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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六十·湮灭+追踪=60
源明初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这位祸妖中的“极品”，原初的祸妖从被记载至今从未有人见过正身，今日得见，也算是千百年来的第一人了。
该怎么说呢，和源明初想象中的样子，相差还是有些大的。
手中的贪婪，与其说是凶神恶煞的魔鬼，更像是一团在百货店随处可见的黑色毛绒玩具，要不是它只有一只眼睛，否则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罗小黑那样的萌物。
“有点可爱。”
“住口。”贪婪很大声地反驳道，“你肯定在嘲笑我吧！尽管笑吧，反正你们也没有多久可活了。”
“哦？”源明初饶有兴趣地看着贪婪，他苦笑了一声问道，“优格斯，你作为贪婪，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么？”
优格斯没有回话，它背对着源明初，看起来就好像在生闷气一样。
许久，优格斯才小声地回应了一句：“你们人类的东西，对我来说，都太没有吸引力了，我想要的东西，这个世界给不了。”
“那，想活下去吗？”源明初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中的布都御魂，此时雷光已经尽数散去，童子切安纲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源明初身后的雷神正身也化作灵子消散了。
伦敦的天空归于一片寂静。
“你会允许吗？”优格斯冷笑着反问道。
源明初没有回应只是摇了摇头。
“是吧，不用想就知道的东西，为什么要期望没有可能的事情呢？”优格斯叹了口气，他转过身用一种嘲讽般的表情看向源明初，“人类啊，就是会期望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的蠢物，所以，你们才有那么多欲望啊。”
源明初静静地听着他将话说完，随后，优格斯被源明初抛向空中，在黑色球体升空的瞬间，数道雷光闪过，黑色的球体化作黑灰散落。
贪婪，死了。
千百年内，即使人类依旧会存在贪欲，但也很难再形成如同贪婪这样的原初的祸妖了。
从今往后，原初的祸妖·贪婪，便不复存在了。
源明初慢慢地垂下手臂，没想到，原初的祸妖死亡的时候，和普通的祸妖也没有多少区别。
他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一旦松弛下来便会让人觉得有些疲惫，但身边的一切实在不是那种能让人感到轻松的景象。
虽说因为魔法管理局的保护相对及时一些，房屋的破坏状况和东京不一样，但四处也少不了残垣断壁与火光冲天，更重要的是，那些异化为半祸妖的人，他们并没有恢复原样，而是直挺挺地往地上一倒，便没了动静。
巨大的黄衣之王化作飞灰消失，庞大的躯壳之下，是一个瘦小的男人的躯体，恐怕这就是奥古斯特的肉身吧。
源明初接住了正朝着河面坠去，他的身体看起来异常的瘦弱，恐怕被优格斯附身的这段时间身体并没有正常的进行营养的吸收。
源明初落到地上，将奥古斯特丢给刚巧在附近的一位搜查官，搜查官见是须佐给的人，便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联系救护车送医。
“她怎么样？”源明初走到躺椅旁边，袁小希此时正靠在桌上，源明初在她身边俯下身，直到听到平稳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源明初才松了一口气。
“睡着了，这丫头啊，在这都能睡着。”梅林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
“你这爸爸一样的口吻，怎么想占我便宜啊？”源明初看向身边的金发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刀刃收回鞘中。
“怎么，我这个岁数的人了，你叫我一声也不为过吧。”
源明初没有再回话，而是看向泰晤士河的对面，他看了看表，夜已经深了，但城市之中没有人在休息，到处都是警笛的声音。
“我们吵醒了这座城市。”梅林在源明初的身边小声地说道，“回去吧，你也该带着她回去休息一会了。”
源明初看向梅林手指的方向，袁小希靠在躺椅上，身体正随着惯性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源明初苦笑了一声，他朝着躺椅走去，缓缓地抱起袁小希。
梅林则转过身去，他看着已经损毁过半的伦敦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色。
【与此同时】
帕西瓦尔坐在碎石上，手里正把玩着一个坏掉了的打火机，兰瑟芙乐坐在他身边，一句话也没说。
“玛丽呢？”帕西瓦尔随口问道。
“她还能动，就干脆去帮忙了，那个叫烛炘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兰瑟芙乐长舒了一口气，“都结束了，祸妖、灾难，都结束了。”
帕西瓦尔点了点头，他合上打火机的盖子，看向身后。
此时一个搜查官站在他身后，正看着他面露难色。
“帕西瓦尔大人......”
