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恪看向了薄靳煜,很意外薄靳煜会说出这样客气的话。
淡淡地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我并不需要你的感谢,救安然是我自己的心意,是我对安然的心意。”
这简直就是挑衅,无形的挑衅啊。
薄靳煜深邃的眸子,微微闪动,却丝毫不怒,缓缓地弯唇,笑了起来:“虽说你不需要我的感谢,我还是要感谢你。”
莫世恪其实很不喜欢这样的薄靳煜,总觉得特别烦。
他倒希望薄靳煜不给他一点儿好脸色,但偏偏薄靳煜就是笑得温浅。
索性,他不再开口。
薄靳煜倒也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气氛,有一种莫名的诡异。
叶安然刷牙洗脸后就下楼了。
因为昨天晚上睡的时候忘记设闹钟了,所以她真的是睡到自然醒,一醒来看了一下手机才知道已经快十一点了。
走下楼的时候,就有女佣过来接她。
“叶小姐,早餐准备好了,您是要现在用早餐吗?”
“莫世恪起来了吗?”到底是在别人家做客,叶安然想,如果莫世恪醒了,她还是应该跟他打一声招呼。
“阁下已经醒了,也用过早餐了,此时就在楼下的客厅,您下去就能见着。”女佣应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
下到一楼,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不仅仅是莫世恪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
薄靳煜?
怎么是他?
他怎么来了?
叶安然的表情一时激动了起来。
薄靳煜与莫世恪都听到了脚步声,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就见叶安然的眸光,直直地望着薄靳煜,那眼底闪着激动,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绵绵之情。
莫世恪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多余。
他缓缓地低下了头,拿起了桌上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
突然间发现,自己喝惯的的咖啡,苦得难得下咽。
叶安然几乎是快步走到了薄靳煜的面前,当看到他是真真实实的时候,激动地问了出声:“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太太,这个惊喜,喜欢吗?”薄靳煜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激动的表情,温笑问道。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温柔,带着一惯的宠溺。
叶安然的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了。
“我很喜欢,可是你那边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处理完吗?”叶安然问道。
“很想你,所以就来了。”薄靳煜温柔一笑:“不过没办法呆太久,我一会儿还得赶过去,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既然这么忙,怎么还过来呢?”
叶安然自然是知道他现在有多忙。
想到他这么忙还特意跑一趟,心里就觉得即暖心又觉得不好。
“没关系,在飞机上也能睡一觉。”薄靳煜笑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角落里还有一个莫世恪。
叶安然突然间就尴尬了。
她一下来就看到薄靳煜,一时意外又激动,就只顾着跟他说话了,一时都忘记莫世恪也在一旁。
于是赶紧拉着薄靳煜的手道:“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世恪,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这次来也是特意来感谢莫公爵的。”薄靳煜轻笑说道。
“我跟安然是好朋友,帮她本就是应该。”莫世恪淡淡地说道。
他有心想保持风度,有心想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随意一些,更想弯上一抹笑痕,但是无奈,真的太难了。
当看到她看到薄靳煜时那一种绵绵的沉情时,他就知道自己真的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
那样的眼神,仿佛全世界只有那一个男人。
心,仿佛被千刀万刺,痛得几乎麻木了。
“安然,你还没有用早餐吧?先去吃点东西再来聊吧。”莫世恪轻轻地说道,并不想纠结于感谢这些字眼上。
感谢,有时候是个伤人的字眼。
亲密无间的人,并不需要感谢,只有外人,才需要感谢。
“嗯,好。”叶安然其实是不舍得去吃饭的。
薄靳煜一会儿就要走了,她想多陪陪他。
他一回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处理完事情,又要好久不能见面了。
但是莫世恪在这儿,她不想伤他太深。
“安然,我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要先去公司了,你们随意,有什么事情就找管家。”莫世恪站了起来,淡淡地对着安然说道。
“你公司有事就赶紧去忙吧,我这儿没什么。”叶安然说道。
莫世恪应了一声后就快步走出了客厅。
那样的焦急,仿佛逃也一般。
叶安然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眼底有着内疚。
回头看了一眼薄靳煜,薄靳煜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只轻轻一笑:“其实这样也好,虽然会伤了他的心,但至少能让他尽早死心。”
“但是看到他那么难过,我就觉得心里内疚,如果我不来的话,或许,他也不会有这些难过。”
薄靳煜轻轻地拉着她的手:“不管怎么样,他对我们家有大恩,我想其他的他也不缺,我们可以帮他看看,替他找一个合适的女朋友。”
叶安然:……
薄小叔,你真的是为莫世恪着想,你真的不是有私心吗?
“不饿吗?”薄靳煜自然也是有一些私心的。
莫世恪救了他家小太太就是他的恩人了,所以,以后也不能黑着脸不把人家当回事啊。
所以,想了想,赶紧替他找个女人也好,省得天天觊觎他家小太太。
不过这样的话,他自然是不会承认。
“饿。”叶安然应了一声。
“那就赶紧去吃饭吧。”
“你早餐一定也没有吃吧。”
“嗯。”
“一起吃。”
两人走去了厨房。
因为管家只让人准备了一份早餐,所以临时去做也要时间,幸好早餐的份量很足,所以两人就分了吃了。
“纪凯跳楼,高位截肢。”吃饭的时候,薄靳煜把事情告诉了她。
叶安然的手微微一顿,想起自己那无缘份的孩子,她只觉得这样的惩罚算轻的了,缓缓地低下了头,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