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李崇不学文真是可惜了

  李靖素来臂力惊人,再加上,他现在又奋力一砍。

  所以,一声脆响出现。

  官造唐刀应声而断。

  李靖和李承乾等当场怔住了。

  要知道官造唐刀可是如今大唐最好的兵器,在汉代百炼钢的基础上用包钢法打制出的新式武器,是后来倭刀的先祖。

  可现在在李靖的巨力作用下,竟然不敌柳条炒钢法锻造出的唐刀。

  “杂质?”

  李承乾自言自语地念起了李崇刚才提到的一个词,然后似有所悟地看向李崇:“李将军,你刚才说这柳条炒钢法是为除掉这里面的杂质,也就是说,这钢里面的杂质可以由柳木燃烧掉?”

  “可以这么说。”

  李崇也不想具体解释这里面涉及到的氧化还原反应,也就直接回了这么一句。

  李承乾又问:“那为何之前的木炭没有烧掉里面的杂质?”

  “因为臣不是用的木炭炼钢,臣是用的煤炭。”

  李崇回道。

  “可据我所知,煤炭是不适合炼钢的。”

  李承乾回道。

  “煤炭不适合炼钢是因为煤炭里有杂质容易在燃烧时,带进一些杂质进入铁水中,但臣在用煤炭炼时,在煤炭和炼铁炉之间隔了层能传热但又不能让杂质过去的物件。”

  李崇回道。

  “煤炭也有杂质?”

  李承乾似乎对这些墨家之学很感兴趣,也继续问了起来。

  “是的,殿下,假如我们把煤炭干馏的话,可以发现很多新东西。”

  李崇回道。

  “干馏?何为干馏。”

  李承乾继续问道。

  “就是隔绝空气而加热使其分解。”

  李崇继续回道。

  “空气?何为空气?”

  李承乾又问。

  “就是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感觉到的一种物事,殿下现在深吸一口,就能感觉到空气进入了鼻腔。”

  李崇说道。

  李承乾试了一下,笑道:“的确是这样,原来这就叫空气!那为何干馏煤炭要隔绝空气?”

  “因为有空气的话,加热,煤炭就会燃烧,没有空气就不会燃烧。”

  李崇回道。

  “这么说要燃烧得需要空气?”

  李承乾问道。

  “殿下可以亲自验证一下。”

  李崇回道。

  李承乾郑重地点头:“本宫会试一下的。”

  接着,李承乾又道:“你这新的炼钢法,本宫会向父皇禀报,为你请功,另外,本宫想从你这里采购新唐刀替换掉我东宫六卫的兵械,你到时候订个价告诉本宫。”

  李靖也道:“朝廷各卫也最好换一换,我也向陛下上奏本,请求此事。”

  李崇说道:“既如此,不妨由朝廷牵头,在臣这个炼铁作坊的基础上,设立一个专司研制与生产新型军械的官办作坊,臣的庄子里工匠太少,铁料也不够,不足以供应这么多军械给大唐军队,但臣可以将这些技术与眼下这个作坊折算成股份,与朝廷一起开办更大的冶铁作坊,并设立研制机构,研制更好的冶铁技术,实不相瞒,现在的柳条炒钢还未试验出最佳的柳条炒钢配比,但臣相信以后会找出来的,到时候所生产出的钢材就是最好的钢材!”

  李承乾听后倒是比较激动地点头:“那本宫就将你刚才的建言奏明于父皇。”

  接下来。

  李承乾就果然按照李崇的建言,把此事禀告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倒也从了太子所请,设大唐军械监,且令李崇兼任军械监少监,负责军械监的管理。

  【恭喜宿主又兼新官职,奖励神臂弓技术!】

  李崇则因此又获得了新的技术奖励。

  这让李崇不禁暗喜。

  因为据他所知,神臂弓可是宋朝出现的射击神器。

  如果大唐军队在装备有新制唐刀后再配上神臂弓,无疑会更加不惧怕突厥,将来灭掉突厥的代价就会变得更小。

  李崇开始着手画着神臂弓的图纸。

  “崇儿!你这是在画什么,为师让你写的文章写的如何?”

  不过,就在李崇着手画神臂弓图纸时,褚遂良走了来,且在看见李崇在画画时,颇为不悦,而问起了他之前留给李崇的作业。

  “你不会没写吧,是不是只想着和李靖学武,以及搞什么炼铁去了?”

  褚遂良有些严肃地问道。

  李崇见此,忙将一沓有字的纸交了出来:“先生,弟子写了的,请您过目。”

  李崇其实没多少空写文章,但为了能让后世一些有思想性的文章更快的面世,他还是抽空将一些后世有名的文章写了出来,同时也算是给褚遂良这种兢兢业业的老师一个交代。

  当然,褚遂良不知道他的学生是抄的。

  “师说?”

  褚遂良看了一下文章题目,然后就认真读了起来:“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唐宋八大家的韩愈所写文章自然很有思想性。

  褚遂良一下子就读了进去。

  一时,褚遂良就点头赞扬起来:“不简单啊,不简单啊,你这文章很有见地!你不从文,真是可惜了!”

  褚遂良说着就对李崇道:“你今日在家里温习功课,为师先出去一下。”

  “算了,你去我府上温习,免得李靖那家伙来耽误你温习功课!”

  “先生,李大都督今日练兵,不会来的。”

  “那我也不放心!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来教你兵法。”

  褚遂良说着就拉起李崇走。

  一时,褚遂良把李崇送到自己家后,然后就去了弘文馆。

  “好文章啊!好文章啊!有道是,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诸公,且来看看。”

  而褚遂良这边一到弘文馆就先喊了起来。

  “什么好文章,不会又是什么亡国与亡天下之谬论吧,你褚遂良已然是离经叛道,还要我们看离经叛道的文章?明明是‘民可使知之,不可使由之’,他非要用句读断成‘民可使,知之,不可使,由之!”

  在思想上和褚遂良不同道的弘文馆大儒虞世南一脸不屑地说了起来。

  而褚遂良这时候则道:“我今日不与你争辩!我先念念这文章,你们听听。”

  “古之学者,必有师。”

  “这不废话吗?”

  虞世南不由得对欧阳询说道。

  ……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但等褚遂良念到这里时,虞世南则沉默了。

  一直到念完后,虞世南都还沉默着。

  同为弘文馆学士的欧阳询忙道:“文章不错!”

  虞世南则站了起来,问着褚遂良:“谁写的?”

  褚遂良则道:“吾弟子,亦是吾老师!”

  “这不矛盾吗,你就告诉我是谁写的!”

  虞世南有些着急起来,又道:“你卖什么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