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刘家上门,宁安城的其他上层人家自然要打探。
这一打探,武诚伯最疼爱的女儿受伤了就全知道了,众人纷纷上门探望。
秦天勇第二天就带着秦士勋三人回了军营,只能由秦天舞出面招待。
秦天舞一连接待了两天,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只让门房接了帖子和各家送的礼。
秦兰贞乖乖养伤,若无必要,秦天舞压根不让她出来见客。
十天晃眼就过,秦兰贞的手也养得差不多了,秦天勇回来后,休息了两日,就启程往定远城去。
季襄直到他们走了一天后才知道。
自从在武诚伯府被秦天舞骂了以后,她就乖乖得待在家里,跟着母亲学规矩,没想还没学到家,就听到了这个噩耗,气得大哭了一场,还是季安人好说歹说才劝好了。
刘家两兄弟比季襄早知道,但他们啥也做不了,只能干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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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城离宁安城不远,快马大约两天就能到,秦天勇这回巡边没有多带人手,只带了百多亲卫,再就是秦兰贞等人了。
他也没有特意赶路,一行人走了八天才到。
秦兰贞早坐不住了,和秦士景一块,闹着要骑马。
秦天勇也由着两人,自己带着女儿,秦士勋和李静晖轮流和秦士景共骑。
到了定远城,秦天勇怕百姓们又要跪他,直接让亲卫们把番号收起来,低调得进了城。
“爹爹,定远城看着和宁安城也差不多。”
秦兰贞一进城就四处看着,入眼的都是和宁安城风格差不多的建筑,路上的行人穿着也是大差不差。
秦天勇笑道:“两城相隔如此近,能差到哪去?”
“倒也是。爹爹,定远城的伯府在哪?”
“又不要你领路,你倒是急。”秦天勇取笑道。
秦兰贞嘟了嘟嘴,看向了街道两侧。
拐了两条街后,秦天勇就停在了一座府邸前。
秦兰贞看着占地明显比宁安城伯府小了许多,甚至可能比汴安的定安伯府还小一些的秦府,门头上匾额立着两个字:秦府,便问道:“爹爹,我们到了?”
“到了。”
秦天勇跳下了马,伸出一只手给秦兰贞,让她扶着跳下了马。
“爹爹,那我去找表姐。”
沈碧梧已经和秦天舞下了马车,看到秦兰贞过来,道:“贞儿。”
“姑母,表姐,我们到了,进去吧。”
定远城秦府是个五进的院子,格局和宁安城的伯府格局差不多,只不过是缩小了些,去除了一些偏院,花园子也没宁安城伯府的大罢了。
秦兰贞看着倒觉得熟悉极了,并没有陌生的感觉。
秦天勇自然是住主院,秦兰贞和秦士景跟着他住。
沈碧梧跟着秦天舞则住在东院。
至于李静晖,这回和秦士勋一块住在了前院。
一路风尘仆仆,众人选了屋子后,就各自洗漱换衣,休息去了。倒是晚上用膳时,众人聊了一会,很快便各自散去,回屋睡觉。
隔天,秦兰贞跟着爹爹和哥哥们练了武后,秦天勇就带着秦士勋走了,秦士景则撺掇着秦兰贞和李静晖出门逛定远。
“我去。”秦兰贞没啥犹豫得就答应了。
她们逛遍了宁安城,还没逛过定远城呢。
三人带上丫鬟、小厮就出了府。
“李大哥,有个问题我不明白,宁安城那个伯府这么大,怎么定远城这么小?”
“宁安城的伯府原来是信国公府,后来改的定安伯府。再后来又改成了武诚伯府。”
“信国公?那不就是我们姑父,沈表妹的父亲。”
“恩,是的。”
“我的天爷哦,国公府原来这么大。这都有定远城秦府两个大了。”
李静晖奇怪道:“汴安的信国公府你们没去过吗?”
“姑父在世时应该是去过的。不过我年纪小,记不得了。贞儿就更小了。后来姑父去世,姑母她们闭门谢客,再后来姑母几乎都住在伯府里,我们再没去过了。”
“原来如此。”
“不过姑母应该知道吧?小贞儿,你听姑母或者表妹提过,原来宁安城的伯府是姑父的国公府吗?”
秦兰贞摇头,要不是李静晖说,她压根不知道。
“我以为你们知道呢…”
“李大哥,你的意思,该不会就我和小贞儿不知道吧?”
李静晖咳了咳,没有回答,一切尽在不言中。
“哎,小贞儿,咱们俩好可怜,大家都知道,就瞒着我们俩个。”
秦士景夸张得露出一张苦瓜脸。
“三哥,我们没问嘛。你看你问了,李哥哥不是回答你了,又不是故意不告诉我们的。”
秦兰贞刚说完,秦士景就不满得啧啧两声:“小贞儿,你的心可真大。”
“我是就事论事。”
李静晖笑了:“好了。你们要不要去定远城最贵的酒楼尝尝那得美味佳肴。”
兄妹俩一听,齐声道:“要!”
“时候尚早,那我们走过去吧。”
定远城最贵的酒楼就在南城门的附近。
南城门是通往汴安的,因为北城门连年抵御乌突的进攻,北城门附近连住的人都没有,所有老百姓都往南城门这边靠,以至于南城门这一头,比北城门热闹了不少。
而秦府的位置则靠近北城门一些,走到南城门那家酒楼,起码要半个多时辰。
眼下天色尚早,三人正好一路走一路逛。
秦天勇则沿路给他们两人介绍着。
这么慢慢悠悠的,三人还是在午时前到了。
李静晖原先说是最贵的酒楼,秦兰贞和秦士景都以为,就算比不得汴安城的琼玉楼,至少和云来酒楼是不相上下的,没想两人高估了。
这家酒楼就只有两层,不用进去,就从外面看,也能看出来比云来酒楼小了许多,门头上挂着写着燕子酒楼的匾额。
秦士景大大咧咧得问道:“李大哥,你确定这是最贵的酒楼?”
“我确定。这里的酒和熏肉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很多士兵都将辛苦攒下来的钱花在这家酒楼里。这里的酒一坛就要二两银子。在定远城还没哪家的酒比得过。”
秦士景呆了呆,轻轻回问了一句:“李大哥,我们不能喝酒吧。小贞儿在这呢。”
秦兰贞一听,便道:“三哥,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你喝过?”
“喝过,在军营里,那些老油条子说,我不喝就看不起他们。没办法,我就喝了。父亲没拦着。”
“李哥哥,你也喝酒了吗?”
“我也喝。”
“可是你还受着伤呢,如何能饮酒?”
“无大碍。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李静晖闻言心里一暖,嘴角轻扬。
一点拉伤和擦伤,他一个在战场上见多了断胳膊断腿的,这点伤真不算什么。
“那那…你们要喝酒吗?”
秦士景听李静晖说了这么多这家酒楼的酒好,自然是想尝尝,只是碍于秦兰贞,不好张口,只能偷偷示意李静晖,让他开口——这样一来,父亲可怪不到他头上。
“不喝。我们可以进去尝尝熏肉,和其他菜。这家的厨子做肉都挺好吃的。”
秦兰贞满意了,“那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