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把中午饭刚弄好,龚萍的家人们回来了。
看到四人背的背,挑的挑,坐在院子里石阶上和龚萍聊天的阳安云这才知道,原来是正值收稻谷的时候,他们都去收稻谷去了。
见家人们都回来了,龚萍很开心,忙跑过去扶住了其中一人装满稻谷的背篓,对着四人介绍道:“公公,婆婆,爹,娘,这就是我经常和你们提起的同学,阳安云。”
“原来是安云啊,来了我们家随意点哈。”
四人虽说没有见到过阳安云,但经常听到阳安云的名字,对这个帮助她到自己孩子学习的阳安云自然是百般热情。
站起身跟过来的阳安云被他们这热乎劲吓坏了,见四人都还没有将自己身上的东西卸下来,忙道:“公公婆婆,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阳安云,还是先将你们背上和肩膀上的东西放下吧。”
四人应下了。
其中年龄较大的一位女性,应该是龚萍的奶奶,她走了过来,牵着阳安云的手,一脸和蔼可亲道:“孩子,来我们家就玩得开心点,等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我让小萍带你摸鱼去。”
龚萍的奶奶似乎是家里当家做主的人,她这一发话,身后的三人都忙附和:“是哩是哩。”
还不等阳安云回话,就牵着阳安云上了饭桌。
在吃饭的时候,四人连同着龚萍一起对阳安云夹菜,那原本就挺大的碗,装了小山堆一样高的菜。
承受着这份爱意的阳安云最后忙摆手道:“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再这么下去,我会吃不下了!”
龚萍的家人们这才作罢。
也是在饭桌上聊天的这会功夫,阳安云发现龚萍的爸爸妈妈和爷爷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只有奶奶会多说一些话。
看来这一家之中有一个出来讲话的人就可以了。
吃过午饭后,因为忙了一早上,下午还要接着起来割稻谷,打稻谷,所以四人都去休息了。
阳安云也被龚萍拉去睡了一会儿午觉。
虽然说龚萍家挺大的,但是能够睡的房间不多。
所以,龚萍将阳安云安排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个人睡一间房。
因为之前在学校就和龚萍同床共枕过,对待龚萍这样的决定,阳安云也没有反对。
毕竟都是睡过一张床的人呐,用不着这么矫情了。
午休过后,龚萍的父母以及爷爷奶奶都出门了,临走前还吩咐龚萍带阳安云去摸鱼。
龚萍答应了,但阳安云并不是这么想。
她觉得自己第一次来别人家,虽然有准备了礼物来,但是现在主人家正忙于农活,她把主人家的女儿给带走,然后摸鱼去了,这样不太好。
于是她转头对龚萍说:“萍萍,萍萍,我们去帮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割稻谷吧!”
要搁以前龚萍可能就答应了,可是这是她第一次带同学来自己家,而且还是她心目中最好的朋友。
此时的她犹豫了。
龚萍想去帮自己的爹娘以及公公、婆婆,但是看着阳安云白皙的皮肤,未被风吹雨淋过的脸庞,自小就做过农活的她虽然知道这收稻谷的时候有许多的难受以及艰辛,她不想让阳安云受苦。
她认为阳安云就应该被娇养着,来她家就是应该玩的。
见龚萍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自己的话,阳安云去扯她腰间的衣服:“好萍萍求你啦~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该如何收稻谷,这次来了那就要好好的玩对不对?那其实割稻谷呢,对我来讲也是玩的呀,毕竟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现在来也是来体验的呀!你觉得怎么样呢?”
说完,对着龚萍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请求。
“好,我答应带你去,但是你不能一直弄。”最终心里偏袒要去帮家人多一点的龚萍答应了,对着阳安云就说了好大好长一串规矩。
惹得阳安云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嘴里嘟囔着:“知道啦,我的管家婆!”
阳安云的话让龚萍忍不住去掏她的腋窝,阳安云怕痒,又没有防备她,这一下子被龚萍抓住了死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赶紧求饶。
两个小姑娘嬉闹了一阵子,全部武装后,背上小背篓以及拿上小镰刀就出门了。
龚萍所在的小山村的名字叫七步村,据说这名字的来源刚开始是因为这里只有一户人家,因为房子的宽只有七步,所以就被称之为七步村。
除了这一个传说,当然也还有其他的一个传说。
据说之前这里是一片七步蛇的地盘,后来因为战争,这里的七步蛇被空中准备到处空袭的飞机胡乱操作,误投了炮弹,这里就被炸出来了许许多多的坑,而身为这片地方的主人,七步蛇自然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遭受过这样猛烈的袭击之后,差点被全灭的七步蛇都纷纷搬了家。
后来这里就被逃荒的流民所占领,成立了第一户人家。
听着龚萍给她讲的故事,阳安云表示非常满足。
想不到在这个地方,也能够听到这么好听的故事。
她家萍萍果然是写作鬼才。
感觉自己没有听够,带着一顶大草帽的阳安云追问道:“萍萍,萍萍还有吗?还有吗?”
走在前方的龚萍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着阳安云道:“还有呢,等晚上回家给你讲好不好?我们已经到了,你看,我的爹娘还有公公婆婆都在那儿呢——。”说完,手向某个地方一指。
阳安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不禁惊呆了,金黄色的稻田里,有着三五成群忙碌着丰收的背影,跟稻田一个色的天空中时不时飞过几只小鸟,配上这山,这水,这人,简直美极了!妙极了!
“欸,走啦!”龚萍的喊声叫醒了发愣中的阳安云,她脸上笑眯眯的回了一句:“萍萍,我来啦!”
然后屁颠屁颠的,小跑跟在了龚萍的后面。
这一切对于阳安云来讲都太新鲜了,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
似乎自从遇到了龚萍,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