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秦兰贞生辰,八公子仍旧给她买了广心斋的豌豆黄,留在红石院里,和二房、沈碧梧母女俩一块吃了长寿面。
吃完面,秦兰贞就和沈碧梧头碰头得说起了小话。
八公子忧郁得坐在秦士景身旁,暗暗看了又看两人。
秦士景见不得他那寒碜人的表情,不满道:“喂,老八,今儿我妹妹生辰,你那脸色摆给谁看呢?不高兴我妹妹过生辰?”
“胡说。”
八公子不悦得瞪着他,拉过他的头,低声道:“我就是觉得,贞妹妹和那沈表姐怎这么有话聊。”
去年的今天,沈碧梧不在,秦兰贞可是一整天和他一块玩的。
秦士景目光移向表姐妹两个,深以为然得道:“我也觉着奇怪呢。她们怎有如此多的话说。老八,不然咱们去听听?”
两人蹑手蹑脚得走到两人背后,就听秦兰贞道:“表姐,你害怕吗?我有点怕。”
“我也有点怕。不过母亲说穿耳洞就跟针刺一样,不疼。”
“可是针刺很疼呢…”
秦兰贞话音没落,秦士景突然大叫了一声,吓得表姐妹俩差点坐到地上。
秦兰贞眼里直接冒了泪花,控诉得望着秦士景。
八公子像看傻子一样得看着秦士景:“你疯了么…”
秦士景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我就是逗一逗你们。”
沈碧梧就站在秦士景边上,闻言,乘他不注意,狠狠推了他一把。
秦士景没站稳,直接扑到了地上,幸好反应快,用手撑住了地面,这才免了脸着地。
秦天舞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扶起秦士景,关心道:“可伤着了?碧梧!”
沈碧梧撅嘴低头,老实得站在原地。
秦兰贞跑上前,道:“三哥,你没事吧?”
看到秦士景无恙,便道:“姑母,是我三哥坏,故意吓我们,表姐才推她的,不怪表姐,怪三哥。哥哥可以作证。”
八公子收到秦兰贞的示意,立刻道:“表姑母,是士景先吓人的。”
秦兰贞疯狂点头。
秦二夫人也开了口:“天舞,士景顽皮,摔了也是该,和碧梧无关。”
秦天舞给秦士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道:“这…倒显得我是坏人了。小贞儿,你可不能老向着你表姐,要不然你三哥可不依。”
秦士景尴尬得挠挠头。
沈碧梧一脸笑意得抬起了头。
腊八后,汴安越来越冷。
朝廷上仍旧没有消息传来,但秦天勇倒没再如之前焦虑了。
秦二夫人看在眼里十分不解,两人独处时,便忍不住问他为何。
秦天勇回道:“汴安冷成这样,宁远那边只会更冷。这样冷的天气,人冷得受不了,马等等动物也受不了,乌突就算进攻,也要受天气影响。大哥他们只要不开城门,在城内驻守,就算朝廷不派兵,熬过这个冬天应无问题。”
“可朝廷一直不派兵也不是个事。熬过了冬天,还有春天、夏天、秋天呢。”
听到这话,秦天勇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不知道一个冬天过后,皇上会不会下旨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