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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希事件簿·面具下的审判（四）
【安然的日记本】
11月8号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一片白茫茫的草地，我也不知道草地为什么是白色的，四周空荡荡的，只有风吹动白色杂草的声音，我站在草地的正中央，看着四周，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草地中站了起来，那个人影从身后取出一个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而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台录像机和而在他的正前方则是竖着一个话筒，自从那个人站起来之后，草地中人影一个接一个站了起来每个人都带着话筒和耳机。
他们将我围在正中央，白色的杂草从根茎部分开始慢慢变成鲜血般的红色，随着最后一个人影起身，整个草地都变成了如血般的鲜红色，就好像我是站在一摊血中。
那些人手中的相机开始闪光，他们似乎在拍什么东西，但是每个人的镜头都对着我，他们是在拍我，而当我意识到他们在拍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我身上的衣服正一点一点的脱落，先是最外面的外衣，再到里面的衬衫，衣服不是被某种东西解开而而是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化成碎片，碎片被风吹着飘的到处都是。
直到最后，身上的衣服脱落的只剩下内衣和内裤的，但是那些人影还是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我大喊着让他们不要看了，但是闪光灯还是在此起彼伏的亮着，没有人愿意停下手上的动作，我很害怕，但是每个人影的麦克风里却传出嬉笑的声音，他们嘻嘻哈哈地按着闪光灯。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上最后的衣物也慢慢地化作碎屑，同时，我感到手脚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我想逃跑却动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按下闪光灯，拍下的画面。
直到，一个人影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我面前。
【天海市·恒星公司】
“哎，小姐你还没预约你不能进去。”前台的女人快步跟在袁小希身后想要拦住她。
“警察办案。”袁小希掏出警官证在女人的面前晃了一眼，源明初跟在她身后有些无奈地对着女人笑笑：“一起的。”
他们两个走的速度很快，女人愣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些茫然。
“难不成公司里还藏了逃犯？”
袁小希走进电梯里，可能是因为跑得太快，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源明初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用这么着急的。”
“源先生，你确定那个最后发帖的IP是在恒星公司内么？”
直到现在袁小希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的，虽然她不怀疑源明初，但是袁小希认为如果有人存心想要害安然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IP这种东西，就算不用一点反侦察手段，起码也不会直接就在恒星公司的大楼里面“作案”吧，这是真当网络是法外之地了么？
“我怀疑，发文的那个人应该是松懈了，或者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才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在自己的公司里发布消息。”
叮——
电梯停在10楼的位置，这是员工宿舍的位置，安然就住在这里，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有督灵司的人在这里盯守，安然基本上是不可能出事的。
当电梯一打开的时候，袁小希却没想到居然和安然打了个照面。
安然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太好，她看着袁小希和源明初，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并不太好看的微笑：“你们来了啊。”
“安然……”袁小希扶着安然走进电梯，她想问点什么，却说不出口。
“安然小姐应该已经看见微博了吧，我看到有人艾特你了。”源明初也没有什么顾忌，他很清楚，看安然的表情，她肯定已经看到那条长文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先找到那条长文的发出者，这是目前最好找到的祸主。
一晚上两起和祸妖相关的命案，现在的情况其实并不乐观。
