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罚

  就这样修炼,修炼。

  修炼的阳安云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年了。

  阳安云这天才走出门,远远就看到那建立在悬崖峭壁上的爱晚亭内坐着两个人,似乎在交谈着,其中有一个人看上去是她的师尊红袖真君,另一位瞧着有些陌生。

  阳安云只好走近去看。

  嚯,好一个帅气的小哥哥,剑眉星目,小巧的鼻子,巴掌大的小脸蛋上有着一张玲珑的小嘴,唇色红润得似若那娇艳欲滴的玫瑰,手拿一把白玉扇,看上去好看极了。

  就连阳安云这个不怎么看脸的人此时也看呆了。

  “安云,过来吧。”红袖真君对走近的阳安云招手,介绍道:“快来见过你七师叔青临真君。”

  阳安云听话地走了过去,对着青临真君行了一礼:“七师叔好。”

  不知道是不是阳安云的错觉,她觉得自己的到来好像打扰到他们的交谈了。

  这青临真君脸上冷漠,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外的气势,淡淡扫了一眼阳安云,嘴里“嗯”了一声,转头便对红袖真君道:“既然师姐忙,青临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师姐。”

  说完,便飘飘然走了。

  摸不着头脑的阳安云一脸懵,她看向自家师尊,并未说什么话。

  红袖真君知道自己的徒弟除了求学的时候多话以外,其他的时候并不说什么,哪怕此时有了疑问也是如此。

  因为是第一次收徒弟,对于徒弟的生活起居红袖真君都是十分在意的,所以怕徒弟多想,红袖真君开口道:“你七师叔就是这样的性子,不用管他。”

  停了后,红袖真君又道:“你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阳安云乖巧道:“师尊,我现在不是到炼气期八层了嘛,然后就是不管后面怎么修炼就上不去,好像到了瓶颈期一样。”

  红袖真君:“你可看了《修真界修炼等级》这本书?”

  阳安云:“呃……”她们不是在说修炼的事情吗?怎么扯到书了?

  看阳安云这个样子,红袖真君就知道她没看,冷声道:“伸手出来!”

  阳安云还以为红袖真君要给她解答问题,便伸左手出去了,结果被红袖真君不知从哪儿拿到了一根巴掌大的木板打了手心。

  “啪!”

  这一木板下去,打得阳安云怀疑人生,顿时缩回了左手。

  痛得阳安云都还没问红袖真君为什么打她,她的另一只手就跟条件反射一样,立马牵着那只被打的左手凑到了自己嘴边,嘴里一直“呼呼”地吹着。

  似乎好像这样做能够让那只被打的手好受一点一样。

  结果呢?

  并不是。

  阳安云那被红袖真君打了手心的左手肿起来了,又红又肿又痒,看上去就跟一个被红烧的大猪蹄一样。

  红袖真君道:“别吹了,被我加了些许灵气的,你这手要想痊愈也得要些时间。”

  眼里含着泪花的阳安云质问道:“师尊为何打我?徒儿只不过问了你一个问题,如果师尊不想回答不说便是了,何必拿徒儿撒气呢!?”

  求学是求学,如果做错了,被打被罚那是应该的。

  可她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就被打了,她不服!

  “我并非不解惑于你,而是你这学习态度有问题。”未等阳安云回答红袖真君又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一个变异灵根就非常厉害啊?你是不是觉得别人几乎要用两年时间才能达到炼气期八层,而你仅仅两个月就达到了,就特别了不起了啊?”

  红袖真君的两连问让阳安云怔住了,她张口结舌道:“我……我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红袖真君接过她的话:“并不是骄傲自满?并不是自大?还是并不是自负啊?”

  红袖真君这一长串的话怼得阳安云说不出话,她低头不语。

  红袖真君:“前段时间,你到达炼气期六层的时候,为师对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阳安云立马道:“自然记得,师尊当时说过,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看看书,修炼不能操之过急。”

  红袖真君又问:“那当时为师让你看些什么书啊?”

  “《七大门派的起源》和《六大陆》,还有……”阳安云张口就道,可说着说着,一脸尴尬地停住了。

  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红袖真君:“还有什么?”

  阳安云的头都快埋到胸口处了,闷声道:“《修真界修炼等级》。”

  “那你看了吗?”红袖真君问道。

  阳安云摇头:“徒儿没有。”

  红袖真君语重心长道:“所以你知道为师为何打你了吗?”

  阳安云:“徒儿知道,对不起师尊,徒儿知错了。”

  红袖真君把阳安云的头掰起来,道:“知错就改就好,把《修真界修炼等级》抄上一千遍,那两本《七大门派的起源》和《六大陆》各抄上五百遍,等会会有人来带你去戒律堂。”

  瞥了一眼阳安云那红肿得跟猪蹄的手,红袖真君直接走了。

  红袖真君这一走,阳安云那含在眼里打转的眼泪立马掉了下来。

  她没有哭出声,她满脸惭色。

  看着这只“猪蹄手”,她的心里又难受又羞愧。

  她确实是骄傲自满了。

  阳安云以为她有了一个好师尊,有了一个好资质,对待学习就可以敷衍了事。

  而且她还忘了是自己下定决心要修炼的,结果并没有好好对待。

  红袖真君这一当头棒喝,让阳安云清醒了。

  她不该这般自负。

  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这句话,她需要铭记于心。

  直到戒律堂的人来了,阳安云才发觉自己站在这里反省了很久。

  来带阳安云去戒律堂的人是上次拜师典礼与她见过一面的苏吟。

  看着那被阳安云藏在身后的左手,苏吟并没有提,反恭喜道:“师妹,恭喜你到炼气期八层。”

  “苏师姐你好。”尽管是痛着的,可礼节不能忘,阳安云行礼道。

  苏吟牵着阳安云去爱晚亭里的石凳上坐着,拿出了一瓶药给阳安云上药:“师妹,可不要记恨宗主,她也是为了你好。”

  “不记恨,我知道师尊是为了我好。”阳安云任由苏吟给她上药,不敢动,不过额头上却冒出了虚汗。

  见阳安云如此回复,苏吟笑道:“那便好,这瓶药也还是宗主给我的,来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给师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