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祖宗这么一说,阳安云立马闭嘴了,因为她知道,再聊下去,自己得被骂死,那不如马上就闭嘴。
赶紧把药和粥全部熬好,送给了马桥之后,阳安云便怀揣着小麋鹿出门了。
抱着小麋鹿站在剑上一路前行的阳安云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树林,以及远处那层峦叠嶂的山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老祖宗,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呀?这都在这里待几年了,感觉自己要发霉了。”
从来没有这一刻,阳安云非常地想要自己出去。
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出门历练都还没有历练出个什么,就被师兄顾北给弄走了,原本以为还能够很早的找到小宝,现在发现可能是痴心妄想,也不知道剧情到哪了?小宝到底怎么样了?
相对于阳安云的急迫,在须弥空间翘着二郎腿的老祖宗显然特别的淡定:“你着啥急?都说了是百年秘境,等时间到了,你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阳安云“啊”了一声,“老祖宗该不会让我等一百年吧,要是等这么一百年,你觉得小宝还在吗?”
老祖宗道:“在啊,他就是小强的命,越打越强,你怕什么?”
“额……”阳安云一脸郁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总不能自爆自己是看过原着以及同人文的人吧。
要是被老祖宗知道大家都是处在书里面的世界,估计也是挺不能接受的。
想了想,阳安云决定还是不说话,等让马桥之先把伤养好,再跟他套话。
这次出行,阳安云采集了比较多的灵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运气特别好,她还采到了一株有着差不多三百年的菩提花。
菩提花颜色是紫色,但通体都是肉色。
菩提花与菩提树没有什么关联,只是名字是这么叫的。
菩提花不会独生,一般都是跟安魂木是相伴而生。
而此时被阳安云捧在手心,装在灵玉盒子里的菩提花是阳安云在一棵树龄达到一千多岁的安魂木上找到的,藏的极其隐蔽,要不是老祖宗出口提醒,阳安云估计都会错过。
瞧着这手上的菩提花,阳安云乐得眯了眯眼睛,随后将装有菩提花的玉盒送回到了须弥空间,又拿出霜华对着这菩提树的树干砍了几下,收集了一点树枝,阳安云便高兴地抱着小麋鹿回去了。
一进门,阳安云就发现了在庭院中修炼的马桥之,通体的白光若隐若现的围绕着他,从肉眼可以感受得到,这些白光在荡漾。
呦呵,金丹期后期的人,相信很快就能够突破到元婴期了。
对于马桥之比自己略高的修为,阳安云只是羡慕了一下,随后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阳安云发现自己的修为好像到了瓶颈期,这么些年下来基本都没怎么动,还是在金丹期六层,虽说金丹期在修真界可以到处走动,但还是不能够太肆意妄然。
对于自己的这种状况,阳安云也分析了很多的东西。
对于自己体内已经陷入到沉睡的虫子,阳安云有些茫然。
不知道这个是什么虫子,也不知道这个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不知道它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或许说不定自己现在未动的修为是这个来路不明的虫子影响的也说不一定。
唉,不管怎么样,当前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等到马桥之修炼好,太阳已经下山了,天空中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朦胧,好像浑身充斥着淡青色的雾。
“喝药吧!”一旁早就收拾好的阳安云对着睁开眼睛的马桥之说道:“你再过一会儿就冷了,到时候口感就特别苦涩了。”
“欸,好!”马桥之想都没有想,直接拿碗对着口怼,咕咚咕咚一大口,一大口的将药给喝完了:“多谢安云,我自小受伤习惯了,像这样程度的伤过一段时间差不多就好了,其实不必劳费你每天都熬药,咱们身为修士最重要的还是修炼为上。”
马桥之的口才真的符合他那糙汉子的外表,嘴巴特别干,不怎么会讲话,面上虽然说着恭维的话,但是让阳安云听起来特别的不舒服。
要说这个世界上阳安云最讨厌什么?
那可能就是别人的说教。
至小有父有母,但因为职业的原因,父母的陪伴永远是最少的。
所以父母的说教也是最少的。
听的最多的都是别人的。
不是老师就是邻居,要么就是同学。
阳安云其实很搞不懂,为什么别人的生活要去插嘴?
过好自己难道不好吗?
专注自己的生活难道不香吗?
心里面虽然带着气,但也知道马桥之他并没有什么坏心眼,阳安云无声的动了动嘴唇,随后笑了一下,然后岔开了话题。
不过阳安云动嘴唇的那一幕却被在须弥空间里的老祖宗瞧了个正着,看着她的口型,老祖宗仔细的分辨了一下,这个丫头似乎是在说:“傻逼”两个字。
对于这个,老祖宗摇摇头笑了,这丫头总是这样,一生气就无声对口型骂人。
大概过去了半个月,马桥之身上的伤在阳安云的照顾下,基本上好多了。除了身上的伤口还在结痂中以外,其他的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不过马桥之并没有提什么事情,甚至是连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都未曾提过,依旧还是和阳安云每天有说有笑的,偶尔还逗一逗有些懒散的小麋鹿。
说起来也奇怪,原本刚开始几天还凑马桥之身边特别近的小麋鹿,到后面基本上就不挨他了,甚至还离他特别远。
阳安云只以为是小麋鹿认生,便没有在意什么。
这一天清晨,阳安云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准备出门去采集药物;忽然,坐在一旁庭院里马桥之走了过来,说道:“安云,你今天去采药带上我怎么样?”