更重要的是，昨晚两名死者的身份都很微妙。第一具发现的尸体，安然的经纪人，G—gril的经营者——阮鑫，而第二具尸体也就是天合城小区的那具尸体，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监灵官调取了死者电脑的记录，发现她应该是G—gril的另一名成员凌墨雪的粉丝，从在微博上发表的言论来看，她对安然是极度不满的。
两人的身份没有联系，立场也是完全相反的立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容易解释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已经有两种不同的言论都产生了祸妖。
源明初在日本做阴阳师的那会，阴阳寮和日本警方的网络监管部门有达成过协议，阴阳寮下属的网络安全科会24小时的监控整个日本的网络言论走向，一旦发现网络上的言论有发展成大规模骂战的趋势，阴阳寮有权限直接对舆论发起人进行直接管理，有时候是大批量的短暂封停账号，有时候是暂时切断信息发出地址的网络连接，也有时候会直接将参与舆论的人请到阴阳寮来。
阴阳寮对网络言论的管理可以说是全世界范围内最强的，但即使如此，阴阳寮还是出现过《97·48档案》之类的大规模“网络战争”事件，当时祸妖造成的直接人员死亡高达30人以上，阴阳寮没法完全隐藏这起事件只能伪造了一个大巴坠海的事件把人员的死亡归咎于交通事故，事后，阴阳寮还出动了专员以大范围的阴阳术对整个日本进行了记忆修改。
那起事件的事件档案一直尘封在阴阳寮的档案室里，其保密级别和震惊整个日本阴阳师界的《里高野事件》接近同级，现役的阴阳师们虽然还是能查阅《97·48档案》的浅层资料，但是一旦涉及到“死亡人数”“具体过程”之类的细节，御魂以下级别的阴阳师就无法查阅了。
源明初看着袁小希，他想了想还是先不要告诉袁小希自己正在担忧的事情，在不能确定事态严重程度的情况下，先思考最坏的情况是没错的，但是，一旦将自己思考的最坏情况公开或许会引起恐慌。
“只能先拜托网络组那边监管严密一点了。”源明初在心里这么想着。
“安然你现在要去哪？”袁小希问。
“我今天还有个通告……”安然有气无力地答道。
袁小希迟疑了一会，皱着眉问道：“能改一天么，你现在的状态……”
“小希，我后面也没有这个档期了，这些都是公司给我安排的任务，我必须完成。”安然这么说着，她脸上露出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其实我早就想到会这样了，小希你知道吗？我现在走在街上，我得戴墨镜戴口罩，我害怕摄像头害怕别人的眼睛。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害怕摄像头吗？罪犯和明星，罪犯害怕摄像头拍下他的行踪，明星害怕自己在摄像头下做错事。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选择当偶像，就是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大众面前，我得按照他们希望的样子去活，去做事，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工作。”
“安然你今天不能去。”
“但是我没想到。”安然顿了顿说道：“我没想到他们能挖到那么深的地方。”
“安然小姐，你有你的工作我们很清楚，保护你是我们的工作，不能因为我们的工作而影响你，如果你有工作要去做的话，就去吧。”源明初说道。
“源先生？”
源明初对袁小希作出一个手势，示意她先不要说话，紧接着他看着安然说道：“你去工作无所谓，但是我们得陪着你一起，这是稍微折中一些的办法了，你接受么？”
“嗯。”安然点点头说道：“那一起来吧。”
【天海市·广告公司】
“卡，演员休息一会，一会继续，安然你今天NG次数有点太多了。”导演手上拿着一个喇叭对着安然喊道。
源明初和袁小希坐在一边，袁小希手中还抱着安然的外套，源明初看着身边的袁小希，脸上浮现出一种被逗笑了一样的表情。
“源先生你在笑什么啊！”
“抱歉抱歉，只是这样看起来你像是安然的助理。”
“我像助理？”袁小希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虽说她本质上还是个实习生，但是毕竟是以督灵司的名义在当“警察”小希穿的还是比较正式的，看起来倒有点像是上班的OL，再加上她手里抱着安然的外套，目光一直盯着安然的方向，不知道的人当然以为袁小希是安然的助理。
“我要是助理，那源先生是什么？”袁小希气鼓鼓地看着源明初。
源明初想了想，笑道：“大概是司机或者保镖一类的角色吧。”
但当源明初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袁小希的脸色突然变了。
一直停留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安然，消失了。
“安然呢？”
源明初的神色也变了，刚刚他并没有注意拍摄地的人流，安然或许只是想去上个厕所什么的，但是，她现在是一个人在行动。
“导演，安然人去哪了？”袁小希冲上去问道。
“不知道，刚刚还在这里的。”导演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刚刚好像说要去洗把脸什么的，这层楼的洗手间在维修，要洗手的话只能去楼上。”
“请问楼上是做什么用的？”源明初问。
“楼上是餐厅，这个点应该没有人会在上面吧。”
糟了！
源明初和袁小希在心里这么喊道，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也顾不上跟剧组的人解释什么，拨开人群就朝着通往楼上的方向跑。
