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班级里新来的学生,阳安云自然受到了许多的关注,在第一节的自习课结束后,有些大胆的同学跑到了她身旁聊了起来。
因为初来乍到,怕生的阳安云非常腼腆地回答着他们的话。
很多人在第一时间内,都知道了阳安云是从城里转来镇里的学生。
至于为什么会转过来,谁都不知道原因。
晚自习过后,李老师带着阳安云朝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这一边走,这李老师还一边和阳安云说着这学校的一些事情。
听着新班主任的话,阳安云时不时“嗯”一声,表示她在听。
女生宿舍大门处的右手边就是宿舍管理员的房间,何娟和她的老公便是这栋宿舍楼的管理员。
这天晚上,何娟的老公跟平常一样在卧室里看电视,而何娟在听见铃声响了以后,披着一件灰色外套从客厅办公桌边走出了房门。
因为学生下自习了,她得站在大门处守着,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男学生混进女生宿舍。
正和女学生们打着招呼的何娟一转头就看见了从远方走来的一(2)班的班主任——李老师。
不怪何娟眼尖,而是这一(2)班的班主任实在是长得太有特点了,身材胖胖的,个子不怎么高的,留着八字胡,再加上那一口东北的口音,想忘记他这个人都难。
“李老师这是来送学生啊?”何娟瞅见了跟在李老师身后抱着特别显眼的黄色书包,就对李老师道。
李老师脸上笑嘻嘻,熟悉地跟何娟打招呼后道:“是啊,这是今天班上新转来的学生,怕她不适应,就带着她过来一下。”
“那感情好。”对李老师说完这句话的何娟转头就对阳安云道:“同学,你跟我来吧。”
阳安云不知所措,看向班主任,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就跟着去了,而李老师则留下来站在大门处替何娟守着。
何娟热情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阳安云。”阳安云慢吞吞地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似乎是到了新环境吧,语气略带点紧张。
得了这五个字,何娟点了点头,从这短短的对话中就可以看出这个新来的学生怕生。
何娟带着阳安云到客厅坐下了,在为阳安云填资料的时候,她瞅了一眼握紧拳头的阳安云后,笑了笑:“新同学,你不用别这么紧张!来了这里啊就跟到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阿姨我说!”
阳安云从来没有住过校,在没有家长的陪同下,她一个人在这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自然会紧张,在听到宿管阿姨对她说的话,她腼腆地笑了笑,“好!”
在给阳安云办好入住手续后,何娟抱着床单被罩带阳安云去住的地方。
何娟和给阳安云安排的宿舍是在二楼,二零六。
待何娟走后,二零六的五个女学生都围在了阳安云的床边,七嘴八舌问道:
“你就是二班新来的学生啊。”
“你为什么会从城里回来啊?城里不好吗?”
“欸,你这是什么啊?”
有一个女学生瞅见了阳安云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手机,想伸手去摸,不喜欢人碰触自己的阳安云一下子又把手机放进了书包,小声道:“这是复读机。”
“哦,这样啊!散了吧散了吧!都洗漱去!”
那个想伸手摸手机的女同学也因为阳安云的动作一下摸了个空,一脸不高兴的回到了自己床上。
“你不用在意她,她就是这么一个人,遇到没见过的东西就会这个样子。”一个有厚重齐刘海、差不多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子坐到阳安云刚铺好的床上对着还在收拾东西的阳安云说道。
还在收拾东西的阳安云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对她笑了笑,便继续收拾了起来。
女孩见她这样也不在意,又道:“我叫龚萍,是一(1)班的学生,是咱们二零六的寝室长,你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一声就是了。”
阳安云是第一次住校,并不是知道会有人对她这么热情,出于礼貌,她回了一个微笑,伸出了手,非常郑重其事道:“你好,龚萍,我叫阳安云,是一(2)班的学生,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龚萍是一个乡下孩子,在她们那个村子来讲,交朋友就是打个招呼,哪里会像阳安云这样啊,不过也幸亏她看过电视,知道电视剧里那些男主女主在交朋友的时候会伸出手,所以在见到阳安云伸手出来,龚萍也伸出了手,与阳安云的手握在了一起。
而刚刚生闷气的女孩子坐在床上看到两人的动作的时候,心中不免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从城里来的嘛,现在还不是来这个乡下的中学读书了啊。
在与龚萍简单聊了一会儿后,阳安云开始了晚间洗漱,之后就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等待了很久。
直到十点,一声铃声响起,寝室的灯到点都熄了,她隔壁的寝室长龚萍则打开了一个灯光不怎么亮的台灯看书,睡不着的阳安云就起身下床,搬着宿舍里的小凳子坐在窗台旁边看着远处的景色发呆。
浓黑的天色,根本就看不清这夜里会有些什么。
再然后,龚萍的台灯也熄了,临睡前,龚萍小声对阳安云道:“安云,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六点五十分有早自习。”
“好,我再看会儿就去睡觉了,你先休息。”坐在窗台边的阳安云头也没回。
等到第二天“滴、滴、滴”的闹钟铃声响起了,龚萍睁开了眼睛,一看天色不早了,就爬起来了。
穿好鞋后准备去洗漱的龚萍忽然想起来她们宿舍昨晚新来了一个人,就看向了阳安云的床位。
一看,人没了。
本来还睡眼惺忪的龚萍一下子就醒透了,她对着另外四个室友道:“你们有见过阳安云起来了吗?”
室友们都纷纷回答没有,而昨晚那个生闷气的女孩子则来了一句:“寝室长你关心她干嘛啊,她一个城里来的人丢不了估计是出去洗漱了。”
龚萍道:“不可能,石灵芝,你看,她书包都不见了。”
被龚萍称为石灵芝的女孩子正在梳头发,听了这么一句,翻了个白眼:“那就是去教室了,这么大个人了丢不了。”
说着,就继续捯饬着自己的头发,心里默想:不就是新来的吗?不就是城里来的嘛,有必要这么关注她嘛,这寝室长就是个喜欢巴结的人,说不定这助学金也是她巴结老师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