阳安云有些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还是在家等我吧。”
“安云,只是出门采个药而已,不用我做什么体力活,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我身上的伤基本已经好全了,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全靠你在照顾着我,如今我好了,自然得陪你一起出去,你瞧着一下如何嘛?”
他的嗓子早就恢复了,糙汉的模样配上一副低沉磁性的声音,简直是为他加了分,而对于本就是声控的阳安云来说,简直让人觉得可以到不行了!阳安云又想着他是一个修行之人,出门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这段时间自己出门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大型的妖兽,阳安云便欣然同意了。
因为要带着马桥之出门,阳安云便想着要把小麋鹿留在家里,刚把小麋鹿关在院子里正准备动手结一个法阵,老祖宗的声音就飘过来了:“丫头,你出门必须把这个大宝带着走。”
正在动手解法阵的阳安云忽然一愣,而后传音问道:“为什么呀,老祖宗?”
“哪来的什么为什么,你必须要把它带着走就行了,你只要知道,他跟你的命一样重要,你生它便生,你死它便死,同理也是一样的,如果它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会一样,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它带出门吧。”
老祖宗的这一番话让阳安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有些懵了,字都是那些字,都听得懂,但怎么好像合起来就感觉有些懵了。
什么叫我死它便死?
这是什么鬼说法?
难不成在什么时候被下了什么契约了?
想着修真界当中,主人跟灵宠的契约,有两种。
一个是主仆契约,修真者为主,而灵宠为仆。
而另一个则是生死契约,修真者跟灵宠的命都连接在了一起,同生共死。
脑海里一旦浮现了这个想法,便一直挥散不去。
阳安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老祖宗,我该不会跟大宝结了什么生死契约吧?”
“那倒没有。”
这一句话让阳安云原本提到了嗓子眼的心顿时落了下去,可刚一落下去,老祖宗的下一句话就顿时让她立马心惊胆战。
“不过跟这个也差不多。”
“什么叫跟这个也差不多,我记得我没有跟它订过什么契约呀。”阳安云回想了一下,然后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先出门采药吧,等晚上回来,我再和你好好的聊,现在也不是什么聊的时期。”
“好!”一听老祖宗都这么说了,阳安云只好先应下了。
而在另一旁,看着阳安云原本结阵的手势忽然停顿了下来,马桥之就觉得奇,也就是那么一小会儿,阳安云又开始动了,原本手里打了一半的法阵不弄了,推开了门,直接把原本放在院子里的小麋鹿抱了出来。
瞧着阳安云双手紧紧的抱住小麋鹿,生怕它摔下来的紧张样子,马桥之就问道:“安云,是怎么了,是不留大宝在这里等我们了吗?”
对于老祖宗刚刚的话,阳安云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在听到马桥之的问题后,脸上扯了一个微笑,淡淡的说道:“我从来没有留大宝一个人在家过,怕它不习惯,想了想,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那倒是。”对于阳安云的这一个理由,马桥之并没有觉得奇怪,白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跟着阳安云一起御剑,往着一处地方飞去了。
秘境有多大?
阳安云也不知道。
阳安云只知道的是,这么几年,她还没有找到什么能够出去的办法。
每天的生活除了修炼,采药等,也没什么新鲜的事情了。
到达了目的地,手拿着自己自制小铲子便开始了自己的采集任务。
而在另一旁,才从剑上飞下来的马桥之在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一堆年份有些长的灵药,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两百年的玉兰花,五百年的紫苏叶,还有这接近上千年的天星花……这都是什么宝藏之地呀!灵物竟然如此的多!”
他本就是散修,能够有一身的炼药技巧,还是靠着自己自学成才,逐渐去摸索。
从一个一穷二白的散修慢慢的修炼到现在金丹期后期,这其中经历了什么,没有谁能够知道。
要说这修真界最费钱的,除了养灵兽,便是炼器以及制药了。
前者是费灵石,需要购买材料去养灵兽,然后两者呢,则是废材料费灵石。
一个有着成熟的炼药技巧的大师,那他经历的还是挺多的。
首先从一次次的失败中起来,然后就是经历材料的不足。
本就穷困潦倒的他因为炼药就更穷了。
不过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
练着练着技术就来了。
后面就开始变成了一边炼药一边卖药修炼的修真者。
作为一个炼药的修真者,马桥之可是对修真界的灵药如数家珍。
而在另一旁早就习惯这一些灵药的阳安云看着马桥之那一脸的痴狂,脸上也没什么波动,还是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阳安云发现那原本的糙汉子就如同黄毛小子一样,不断的徘徊。
阳安云朝着他大喊:“马道友,你是怎么啦?”
马桥之亮着星星眼,眼眶都红了:“不好意思,安云,实在是在下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灵药,而且年份还如此的之多,实在是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从何入手了。”
“………………”有些无语的阳安云想了想,随后说道:“没事,你随便入手,反正采坏了,也没有谁骂你,再说了,现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些灵草也只有我们能够看到了,所以你不采它,它迟早也会慢慢的生长,你还不如让它发挥自己的作用,变成对我们修真者有用的丹药,你觉得如何呢?”
“是,安云说的在理,是在下考虑不周了。”听了阳安云的这一席话,原本激动不已的马桥之顿时觉得在理,嘴里念着几句清心咒,恢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后,便开始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了自己平时采集灵草的工具,而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采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