下一个岩洞里的匪窝,里面乱七八糟的躺着几个面容狰狞的人,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从马上下来,走进山洞,挨个踢他们一脚,骂骂咧咧的,众人赶紧起身,来到外面,把三个人放出渔网,又捆得结结实实,扔在木笼子里。
山洞阴凉,刘珂一下子恢复了精神,看看隔壁笼子里的露西也好了很多。
山德冲刘珂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的从手腕处放出防御力场,用来捆住他的绳子就如同面条一般,纷纷断开,山德揉着手腕,破开木笼子的大门,悄悄的走到低着头打盹的看守背后,两手放在看守耳朵旁边,两团无形的力场猛地放出,看守的脑袋瞬间受到重击,软绵绵的顺着地面滑下去。
刘珂在一边看的过瘾,这天生神力就是好用,比开挂方便多了。
山德随即回身,打开了所有笼子,放他们出来。山德搓着手,问刘珂:“要不你俩先睡个午觉?我出去灭了这帮杂碎,顺便把马抢过来吧。”
刘珂琢磨一下,“猛男,猛男,你先忍耐一下,等我先去跟他们谈谈人生和理想,如果谈得好,咱们收些帮手倒也不错;如果谈不好,你再发飙,行不?”
山德一抿头发,气势大涨,“好的,等你信儿。”姿势忽然超帅的~
刘珂召唤一支手枪出来,别在腰上,然后顺着岩洞往外走,外面三五成群的马匪正躲在阴凉处休息。
刘珂躲在转角后面辨认了一下,那个匪首正靠在一边的石头上抽水烟。刘珂启动穿墙模式,顺着岩壁悄悄的绕道匪首背后。
只见一双手凭空从匪首背后的石头里伸出来,一手抱住他,一只手捂着嘴,一下把他拽进了山体当中。
匪首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光景啊,本来舒舒服服抽着烟,琢磨着今晚怎么玩那个漂亮小妞,就感觉被人抱住了。他正想开口骂他那个二当家的,平时就数他娘炮兮兮,有充分搞基的嫌疑,今天居然忍不住对我下手了吗?结果眼前一黑,自己就被很硬的东西包裹住了,看不见光也无法呼吸,正憋得快要休克过去了,自己又从另一面山坡上被扔出来了。
只见刚才被他们抓住的那个男人正站在他面前,手上拿着一个精巧的金属玩意对着他,匪首心里大吃一惊:这货怎么跑出来了?我怎么跑出来了?
毕竟多年刀刃上舔血的营生给了匪首比较良好的心理素质,他也不再多想,仓啷一声抽出了他的短刺弯刀,一记大力劈山直奔对方面门。
刘珂预估距离尚可,只是轻轻一仰头便躲过这一劈,但匪首也是杀场老手,手腕一抖,刀刃回转又横扫过来,刘珂弯腰收腹,刀锋划过围腰边角,削下一簇线头,横劈力量不小,一时刀势不止,刘珂正好插进空挡,冲着匪首的大腿打了一枪。
枪口套着消声器,动静不大,匪首只是一愣,紧接着左边大腿上一股剧烈的疼痛让他猛地朝后一跳,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左腿上一个大拇指粗细的洞,鲜血汩汩的从里面流出来,看看以匪首这么多年的丰富经验来看,这样的伤口,而且没有箭留在上面,那么一定是……长矛……不对……他没拿着矛,手刺!不对……手刺谁还不认识,这……此时匪首想起了二当家的大腿上那个伤疤……河马!一定是尼罗河里的河马才能咬出这样的血窟窿!!!
匪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个如同凡人模样的家伙,瞬间就能赋予敌人河马的伤痕,难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