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八岁了,按排行应是八皇子,咱们就称八公子吧。”
八公子,这称呼倒合适。
“祖母,他比我弟弟大,我弟弟是六少爷,他应该是六公子。”
秦兰贞陡然插话,众人一怔,秦天勇尴尬,忙轻轻捏了捏女儿藕节似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秦兰贞一脸懵懂,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大哥年龄最大,所以叫大少爷,堂哥排第二,所以叫二少爷···难道不是按照年龄来排的吗?
秦老夫人笑了:“贞儿说得是。不过八公子不是按照咱们府里排行算的,是按照他自己家的兄弟算的。贞儿,可明白?”
小姑娘仍旧懵懵懂懂,但对上祖母含笑的双眼,软软呼呼得哦了一声。
秦天勇无奈摸摸她的头道:“八公子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就和你沈表姐一样,她可是按照自家的称呼来算应是大小姐,你可还记得?”
沈表姐是她姑母,也就是秦老夫人唯一的女儿,秦天勇和定安伯的妹妹所生之女,叫沈碧梧,同时也是已故信国公留存于世唯一的血脉。
有了沈碧梧作对比,秦兰贞好似明白了一些,不好意思得窝近了父亲的怀里。
“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贞儿被我宠坏了。我前年又得了个儿子,这会子正在母亲的碧纱橱里睡着呢,就没抱过来。夫人,你去看看他可醒了?”
秦二夫人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大事基本都谈完了,秦天勇便引着两个儿子,抱着女儿到了定安伯面前,道:“大哥,你两年多没回来,我这两个小子又长大了不少,给你看看。”
“大伯!”
体型最高,年龄最大的秦士勋,身上穿着宝蓝色的直裰,头顶没戴帽,也没带巾,只用绸带绑了,别着一根木簪子,满眼崇拜地看着定安伯。
“大伯!”
二儿子秦士景也是一脸崇拜,身上穿着和哥哥同一色的衣服,头上带着小方巾,跟着哥哥叫了一声。
“这两孩子都这么大了。”
定安伯拍了拍两孩子。
“这是我闺女,被我宠的过了,心直口快。大哥原谅则个。”
定安伯笑着看向他怀里的粉嫩嫩的秦兰贞,道:“这孩子挺好的,有话就说,不藏着掖着。好,好。”
说着,还将身上挂着的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摘下来递给她。
“拿去玩吧。”
秦兰贞看了看父亲,见他点了头,才接过去,笑着道:“谢谢大伯。”
秦兰洁扭着帕子,不屑地哼了声,靠在母亲怀里。
“爹爹,我要下去。”
得了玉佩的秦兰贞低头就看见了孤零零站着的孩子,她踢蹬了下腿,示意秦天勇把她放下,而后从茶几上抓了块绿豆糕,跑到八公子身前,将绿豆糕递给他。
“哥哥,吃。大伯给了我玉佩,那我就给你吃糕。”
屋子里立时响起笑声。
“贞儿,你大伯可是将自己的玉佩给了你,你怎么能用祖母屋子里的糕点送人,没有诚意哦。”
秦老夫人逗着小孙女。
秦兰贞眨巴着眼睛,听的半懂不懂,直接给抛到了脑后,见八公子不动,伸手就抓住他的手,将糕点放在他手心里。
“哥哥吃。”
八公子仍旧不动。
秦兰贞便直接抓着他的手,往他嘴里塞。
秦天勇怕女儿没轻没重地伤到人,正打算迈步过去,就见八公子猛地伸手将秦兰贞推倒在地上。
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的秦兰贞,先是茫然地看着八公子,又茫然地转头看向秦天勇,反应过来后嘴一瘪,放声大哭起来。
秦士景离得最近,见妹妹哭了,当下就要上去揍人,被走过来的秦天勇一把攥住。
“站住!”
声音严厉,唬了他一跳。
正放声大哭的秦兰贞也是一更,继而爆发出更大的哭声,口中不断叫着爹爹。
秦天勇心疼地抱起女儿,检查了一番,知道没有伤筋动骨,应该是屁股有些疼,再加上惊吓才哭了,便柔声哄道:“乖囡囡,不哭了。嗯?”
一边语气轻柔地哄着女儿,一边将人抱起,拿着一块锦帕给她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