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方却逐渐的宽阔起来,只见一个一丈见方的圆洞之内。
一个圆形的黑色水潭,正涓涓的往外冒着黑水。
四周是一个拱形的石壁。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出路。
风默夕倒是可以躲进空间,但出来之后呢?
难道永远被困,她咬了咬牙,回头看着逐渐溢满水的通道。
指着那个仍旧在冒水的黑潭道:“跳吧!”
说完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潭水虽然冰冷中带着黑气,但味道并不难闻。
风默夕鼓着劲,运用起灵力慢慢的下沉,越到后面水越加的冰冷。
仿佛深入地下的暗河。
她奋力的往下游去,等身形稍稍稳定之后,微微的侧过头去,发现朝阳紧随其后。
才刚松了口气。
眼前便传来了一阵暗光,紧接着身体一阵失重,头脑发晕,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默夕被一阵刺痛惊醒,她意识尚在迷瞪状态。
便感觉到浑身酸疼,手脚发麻,刺疼。
仿佛在被什么东西啃咬一般。
出于本能,风默夕‘嗖’地睁开眼来,断剑削出,四周顿时飘散着一股血腥。
只见她的身体漂浮在一片海中。
周围都是跳跃的巨大鱼类,每只足足有板凳那么大,全都张着一嘴尖利的钢牙。
而刚刚被她砍杀的鱼类,却正被同伴啃咬着,海里一片猩红。
周围飘散血腥味更浓了。
朝阳则正护着她顾此失彼的时候,便感觉到浓浓的杀气,那一剑削来,差点砍掉了他的半个脑袋。
“你醒了?”
朝阳的脸色虽然有点苍白、疲惫,但手中的棍棒挥舞得呼呼有力。
与她并排戒备着,在看到有食人鱼跳起扑了过来时,努力在驱赶着四周靠近的食人鱼。
只把它们打远了,却并未砍杀。
但风默夕瞬间便明白了。
在海中,他们毫无施展之力,杀戮的血腥味,恐怕会吸引更多的食人鱼。
不知道朝阳维持了多久,被她醒来后直接破坏了。
朝阳像是知道她所想,便笑着道:“还好你醒了,现在咱们可以大杀四方了。”
说完,把手中的棍棒扔了出去。
拎出把大砍刀,朝着鱼少的方向游杀了过去,准备杀出条血路来。
“这是哪?”
风默夕也紧随其后,看着四周波澜壮阔的大海,连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没想到北方的一处地下暗河,会流通到这么远。
“不知道,咱俩都游荡了两天了。”
“你是说我昏迷两天了?”
风默夕看着越来越跳跃的鱼类,眼神一冷,断剑旋起剑锋朝着鱼类扫去。
顿时又死伤了一大片。
而更多的鱼类蜂拥而来,开始了新一轮的撕咬。
腥臭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快走,说不定有大家伙到来。”
两人刚游了一会,便看到水面无故的漾起了层层的波澜。
朝阳惊呼道:
“好像有点困难,海里不等同于陆地,咱们跑不快,那个大家伙已经来了。”
刚刚还在踊跃相互啃咬的食人鱼,突然‘嗖嗖’的奔逃。
瞬间海中掀起了一个巨大的波澜,一个像鲸鱼一样的庞然大物,带着巨大的水浪。
突然涌了过来。
远远地,便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些四顾奔逃的食人鱼,自动的跳进了那个大嘴之中。
风默夕与朝阳快速的兵分两路,想要躲开。
无奈那个巨大的鱼怪,嘴实在太大。
只轻轻的摇摆一下脑袋,两人便在海水中荡漾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荡到了鱼怪大嘴的边缘。
“跳~!”风默夕低喝一声,她瞬间从海水里骤然跃起,脚尖轻轻的点在了鱼怪的牙齿上。
借着力量,一下子便跃到了鱼怪宽阔的背上。
朝阳有样学样,也跟着跃起,瞬间也堪堪的落在了鱼怪无比光滑的背部。
被风默夕瞬间拽住,两人手掌交握,一左一右固定好力道。
而鱼怪丝毫没感觉到背部的人身,在海里更加的活跃了起来。
只眨眼的功夫,便窜出了数百米远。
跟着身体连续几个摆甩,两人顿时稳不住身形,又跌落到水面。
好在此时的食人鱼已经全被赶跑,而怪鱼快速的滑出了百来米,两人暂时安全。
就在两人刚刚喘息了一下,那层碧波的水浪,由远及近的又涌了过来。
朝阳指着天空轻骂了一声,“又来,你个贼老天。”
即使风默夕神识探出,也不过数百米而已,大海一片深蓝,荡漾着未知的黑暗。
随着怪鱼的涌来,它的身后荡起了一个小小的旋涡。
可茫茫的大海,两人面面相觑,无从抵抗。
风默夕苦笑一下,正准备拉着狡猾的朝阳进入空间之时。
那怪鱼身后的旋涡越来越大,此时天空中,突然又飘起了一团团的黑云。
整个昏暗了起来。
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那个旋涡的吸力越来越大,就连怪鱼都在快速的挣扎。
而风默夕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黑色的旋涡吸入。
两人拼命的拉住了彼此的手,只一个瞬间,黑暗涌来,包裹住他们。
风默夕在晕过去时暗暗发誓,下次无论如何,一定要要在晕过去之前进入到空间。
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
时间在暗无边际的黑白中交换。
不知道过了多久。
风默夕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等她缓缓地睁开眼时,发现朝阳正紧紧的把她护在了怀里。
两人被冲刷到了岸边的碎石堆里。
她依稀想了起来,就在旋涡的边缘,朝阳拼尽全力把她拉进了他的怀中。
低头向着朝阳看去,此时他已浑身伤痕,衣衫破烂。
脸上微微的发红,额头正滚着一圈的汗珠,一双发白的手满是皱褶。
想来是浸泡得太久。
此时风默夕突然眼眶发酸,感慨万千。
浸泡在海水中的相护,那两日两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家伙似乎在遇到她之后,好像一直都在顺从着她。
哪怕特别嚣张跋扈的时候,也没伤害过她半分。
这人时而凶恶,时而暴躁,时而懒惰,时而癫狂。
但所有的所有,好像都带着某些目的。
真是痞怀痞坏的。
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