“怎么了？”
“有几具尸体，希望你来认一下。”搜查官一边说着一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帕西瓦尔见状，默默地站起身，跟着那名搜查官朝着前方走去，那里是一块空地，不过此时已经被铺着白布的尸体布满了。
“这边。”搜查官引着帕西瓦尔走到一个角落：“您，看一下吧......”
角落里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白布上还贴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还给瓦尔基里”。
帕西瓦尔皱了皱眉，他掀开白布，看着白布之下的尸体，抓着白布的手顿时僵住了。
白布之下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帕西瓦尔的妹妹——雪莉。
“她......”帕西瓦尔顿了一下，他侧过身问道，“她死了吗？”
“被一枪贯穿了心脏，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尸体都凉了。”
兰瑟芙乐看向帕西瓦尔，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他看起来有些难过，又好像很平静似的。
“我小的时候，从出生开始，母亲就告诉我想要在家族立身，就得靠自己，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其他的血亲，我小的时候过得很窝囊，族里的其他孩子经常欺负我，不过后来，我变强了，没有人敢欺负我了。”帕西瓦尔看向躺在地上的雪莉，“不知道，她在圣卡尔，有没有被欺负。”
兰瑟芙乐没有讲话，准确地说，她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比较合适。
帕西瓦尔慢慢蹲下，替雪莉盖上白布，并揭开白布上的字条：“没想到，她居然长这个样子，还挺漂亮的，是吧，兰瑟？”
兰瑟芙乐没有讲话，只是点头回应，她看着帕西瓦尔渐渐握紧的双手，只觉得，有些难过。
“去帮她简单地处理一下吧，然后，把尸体移交给瓦尔基里家吧。”
“所以说，帕西瓦尔大人，这位是......”
“雪莉·瓦尔基里，我一个叛逆的妹妹。”
【天海市】
姜厌舟看着电脑上正逐渐变得热闹的讨论帖，虽然英国现在还是夜里，可天海市已经是清晨了，昨天英国的画面正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而关于那些怪物和魔法师们的讨论，从未停止。
“还好最后须佐把那个怪兽打败了。”
“什么怪兽？你这么说听起来须佐好像奥特曼一样。”
“须佐用斯派休姆光线打败了怪兽（确信）”
“不过，那些魔法师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不觉得之前网友的猜测可能是真的吗？除了须佐以外还有其他的异能者。”
“真相和谣言是双胞胎，往往谣言到了，真相才能到，结果等到了发现，两个都是一样的。”
“那这么看来，我们身边也有这种异能者咯。”
“你管那个叫魔法师比较好吧。”
“尔等麻瓜休要多做议论。”
姜厌舟默默地放开鼠标，他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昨晚他没怎么睡好，准确来说，是压根就没怎么睡。
他走出房门，房间里弥散着一股咖啡的香味，王岚盛正在餐桌前，将少许牛奶倒入桌上的咖啡杯中。
“怎么样了？”
“伦敦那边是暂时安全了，不过.......”姜厌舟打了个哈欠，他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咖啡，“煮的拿铁咖啡吗？”
“对，你不是不喜欢味道太苦的吗？”
“嗯，是啊，如果有草莓蛋糕的话......没什么。”姜厌舟仔细地感受着咖啡在口中扩散的浓郁香甜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有些发痛的脑袋感到些许清醒。
“没来得及买蛋糕，我记得在港城的时候，你们一般都会买蛋糕的。”
“特殊时期，简陋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姜厌舟一边说着一边将咖啡杯放回桌边，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时钟，便站起身：“别忘了去跟一下吴淼，我先走了。”
“要不要我送你？”王岚盛也站起身来，姜厌舟则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自己骑车过去就好。你今天一定要盯好吴淼。”
“嗯，知道了。”王岚盛点了点头。
姜厌舟带上房门之后，悟空才出现在他的身后：“昨天晚上那些人，处理干净了没？”
“那小姑娘我给丢回祝家大院了，至于那三个男人，也都扔到督灵司去了。”悟空用两只手托住后脑勺，他不知道从哪来的口香糖，放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着，“你现在是要去吴冬楠那边？”
