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初正冷冷注视着她,眼神好像有实质一样扼住她的喉咙。
“你来解释一下这上面的内容,林妩妩,你是怎么给我戴绿帽子的?”
莫少初早就被消磨没了耐心,俯身用手指紧紧钳住了林妩妩的下巴,凶狠地盯着她。
林妩妩要是真的和莫与年有一腿,他肯定第一个掐死她!
眼前的男人蓦然站起来,高大的身形带来强烈的威压,墨黑的瞳孔里深不可测,林妩妩心道不好,拼命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
窗外墨黑的天色,雷鸣轰轰,像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莫少初,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林妩妩竭尽全力想要先安抚下莫少初,看他的表情,像是还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
“莫与年陪我去医院做产检是事出有因,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莫少初猛地打断。
“你都承认他陪你去做产检的了,不是给我戴绿帽子还是什么?丢人丢到小报上了!林妩妩,你最好认清楚谁才是你的丈夫!”
莫少初的手指太过用力,在林妩妩雪白的下巴上留下淤痕,她美丽的容颜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好像还不知道发生的事……都怪她,发短信也只简要地报了自己的平安,莫少初应该也看不出来事情的经过。
尽管感受到莫少初的怒火,林妩妩还是拼命抑制住了心里的恐惧,和莫少初对峙。
“拜托,请你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再来责怪我好吗?”
“是,的确是莫与年陪我去医院做产检的,这是事实,但是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你现在可能已经见不到我了,还有你的孩子。”
林妩妩的语气非常平静,像是在叙述着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莫少初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怎么会这样?
林妩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昨天小娟在我的汤里下了农药,要不是大哥发现得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可能都不在了,他陪我去产检也是稳妥的打算。”
一想到刚才莫少初暴虐的行为和莫与年温柔的关怀形成强烈对比,林妩妩也禁不住地冷笑。
小娟居然敢在他女人的汤里下农药,那个女人可见是真的是疯了!
居然敢动他身边的人,之前还顾念一点情分,现在完全不用考虑了。
莫少初眼里几乎烧出火,掏出手机,薄唇轻启,吐出冷酷的话语,令人心惊。
“喂,顾景,你现在就报警,顺便安排个律师,让小娟别想从秩序所里出来了!”
挂了电话,莫少初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睡袍在刚才的拉扯中微微松了,发丝凌乱,表情疲惫。
莫少初有些过意不去,刚想伸出手帮她拉好衣服,林妩妩却说。
“别碰我。”
“像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的人,离我远一点。”
林妩妩板起脸,心里也万分的痛苦。
尽管莫少初名义上是她的丈夫,可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却根本没有关心到她顾及到她,而是只在乎他自己的面子。
她和孩子的性命都要没了啊!他为什么不关心这个呢?这个认知不免让她十分寒心。
卧室内的气氛凝结着,莫少初十分焦躁。
一看到小报,莫少初什么都顾不得,立马日夜兼程赶回来,风尘仆仆,一点商界精英的姿态都没有了。
坐在车里,看着一路的霓虹灯,莫少初也说不出心里的感情到底是生气还是嫉妒更多一点。
只要一想到林妩妩和莫与年在一起,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而这一切,都不知何时就悄悄地萌发了。
“那你现在……还好吗?”
话一出口,莫少初就后悔了,林妩妩现在在这里,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他连这样的关心也显得多余。
林妩妩果然哼一声,毫不理会他。
莫少初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烦躁地扯过别的话题来结束这种僵持的局面。
其实,却是他心里极度在意的事。
莫与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在林妩妩这里有了极大的好感。
这让莫少初心里警铃大作。
“林妩妩,你未免太天真了,你真以为莫与年是真的在为你着想吗?我告诉你,他接近你是有目地!在我们这种人家里是没有什么真感情的!”
“他怎么可能会关心我的孩子?你真是头脑简单,这么轻易就被人迷晕了!”
林妩妩实在不耐烦莫少初的这副样子,为什么一定要把莫与年丑化呢?
“够了,我觉得大哥很好!他才是我真正的救命恩人!”
这样虚无缥缈的阴谋论,实在让她非常心累。
莫少初就像一个暴君一样,突然就对她爆发怒火。
莫少初静静地看着林妩妩,林妩妩直接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一副拒绝的样子,不想面对他的眼神。
莫少初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上前替她掖好被角。
他缓缓走向他的轮椅,离开了卧室。
顾景过来的时候,看见莫少初坐在轮椅上,两根手指夹着半截烟,就这样任由它燃着,一动不动,直到烟烫着手指了,才动弹了一下。
不知为何,顾景忽然觉得这个高傲的男人有些……寂寥。
“莫总。”
莫少初回头,口气很淡,“有事?”
“我查到标底泄露的事情,是小娟干的,跟少奶奶没有关系。”
莫少初的眼色骤然郁深,竟然是她?
想来也对,书房需要打扫,她每天都要进出,最有机会可以得到了。
顾景继续说道:“我也查过了,小娟跟莫与年之间也有联系,莫与年得到的消息,估计就是从她那儿来的。”
莫少初顿了片刻,缓缓勾起嘴角,声音冰冷。“让她一直待在秩序所便宜她了,告诉上头的人一声,对她,别客气。”
顾景垂下头,为小娟默哀三分钟。
跟了莫少初这么久,他知道,他最痛恨背叛的人了。
翌日。
“哟,二弟,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晨跑回来的莫与年正拿毛巾擦着额上的汗珠,冷不丁地看到在庭院里沉思的莫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