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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无人回应以身坠地
水原美代子从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那个梦让她的脑袋发疼。她看着墙上的时钟，指针像是钟摆一样晃晃悠悠的，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三次从睡梦中惊醒。
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如同烙印一样牢牢地刻印在自己的记忆里，她甚至能清晰的记得，那个夜晚烟花的颜色，源明初背后的系起的那一小撮马尾随着夏夜的风如同鲤鱼旗一般晃动着。
但唯独，那晚源明初的答复，是一片模糊的，似乎那句话被掩埋在了风声之中。
“那天晚上，你到底说了什么？”水原美代子用手撑住额头，每当她试图回忆这段记忆时，头都会像要炸开一般疼痛。
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女人身上穿着华丽的十二单，带着惨白的般若面，她伸出手从背后搂住美代子。
“为什么要去回忆呢。”
“滚开。”
“你是在跟我说话？”女人问。
美代子转过身看着她，那双晶莹的眼睛里充斥着怨恨。
“你摆脱不了我，你也就只有在睡着的时候，能享受一下自由，别忘了，你现在，是清醒的。”女人伸出手，按住美代子的脑袋。
“你要干什么？”
“你想摆脱我，我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一个新的容器。”
“不可能，你还想要。”美代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脑子里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人置身在一个漩涡之中。一种强烈的呕吐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住手……”
“你别忘了，我们两个，现在是一体的。只要我想，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那女人一抽手，美代子便脱力一般的瘫倒在床上。
“你……”
“算了，本来也没准备征求你的意见。”那女人的身形化作一大群蝴蝶钻进了美代子的身体里。
她昏倒在床上，像是睡熟了。
【督灵司】
“你在看什么呢？”姜厌舟看着袁小希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神色凝重。
“网上都在传这个。”袁小希把手机递给姜厌舟，屏幕上的水印标着慢爪。
“各位老铁，你们看，我现在就在天海市政大楼的十六楼，你们看好了这里有这么高。”屏幕里一个头发散乱的男人正站在一个露台上，他的上方一个消防员正在推窗。
“好了老铁们，我要跳了！”在那男人跳下去的一瞬间袁小希闭上了眼睛，姜厌舟还盯着屏幕，那男子坠落到一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瞳孔放大，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救命啊！”
无人回应他的呼救，屏幕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化成了一片漆黑。
“他真的跳了？”袁小希遮住眼睛的手张开一条缝，看着漆黑的屏幕。
“有点不太对，你跟我去一趟现场，顺便打个电话给源明初，这都几点了还不来上班。”
“啊，是，好。”袁小希还没回过神，就被姜厌舟拽走了。
【天海市政大楼】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起跳楼事件了。”
“你说奇怪不，这家伙我记得，上次还是在看那姑娘跳楼，这次好了，自己下来了。”
姜厌舟一边观察着尸体一边听着旁边两名警察的对话。尸体周围有淡淡的黑气。
“你的灵眼看到了什么？”姜厌舟问。
袁小希在吐过几次之后，总算是能看一下这具尸体了。她蹲下身凑到姜厌舟身边道：“很奇怪，虽然灵眼能看到怨气，但是不是在周围，是从这个人体内散发出来的。”
“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祸妖所为，但不是上次你们碰到的那种祸妖。”
“祸妖还分很多种吗？”
“当然是有区分的，你们上次碰到的那种，属于独立体，这次的恐怕是是附着体。”
“附着体？”
“就是我们常说的，附身。”
“你是说，这个人是被一只祸妖附身了？”
“至少他跳楼之前是被附身的。”
“我们得先搞清楚这人是为什么会被祸妖盯上。”源明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把袁小希吓了一跳。
“我先去办个手续，这尸体我们得带回督灵司。”姜厌舟起身拿着文件走向那些正在勘察现场的警察。
“今天来的够早啊。”源明初看着袁小希说。
“源先生，早。”袁小希被源明初这么一看，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了起来。
“黑眼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
“不……不是。”
源明初看袁小希支支吾吾的，也没在和她搭话，他掏出一支烟，点上。抬头看了一眼那人跳下来的16层。
“我听说，死者跳下来之前，是在直播？”
“嗯对，我和姜局都看到了。”
“那边的警察小哥，死者的手机现在还能使用吗？”
那警察晃了晃证物袋里屏幕已经被摔的粉碎的手机，摇了摇头。
源明初吐了口烟圈，无奈地耸耸肩：“最近这事情，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督灵司】
“死者名叫郝文，男，28岁，无业。”沈静澜把一叠报告塞刀姜厌舟的手里，她指着大屏幕说：“死者生前干的最后一件事，是在拍慢爪的直播，这是一个目前兴起的全民直播平台，”
“能不能查到死者这些天都和什么人接触过，或者他的家庭关系和社交关系？”源明初问。
“目前信息部的同事正在努力，但是这个郝文是外地人，在本地并没有什么家人，至于朋友，这个我们暂时还不清楚。”
“有一件事，不太对。”姜厌舟抬起头：“死者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不是拍视频。”
“那是什么？”
“他在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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