“不是。”姜厌舟摇了摇头，“我去宾馆。”
“明白了，那我去找秦茹了。”悟空说完便化作一阵烟雾消失了。
走出楼道的时候，姜厌舟看着屋外的阳光，四周安静得很，除了稀稀疏疏的几声鸟鸣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声音。
姜厌舟径直朝着楼道对面的摩托车走去，其实车子是王岚盛买的，不过真正行动起来，反倒是姜厌舟用这台车更多一些，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千机玄弩和千机玄弓都在包里，而干将莫邪两把枪则被姜厌舟别在腰间。他默默地戴上口罩，将衣服的领子拉到最高。
姜厌舟传了一件几乎能把脖子完全遮住的高领外套，全身上下都是一种墨黑色。
姜厌舟跨上摩托，随着引擎轰鸣的声音响起，伴随一阵烟尘，姜厌舟的身影消失在了路上。
王岚盛看着姜厌舟远去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他侧过身，看着放在桌上已经空了的咖啡杯，眉头微微锁紧。
【天海市·督灵司】
骆辰山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吴月山正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像是颗霜打了的茄子。
“怎么了？这么没精神？”骆辰山拍了拍吴月山的后背，他这一掌用了几层力气，把吴月山拍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头儿，昨晚一晚上可出了不少事啊。”
“我知道，英国那边的事情嘛，你不会因为那个事操心了一晚上吧？”骆辰山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倒不全是，今天早晨来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昨天晚上，有人连夜丢了三个人到督灵司来，后来一查啊，那三个人都是杀手团体的成员，不过问他们为什么会被丢到督灵司来他们也不肯说，只是说自己要来自首。”吴月山耸了耸肩，“至于带他们过来的人，没人见着。”
“这算什么？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吗？”骆辰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其实他心里也已经有了想法，只是，他看着吴月山的表情，恐怕两人想的是一样的。
“你觉得，是姜厌舟那边给送来的？”骆辰山试探性地问道
“这总不能是法官给弄来的吧。”吴月山苦笑了一声，“思来想去感觉也就姜厌舟做的比较有可能了。”
“哎？对了，吴冬楠那边查怎么样了？”
“嗯，我昨天找公安那边借调了一下吴冬楠过去的档案记录，吴冬楠这个人没什么劣迹，至少在公安系统中这个人从来没犯过什么事，但是有几件事我有点在意。如果要说有什么案子和吴冬楠有关的话，那大概就是当年，天海市戏剧团的当家花旦‘柳月芳’车祸一案。”
“我记得，柳月芳好像是吴冬楠的原配老婆对吧？”骆辰山问。
“嗯对，为什么我觉得这起案子值得注意呢是因为在柳月芳死后不久，其父柳浩申也患病去世了，你猜猜继承遗产的人究竟是谁？”
“是吴冬楠吗？”骆辰山反问。
“是的，我觉得，柳月芳的死和吴冬楠有些联系，不过具体的情况还得等调查之后才能知晓，好了，我该走了。”吴月山站起身，“今天不是还要去盯着秦茹吗？对了，头，给我批辆车下来呗，我待会要跑蛮远的。”
【与此同时·天海湿地公园】
“庞警官？这么巧啊。”
庞悦欣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吴淼，嘴上虽然笑嘻嘻地应着好巧好巧，但实际上，庞悦欣自己清楚她和吴淼可不是什么偶遇。
督灵司查了吴淼近期的消费记录，发现他这段时间经常出入天海湿地公园，而且每天都是早上九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据督灵司的调查，吴淼除了在吴冬楠的公司中有一个挂名的职位之外，本身并没有别的工作，所以他每天的空闲时间很多，但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富二代，出入频繁的地方不是酒吧歌厅，反倒是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湿地公园，这不禁就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我每天喜欢这个点来，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吴淼笑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庞警官平时也会来这吗？”
“偶尔，偶尔。”庞悦欣笑着搪塞了几句。
从昨天开始她就感觉到了，吴淼和传闻中的混世魔王不同，虽然说不上多平易近人吧，但给人的感觉至少还是比较温和。
