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聚欢

  夜色阑珊,夏风微凉。卸掉了一身的疲惫,把盏远望星空。不知在多少万光年的那边,家人,过得怎么样?这具十六岁少年身躯的装载了我这四十岁大叔的灵魂,殚精竭虑,剖肝沥胆,能周旋在权奸阉党之间,早已耗去了我这两世为人心头的一抔精血,穿越至今忙碌不已的我今夜竟然感到莫名的感伤。是思念?是离愁?还是那道不尽的离别苦。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正在王海静思之时,不知何时,一阵细雨悄然而落,打湿了王海的衣襟,王海方回过神来。有一支纸伞从廊下撑起,玉手纤纤,眉间微蹙。原来是她,这一世的信王妃,如今的周皇后。王海握住周后的手,:“红儿,你怎么来了?”(周氏,名玉红)

  周氏脸上微微一红,“昨夜见陛下随内监入宫,臣妾担心陛下安危,一夜竟不得眠,便在佛堂里求佛祖保佑,今日里闻钟鼓响,又得王承恩报讯,方知陛下已登大宝,心中一时间只有欢喜”。“若是王承恩报的是噩耗呢?”王海戏言道。

  “那臣妾必随信王殿下赴死,绝不偷生!”周氏坚定的说道,话虽不重,力有千钧。

  王海抚其长发,揽入怀中,心中感慨:情深意切,爱意绵绵。这一世自己也有了不能割舍的人啊!红儿,你知道吗?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无端坠入凡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身是红尘雨中客,愿有执伞并肩人。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

  王海扶起周氏的脸,对着那一双星眸言道:“我朱由检此生,定要护你一世,爱你一生”。说完便对着那一点朱唇吻了下去。周氏嘤咛一声,略作挣扎状。周围不远处伺候的宫人内侍,皆背身而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王海就着月色,只见周氏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白月光,照在了她脸上,不曾忘,这一瞬好时光。

  王海定了定神言道:“夜已深,红儿可先回寝宫安歇。大事初定,朕尚有事需要与王大伴计议”。

  周氏微屈膝施礼,便由宫女服侍先行回寝宫安歇去了。

  王海收起儿女情长,心想,为了爱我和我爱的人,这一次再世为人,绝不再怯懦,逃避,纵使前方有无尽艰难险阻,亦不可阻我前进之决心。

  我大明煌煌汉统,炎黄苗裔,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我明太祖曾言: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居金陵形式之地,得长江天堑之险,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东连沧海,南控闽越,湖、湘、汉、丐,两淮、徐、邳,皆入版图,奄及南方,尽为我有。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犹深,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

  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等其体之。

  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我既这一世成为这华夏之主,岂能让我泱泱中华落入鞑虏野蛮丑类之手,多少热血男儿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的中华大地无一寸多余之土地可割让与野猪皮,花旗参,阿三哥,北极熊之辈,若有敢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