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是极为可怕的事情。
厨房把叶安然交代的晚餐送了上来,只是几人都没有胃口,但叶安然还是安抚着二老吃了一些粥米。
她自己也艰难得喝了一碗粥,因为她知道自己要保持好体力,她不能这个时候倒下。
草草地吃了些后就让人把饭菜收了起来。
叶安然静静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手里的手机,握紧紧紧地,因为快没电了,就直接一头连着插座,保持着电量充足。
可是她在想,薄小叔的手机呢?还能保持电量充足吗?
这么久过去了,一点点儿消息也没有。
他现在一定躲在某一个地方,又渴又饿吧?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忍不住眼泪掉落,只好咬着唇,止住眼睛,可是偏偏,那眼泪就跟不听话一般,还是不停地掉着,只好努力让自己不往坏的方向去想。
薄老爷子与秋丽雅两人也是坐在那儿,全家人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突然,一声优雅的铃声响了起来,叶安然激动地看向了手里响起来的手机,以为是那边传来的消息,却看到是艾子打来的电话。
那一颗激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说不出来的失望。
现在是每一个消息都让她感到激动。
抬头,看到薄爸爸薄妈妈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是我朋友艾子的电话。”
二老一听,失望地叹了口气。
叶安然接通了电话。
“安小主,在做什么呢?”
“艾子,我……”叶安然听到艾子的声音,突然间语气一哽,就说不出来后面的话了。
“安然,怎么了?你的声音听着怎么那么怪呢?出什么事了?”左艾艾一听到叶安然的声音不对,急急地追问。
“薄小叔他……他……他……”叶安然连说了三个‘他’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别,安然你别哭啊,什么事情你快说啊,薄小叔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你这样急死我了。”左艾艾急急地问道,又接着说道:“算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用了艾子,我现在在薄家老宅这儿,薄小叔他被商敌派人追杀,现在躲进了泰安山脉,从中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叶安然吸了吸鼻子,咬唇说道。
“什么?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呢?卧糟,不行不行,我……我跟季南风说,我让他想办法,让他找人去帮忙。”左艾艾一听,顿时大叫出声,也是急得不行。
“不用了艾子,你不用找季……”叶安然本来想说‘季南风’,但是想到周围还有人,艾子跟季南风的事情不宜外泄,于是及时收住了口,只道:“你不用找他,我这边已经找了很多人了,市警-局的警员,消防员出动了不少,还有靳煜的朋友,带了很多人去找,其中还有一个是首长,带了两队特种兵部队!”
“真的不用吗?”左艾艾问道。
“真的不用,如果需要的话,我再打电话给你。”
“那行。”
左艾艾挂掉了电话,开始坐立不安。
季南风洗好澡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脸色不对,于是走向了她:“怎么了?”
左艾艾抬头看了一眼季南风,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只道了一句:“没事!”
“我替你放好水了,进去洗澡吧。”季南风开口说道,一手拿着毛巾拭着头发,一边看着她。
左艾艾这个时候哪有心情洗澡呢,遇险,还跑进了泰安山脉,这听起来多危险啊,一想到安然那哭腔,她越想越不放心。
猛地转身,推开了季南风走向了床边,一把抄起了床头的包包,对着季南风说道:“季南风,我要出去一趟!”
“去做什么?”季南风扣着她的肩膀,开口问道。
左艾艾知道自己不说清楚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走的,只好开口说道:“薄靳煜被商敌派人追杀,现在躲在泰安脉,生死未卜!”
“他被追杀,你去做什么?再说了,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左艾艾一听就冒火了,这个冷血的家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顿时大吼:“季南风你有没有人性,那是安然的丈夫!我是去了也没有办法帮到什么,可是安然现在一定特别难受,我得去陪着她!”
“你是因为他是叶安然的丈夫所以才这么紧张?”季南风问道。
“……”左艾艾被他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问得一脸无语,瞪大了一对杏眸,那眼神简直就是恨不得把他给瞪死在墙上:“季南风你脑残啊你,难不成我还喜欢我好朋友的丈夫不成?”
季南风薄唇就弯起了点点笑意,从她的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我就是妒忌你这么关心别人!”
左艾艾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甜感觉,但很快就被她压制了下去:“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呢?安然是我的好朋友,跟你能比吗?”
“……”季南风此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妒忌感与无奈感。
能比吗?
很明显,她话里的意思就是他比不上叶安然。
吃一个女人的醋,是不是很可笑呢?
但季南风却是真的很是吃醋,艾子对叶安然,好得太过份了!
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下巴轻轻地落在她的清瘦的肩膀上,温软的语气轻轻地在她的耳根上呼出:“艾子,我怎么就不能跟她比了?”
“我伤心的时候她能第一时间来到我的身边,我开心的时候她能陪我一起疯一起逛街,她能大声地说出我最好,你能吗?这里面有一样是你能做到的吗?”左艾艾轻轻地说道,语气中却夹着讽刺。
做为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左艾艾的内心充满了许多自卑与痛苦。
“艾子,再给我一些时间,这些,总有一天,我都会做到。”
季南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咬着她的耳珠子,用着牙齿轻轻地磨咬着。
他知道她心里的怨气,他知道她受委屈了,但是他此时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