拍摄地点是室内的，屋外还有一条走廊，走廊的两端一端是洗手间一端是通往楼上的楼梯。袁小希站在走廊上，她看着那个正在维修的洗手间，皱了皱眉。
“怎么了？”源明初问。
袁小希：“源先生你先上去，我去那个洗手间里看一下，我感觉有点怪怪的。”
“好，那你注意安全。”说完，源明初便朝着楼上食堂的方向跑去。
此时走廊上的人也不是很多，大多都在室内忙着拍摄的事情，袁小希逐渐靠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一股轻微的酸臭味。
那是灵屑的味道。
她站在门边，贴着墙，从符箓包中捻出一张符箓，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一把推开门。
此时，安然正倒在地上，而她的身后正站着一个黑色的瘦长人形，和之前安然看到的那种龇牙大笑的人形不同，这个人形的脸上顶着一张微笑着的脸，但是和它的面部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它的手掌，确切地说那根本不能被叫做手掌，五根手指都是细长的刀刃，看起来很像是手术医生用的柳叶刀，她站在安然身后，抬起手正准备对着安然的肚子一刀划下。
“炎！”
符箓脱手，符纸在空中化作一团火焰，火球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刚刚好砸在那个祸妖的脸上，刹那间祸妖那张“微笑”着的面孔便被炙热的火焰包围，突然起来的火焰使得祸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它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手掌想要将脸上的火焰扑灭，但是他的手掌拍打在脸上，锋利的刀刃就会划开他的脸。
袁小希从包里取出那卷竹简卷轴模样的真言书，指尖的灵力注入进书中，感受到灵力的真言书自己慢慢地摊开，袁小希看着那只祸妖缓缓地抬起手，一个淡蓝色的瞄准镜字随着她抬起的手一齐从真言书中缓缓地浮了出来。
袁小希的手指一弹，真言书中的灵力就如同他一颗子弹一样射向了那只祸妖的脑袋。
只听砰——的一声，祸妖脸上那个微笑着的笑脸脱落，露出笑脸之下的样子。
而那张笑脸之下，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像是一团黑雾。
面具脱落之后的祸妖顿时没了火焰的束缚，它看着袁小希，脖子一歪，举起满是刀刃的手掌就朝着袁小希直刺过来，袁小希见状慌忙抬手，一道灵力组成的墙壁挡在了她的面前，祸妖手掌上的刀刃刺进墙壁里，趁着它拔不出手的瞬间，袁小希符箓包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断金符，灵力注入，符纸如同一柄飞刀一般贯穿了那只祸妖的心脏。
祸妖停顿了一下，整个身体变得如同灰烬一般，黑色的颗粒物随着气流的流动消失了。
在确认祸妖已经完全消失了之后，袁小希才赶紧把安然扶起来，安然似乎只是睡着了，心跳呼吸都很均匀，身上似乎也没受什么伤，但是……
安然的脸上，被那种锋利的刀刃割开了两个不浅的口子，血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血污弄的满脸都是的。
“小希。”源明初推开门的时候，看着里面的场景，愣了一下。
“快叫救护车！”
【天海市·医院】
安然醒来的时候，她看着医院的病床，有些不知所措，袁小希正坐在她床边，安然看着袁小希，袁小希也看着她，两人相视许久一句话都没说。
“你醒啦。”最终还是袁小希先开口说道，她虽然看着安然的方向，眼睛却总是止不住地往其他地方瞟。
安然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异样，她颤着声音问袁小希：“我的脸……怎么了？”
“安然你先别紧张，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有办法的……”
“我可以看看镜子吗？”安然问。
袁小希顿时停住了，她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地从口袋里取出一部手机递给安然：“手机还你。”
“谢谢。”
安然拿起自己的手机，通过漆黑的屏幕，她能看见自己的脸颊两侧正贴着两片纱布，而脸颊两侧的疼痛感也证实了她的猜测：“我的脸毁了，对么？”
“医生说，能修复的。”袁小希小声地说道，她自己也觉得很没有底气，医生跟她说的是，安然的脸部必然会留下伤疤，但是这种伤疤可以通过手术整除。
听起来是很有希望的发言，但是，如果思考到安然的职业的话，医生的这个判断基本可以等于安然的偶像生涯已经宣告结束了，如果安然最终选择做了疤痕手术，那些媒体会必然会以这场手术做文章，不明真相的人会认为安然是整过容的明星，单凭这一条消息，就又会激发新一轮的口诛笔伐。
“小希，我记得以前我不睡觉，我爸爸吓我，说不听话的话会有妖怪来把你吃掉。”安然看着袁小希，她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绝望的神色：“我听话了，为什么，还会有妖怪来杀我？因为我是坏人吗？”
“不是的！”