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庞悦欣确实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那一条条丧尽天良的罪行挂钩。
“其实是来看着我的吧，怕我逃跑？”吴淼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长椅坐下，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本子还有一支铅笔，本子打开后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铅笔画，画的大多是风景，也有画人的，不过基本都是些女孩子。
“这不是怕你被法官给绑架了吗。”庞悦欣叹了口气，“你明明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出门还不带个保镖。”
“如果法官真要从我家里杀一两个人的话，那最不该死的恐怕就是我了。”吴淼苦笑了一声，他将那本长方形的本子翻到空白的一面，便拿起手中的笔开始写写画画。
“怎么说？”
“要杀的话，也该是那个女人和老头子。”吴淼停顿了一下，他或许是意识到在庞悦欣面前这么说多少不太合适，便改口道，“比起我来，秦茹还有我爸才是真的不堪吧。那个女人，和我爸结婚后就安分了一段时间，之后便一直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她为了拿角色，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取代我妈的位置？”
“你母亲，是柳月芳吧。”
“是啊，我妈比这个女人好看太多，如果......”吴淼手中的画笔慢慢地停顿了下来，“如果她没有死的话。”
【天海市·乐土酒店】
“我说，你们这样一直跟着我，我很不好做事啊。”秦茹回过身，看着站在身后的吴月山。
秦茹此时脸上化着妆，完全看不出来眼前的女人已经差不多三十五岁的样子，不过修长的身形和精致的脸蛋让人察觉不到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吴月山平时总是督灵司和家两点一线，没怎么和异性相处过，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一时间他感到有些窘迫，和庞悦欣相处的那套肯定不能拿来用在这。
“你做你的事就好，我在远一点的地方看着，不妨碍。”
“哦？那我等会和别的男人上床.......”秦茹走过来，凑到吴月山身边，吴月山能闻到这个女人身上一种仿佛是柠檬味道的香水味，“吴警官是不是也要在旁边看着？”
吴月山顿时感到脸上一阵发烫，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露骨的话来。
“逗你的。”秦茹用食指轻轻勾了一下吴月山的下巴，“不过是酒会而已，无非是四处敬酒，寒暄，真要有那种事情，也不会是在这种地方。吴警官没谈过恋爱吧？”
“谢谢关心，的确没有。”
“还是个雏儿？”秦茹故意提高了一些声音。
吴月山有些尴尬地看着四周，虽然这里是独立的化妆间，但不知道隔音效果究竟如何。
“你知道吗？其实我挺羡慕你们警察的。”秦茹将项链带上，“办事从来都不用求人。”
吴月山咽了口吐沫，他发现自己正被秦茹牵着鼻子走：“这个宴会上人多眼杂，法官很有可能会趁机下手，秦小姐我劝你最好.......”
还没等话说完，秦茹便反问道：“他凭什么杀我？我害人了？”
吴月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茹说得也有道理，她害人了？害谁了？
“我那混世魔王的儿子都还没死，为什么要杀我？”秦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化妆间的门。
吴月山也跟着走了出去，大厅内的很多人他都有见过，至少是在网上或电视上看到过，这是一场慈善募捐酒会，不过来的人，大多都是明星和有名的导演。
秦茹没有再去管吴月山，而是一头扎进了眼前的这个“名利场”中，她熟练地像是一条入水的鱼一般。
吴月山看着她举着一杯酒，谈笑着走到一位导演面前，那位导演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模样，梳着利落的短发，不过吴月山认得她，那是个女导演，以拍文艺片而出名，传闻她是个同性恋。
那女导演端起酒杯，趁着敬酒的功夫在秦茹那纤细的腰肢上揉捏了几下，使得秦茹咯咯得笑了起来。
吴月山叹了口气，看来传闻是真的。
“能做到她这个地步，也是难得，男人也勾引女人也勾引，不就是为了个女主角的位置吗？至于吗？”
吴月山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也在看着秦茹，吴月山苦笑了一声，自己走到放着自助食品的地方，开始寻找他迟到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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