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与黑豹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后,冲着彼此微微点头。
任家人是什么德行,在座的人心里都有数,一旦让任家缓过这个坎,不仅文婷要遭殃,李萍淼、林修、白帆、黑豹都会有**烦,任乾任坤一定会用尽一切力量来报复,他们和警察不一样,他们是不需要讲究证据的,只要他们认定了要报复的对象是谁,那就会直接采取行动。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任家现在还没有死,如果让任乾任坤两兄弟熬过这一劫,哪怕任家元气大伤,留下来的能量要对付文婷和李萍淼也是绰绰有余,到时他们还会把爪牙伸向其他人,比如医院里的白帆、白帆的母亲、林修、林修的父母……
林修决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会坐立不安,要不是手里有未来日记本能够预知未来避免惨剧,林修恐怕会忍不住想到把任乾毙了,一了百了,以免夜长梦多。
“你说,要怎么做?”林修直截了当地问道,任乾是大家共同的敌人,自然应该齐心协力把他推进火坑,让他再也出不来。
虽然林修还没有表态,但李萍淼知道只要林修这样问了就说明愿意跟他联手,不禁喜上眉梢。李萍淼已经见识过林修和黑豹的本事,有这两个人的帮助,何愁不能成事?
“是这样,文姐手里的秘密,跟整个任家都有关系,不仅涉及到金融诈骗,还涉及到前些年任家放高利贷逼死欠债人……”李萍淼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本来呢,放高利贷的逼死人没什么,这种事很常见,很多警察碰到这种事情甚至都不愿意管,再加上受害者往往都是被逼无奈选择自杀,所以大多数情况都是达成庭外和解,即便有情节恶劣的放贷者被判刑,也不会判得太重,所以放高利贷的才敢那么嚣张。”
“小兄弟懂得挺多啊。”黑豹插了句话,让李萍淼神色尴尬,有些汗颜。
黑豹这句无心之言提醒了林修。
林修突然想起自己第二次见到李萍淼时,他正带着人追打于老面讨债,于老面这种众叛亲离的赌徒能借到什么钱?又有什么钱借了不还会被十几个人当街追杀?只有高利贷。所以那时候李萍淼是在为放贷者工作。
最近这段时间风波不断,一环扣这一环,回想起来似乎过了很长
时间,但一看日历,其实只过了半个月时间。换言之,李萍淼干的活儿就是给放贷者催债,很可能是大流氓手底下的小马仔,看起来好像很威风,身边随时带着十几个人,一个电话就能喊来上百号人,但其实都是卖钱的面子,而不是卖李萍淼的面子。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谁工作?”林修没把心里的想法藏着掖着,有了问题就要问,看看对方怎么答,想到问题憋在心里,只会平添猜疑。
见了林修脸上玩味的表情,李萍淼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以前就是帮那些放高利贷的老板催债的,不过我跟你想的那种人不一样,我从来不把人逼上绝路,我催的都是那些明明有钱却赖着不还的老赖。而且,我也不是为谁工作,我就相当于一个职业讨债人而已。”
林修听懂了,黑豹却没听明白,皱着眉问道:“啥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不是给人做马仔的,我是自己在外面接私人业务。这么说吧,有些中小企业老板,把钱借给别人了要不回来,有的是贪图利息结果上了套,有的是人情难以推脱。要不回来他们能怎么办呢?他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人,跟任家罗家这些人不能比较,所以靠自己是追不回钱的,报警?警察也不愿意管,这是经济纠纷,又不是诈骗,管到最后往往都是民事调解。所以那些小老板只能花钱找人帮他们催债,然后他们就会找到我。我帮他们催债,要回来的钱越多,我的报酬就越多。”李萍淼终于解释清楚,长舒了一口气。
黑豹啧啧称奇:“这倒是个很有意思的行当,钱都是别人的,能不能要回来都不会亏损,只要注意手段不要对他人造成重伤,不要触犯法律,也就不会有刑事责任,基本零风险啊。”
“只是个行走在黑豹边缘的灰色地带而已,不会赔钱倒是真的,零风险就不好说了,有时候也是个高危职业。噢,扯远了,说正题。刚才说到哪了?”绕了这么大的圈,李萍淼一时半会儿回想不起刚才说到哪里。
林修从谈话开始就放下了酒杯,一直保持敏锐的思维,马上就提醒道:“刚才说到,本来放高利贷逼死人不算什么大事情,但是?”
“嗯,但是任家那次情况不太一样,死的人是个女老板,很有姿色,因为
资金周转不开,不得已借了任家的高利贷,可还钱的时候任家却翻脸不认账,很霸道地要拔高利息来算还款,高利贷是利滚利的,利息拔高一点,最后算出来的结果就可能天差地别。那个女老板哪里还的起那么多钱?任坤就让她来自己家里,后来那人就从楼顶跳下来死了。”李萍淼冷笑了下,“嘿嘿,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肯定是任坤打定主意想要睡那个女老板,才会蛮不讲理地提高利息,逼迫她还钱。我听说,她很可能不是自杀,而是拒绝任坤之后被任坤****,然后从楼顶扔下去的!”
“这么无法无天?没人管?!”黑豹听完,气的一拳捶在桌上,连桌上的啤酒瓶都震得跳动了两下。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任家势大,再加上网络没现在这么发达,没多少人关注这件事情。而且,那时候任乾父亲还在世,整个任家上下一心,一起帮忙打点,瞒过受害者家属和警方,达成庭外和解,任坤连一天牢都没坐就放出来了。”李萍淼摇头叹气,神色戚戚,“在那个黑暗的年代,有钱真的是能为所欲为啊。嘿,也难怪任天南这条死狗会目无王法,都是他叔叔和他爹做得好榜样!”
听完这个故事,林修心里也燃起了一团怒火,但林修不像黑豹一样暴躁,而是冷静地问道:“你刚才说这些都是你听说的?听谁说的?”
“以前就听朋友说起过,现在,是从文姐那听说的,她有这件事的证据。”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李哥你别介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文女士是小三上位对吧?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发生在几年前,文女士当时应该不在任家吧?怎么会有证据?难道任家人乎蠢到故意留下这起案件的证据?”林修的怀疑并不是神经质,文婷这个女人的心肠太过狠辣,心思又难以算计,如果不小心一点,搞不好被她卖了还不知情。
李萍淼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才回道:“你肯定想不到,任家人就真的有这么蠢,故意留下一些证据,作为威胁任乾任坤两兄弟的秘密武器。那些远方亲戚早就想着分家,想从任乾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自己吃,所以,真有人保留了这起案件的有力证据。而且,在这件事,整个任家都是共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