“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一切是我选的么？！他们所有人都讨厌我，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连告诉他们这不是真正的我的机会都没有！我是按照公司给我的安排去做事，我出道的时候没有求着任何人给我高排名，我做的一切都是别人给我安排好的，我很听话，那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安然，你听我说，他们不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
“但是我的一切都暴露在他们面前了，我的过去，就连我父亲坐过牢这些事他们全都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真正去了解我一下，他们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到底是喜欢我什么啊？”
安然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质问道，袁小希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她只好低下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们还要去趟你们公司，你不要多想。”
袁小希离开病房的时候，源明初正坐在外面等着，源明初叹了口气问道：“情绪还是不太稳定？”
“嗯，毕竟毁容这种事情，对偶像来说太致命了。”
“事情还没完，不找到祸主的话，还会有祸妖来杀她的。而且……”源明初站起身说道：“安然应该也已经生出祸妖了。”
“什么？！”
“昨天，在天合城小区发现一具尸体，你可以理解为，死者是安然的黑粉。”
“怎么会这样……”
“我没敢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之后会乱了阵脚，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必须告诉你，这样，我一会来和安然谈谈，我看看能不能尝试着替她驱祸，你去恒星公司，你应该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吧。”源明初看着袁小希的眼睛说道：“伤害你朋友的人，你去做了结。”
“好，那……源先生”袁小希对着源明初点了点头：“安然就交给你了。”
而与此同时，病房之中的安然，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她的微博上发布的最新消息还是她去拍广告之前发的照片。
她慢慢地翻着微博的评论区，想试着能不能看到依然的留言，但她一直翻到底之后也没有看到那个人。
“也许在忙吧。”安然苦笑道。
就在这时，源明初轻轻敲了敲门，他走进来，坐在离安然有些距离的位置：“感觉好些了么？”
“脸上疼。”
“安然小姐，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是事关别人的性命，我必须跟你说一下，就在昨天晚上，天海市警方发现了两具尸体，一位是你很熟悉的阮鑫先生，而另一位，你可能不认识她，但是她却和你有关系。”源明初很严肃地说道。
“什么意思？”
“是在网上黑你的人。”
“怎么死的？”安然问。
“被祸妖杀死，就是今天袭击你的那种妖怪。”源明初突然抬起头，他看着安然，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杀死那个女孩的祸妖，是因为你诞生的。”
“因为……我？”
“虽然嘴上不说，你很希望那些污蔑的你人去死，对吧？你不用急着否认，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那个女孩死的时候，她的嘴巴被撕烂了，我查了一下你的微博记录，你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小号，只登陆了那一次，只回复了一个人，就是死掉的那个女孩，你跟她说：‘乱说话的话，小心烂嘴巴啊。’没错吧。”
“……”安然没有回答，她只是轻微点点头，像是承认了似的。
“我不是来责怪你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现在你的妖怪已经失去了目标，没了目标的妖怪会强迫祸主维持那张恶意，一旦失去了目标，祸妖就失控了，他们会找到任何你含有一丁点恨意的人，它会杀了他们，你希望因为你的原因，死那么多人吗？”
“我不希望，但是……那我呢？我就该承受这些吗？”安然问：“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阻止妖怪杀人我会去做，可是那些恨我的人，他们会放过我吗？”
“我们会让他们放过你的。”源明初很肯定地说道，同时他伸出手指，灵力在指尖聚集。
【天海市·恒星公司】
女孩慌忙地在电脑的键盘上敲打着，她看着电脑屏幕前一条又一条的记录被删除，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微笑的表情，那种表情就好像是被猎豹追捕的羚羊死里逃生一样的表情。
就在她准备伸手点下“删除账号”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按住了她的手。
她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袁小希正站在她身后，脸上满是怒意。
“你谁啊？放开我！保安！”
啪——
袁小希一巴掌打在女孩的脸上，女孩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给打懵了，她刚想对着袁小希发怒，却见袁小希掏出一张警官证摊开在她面前：“警察，请你配合调查。宇甜小姐。”
