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父亲,每日都在城门附近游荡,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可以出去的方法?”丹丹看着船夫问道。
“害,这谁知道呢?”船夫抬起碗喝了一口酒说道。“不过,前几天我看到他在神像附近转悠,”说到这,船夫顿了顿,看了看那个小孩,又开口说道:“阿福,你还不去么?你娘该找你了。”
那个小孩子听了船夫的话,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桌上的好菜,想了想才转身走了出去,“叔,我先回去了。”
船夫点了点头,等小孩子走后,船夫才压低声音对着丹丹和魏晨曦说道:“我看到他父亲搬动了神像,可那个神像也邪门,明明都搬出去了老远了,可一眨眼它又回到了原位。你们二位就说说这事是不是挺邪门的。”
丹丹点了点头,“我们呆会想去看看他父亲。”
船夫闻言说道:“他父亲已经不回家许久了,就住在城墙附近,若是你们想去,那你们可要早去早回,天黑了不能在外游荡,否则......”
魏晨曦听到这看了船夫一眼,说道:“货郎也是这么叮嘱我们的,这晚上不能在外是什么原因?大哥能否和我们说说?”
说话间,船夫媳妇已经端上桌了新蒸的鱼,鲜香的味道顿时充盈了整间破旧小屋,船夫等着丹丹先动了筷子,再不由分说地给魏晨曦碗里也捡了一筷子鱼肉,这才开口。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起先我们发现这镇子不能出去的时候有人尝试着从城墙上放下绳梯爬下去,可绳梯放下之后,无论以前这绳梯爬得多好的人只要是爬到绳梯上,翻身到城墙时必出意外,不是没有踩住绳梯摔下去摔死,就是绳梯突然断裂摔下去摔死,我们也尝试了开门的机关,可机关是好的,门就是不动,我们也试过撞门,可......门没撞开,撞门的第二天都死了。”船夫眼睛微微发红,有些惆怅的说道。
“后来发现出去无望,有些地痞流氓就决定在晚上在城里偷鸡摸狗,可直到第二天我们才发现,家里什么都没少,而那些地痞流氓再也没见过了。有些人家晚上赶时间出门,可第二天人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就发现,晚上出门第二天就找不到了人了。城中许多空荡荡的院落也就是这么来的。”船夫捡了一筷子鱼肉吃下肚去,“所以晚上不要在外游荡。”
“货郎不受这些限制吗?我们是跟着他打开城门进来的。”魏晨曦问道。
“货郎和神明做了交易,他是这城中唯一能够来去自如的人。你们也要趁早离开,不然带上这的标记之后,你们就出不去了。”船夫说道。
“多谢船家提点。我们这就去看看。”魏晨曦拉着丹丹对着船家拱了拱手,走了出来。
两人顺着船家指点的方向走去,一路走到城墙边,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看到有个破败的院落,院门锁着,门框已经有些歪斜,上面落满了尘埃。丹丹上前去敲了敲门,高声喊道:“有人吗?”等了一会,里面传来东西稀里哗啦落地的声音,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探出一颗顶着鸡窝,胡子拉碴的脑袋来。丹丹稳住心神问道:“阁下可是阿福的父亲?”
鸡窝头听到阿福这个名字的时候动了动,隔了一会才从鸡窝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你们。我,阿福......儿,找.......”
“我们是途经这里的行人,会来这拜访您是因为听说您一直在研究城门,所以想来问问您有什么方法不用和神明做交易,不用跟着货郎就能进出这镇子的方法吗?”丹丹看他说得艰难,于是先把自己得目的说了出来。
鸡窝头动了动,把门推开,站在门里对着丹丹和魏晨曦说道:“进......进。”
丹丹和魏晨曦看了看四周才抬脚走了进去。站在破破烂烂看起来像是荒废许久的小院中,魏晨曦问道:“你会用神识吗?”
无知丹丹:......
魏晨曦看了丹丹一眼,说道:“看来是不知道,那我现在就给你补上这一课,凡人有六感,修仙者有七。神识的运用,对于修仙者来说,就像是凡人会听会闻会识物一样自然。凡人需要靠近和接触才直到事物,比如,晨间的露水用眼睛去看,是水;去闻,是微涩花香;去听,是水珠与叶片摩挲的微小声音;去尝,是清凉浅甜。而我们修仙者则用神识,可以于数米乃至千里之外,便知其色,辨其味,感受其苍茫,或微小。听明白了就试着用神识去看看这个小院。”
丹丹闻言,才明白,原来自己自从进入炼气期觉得自己比起从前更加耳聪目明的时候就是用了这一份神识,现在丹丹尝试着第一次尝试控制自己的这一份感知,小院里上下飞舞的灰尘像是在阳光下舞动的光斑,杂七乱八的东西下面是柔软的泥土,有些野草顽强的在下面生长着,她的感知浩浩荡荡如土匪般过境,将小院顷刻间就扫了个遍。
“师兄,这种感觉好奇妙。”丹丹拉着魏晨曦兴奋的说道。
“那么灵视你也不知道了?”魏晨曦看了看丹丹,“你们究竟上了几天的课程,这些不是教习都会讲的吗?”魏晨曦现在的表情就是显而易见的透露出了不解。
“我......我们在书院只上了四天的课。”丹丹说完有些心虚的看了看魏晨曦。“桑桑说她在书院实在是太闷了,才会去任务堂接了任务出来的。”
魏晨曦闻言,有些头疼的闭了闭眼,抬手揉了揉眉间说道:“回去我会和任务堂的长老说,炼气期上课未满三月不得接取任务。”
这时,鸡窝头又出现了,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走过来,他把书本递给了魏晨曦。
魏晨曦接过,翻来看了一下,发现这本书应该是这个鸡窝头所写,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面的人就不能出去了,而货郎又是什么时候和城墙下那座突然出现的神像做了交易,这本书上事无巨细的记录着村里的异常,以及这里的人们为了出去都做过什么样的努力。
魏晨曦简单的翻了翻之后递给丹丹,然后认真的看着鸡窝头,说了一声:“幸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