听到对方叫出了她的名字，宇甜的内心凉了半截，她甚至不敢去直视袁小希的眼睛，虽然宇甜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能把警察招来。
“海风霓虹，是你吧？”袁小希问。
“不是……”宇甜下意识地说道，但她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电脑上还留着她没来得及退出删除的账号。
“你在撒谎，那我的猜测是对的。宇甜小姐，你对于安然在练习生出道的时候的排名比你要高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对吧？”
“她自己没有唱跳实力，纯粹是靠好看和卖可怜，凭什么能拿到比我好的资源？”
“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吗？”
“要不是因为她，我们团完全可以说是全中国实力最强的女团，她一个拖后腿的我还不能抱怨了么？而且，她爸爸是杀人犯这件事公司又不是不知道，还非要签她，你说我凭什么要服气？”
“安然现在正在医院里，脸部严重刀伤，肯定会留下疤痕，这样的结果，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你说安然她……毁容了？”
“还有阮鑫，昨晚尸体被发现。”袁小希将宇甜拽起来：“他们两个人的死，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的嫉妒！”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宇甜一把推开袁小希，她的力气很大，袁小希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我只不过是在网上把事实公布了出来，对我是恨她，我恨不得他们去死，但是我又没杀人，为什么要……”
宇甜的声音停了下来，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法发出声音，嘴巴也没法合上，她的舌头不受控制地被某种东西拉长，宇甜可能看不见，但袁小希能看清楚，宇甜的身后，站着一个如同木偶一般的东西，将她的舌头拽出来的东西是一根黑色的细线。
袁小希的指尖灵力刚刚聚集了一点却听见面前，传来一种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宇甜的上下颚重重地闭合在一起，就仿佛是一柄闸刀一般，这一闭合竟是将宇甜的舌头给整个切了下来。
宇甜抽搐了一下，躺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那个人偶似的祸妖看着袁小希，它微微歪了歪脑袋，像是有些疑惑，它看着袁小希，慢慢地走过来。
“燃！”袁小希一挥手，数十道符箓化作火球击打在那只祸妖身上，那祸妖也没有躲避，任凭袁小希的火球将自己烧成焦炭。
袁小希看着躺在地上身体逐渐冰凉的宇甜，她的身边黑色的粒子逐渐飘散，就仿佛她才是那个祸妖一般，袁小希跪坐在地上，过了许久，她仿佛才缓过神来。
因为冰冷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胳膊上。
【天海市·医院】
安然看着手机的屏幕，手机上正播放着一个视频，也不知道是谁想的主意，将安然爸爸撞车的访谈视频和安然的视频剪辑在了一起，剪辑出了一种安然被她爸爸拿车撞飞的感觉。
从以前开始，网友就很喜欢拿她的照片去拍表情包去做视频什么的，以前每次有类似的图片或者视频出来的时候，安然自己也会去看会跟着网友一起哈哈哈，但是久而久之的，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发现，大多数人都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笑料，而他们做出来的表情包和视频也越来越出格，以前安然拍过一个篮球鞋的广告，当时的网友们就嘲笑她篮球打得不好，拿她打球的视频做各种各样的表情包做鬼畜，安然一开始也跟着笑，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又变向火了一把，而当有一天，她点开一个视频，发现自己的头被p成了一个篮球，而自己手上抓着的篮球则变成了自己的头。
当时安然吓得手机摔在了地上，从那一刻，她开始觉得害怕，她害怕笑声，害怕摄像头。
她害怕别人笑着看她。
源明初离开之后，安然独自坐在病房里，她看到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没有其他人察觉。
一个又一个和人形的人影走进来，他们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或是大笑或是滑稽或是狗头，也有很常见的那种熊猫头，各式各样的表情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本该是很喜感的画面，安然却笑不出来，她甚至都不会觉得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又开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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