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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暗夜下呓语声声不歇
又一声枪响,烛欣微微侧身,子弹擦着他的衣摆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他猛地起身,接住路易斯扔过来的左轮手枪,同时他从身后掏出另一把左轮枪。
砰砰,两声轰鸣的枪响回荡在房间里,两把左轮枪的枪口迸发出火花,两发子弹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射出去,一颗实弹,另一颗则是由魔力组成的能量子弹。
乒乓的两声响起。
实弹击打在对面屋顶的护栏上,而另一发魔力子弹,则越过了护栏,击碎了射手步枪的瞄准镜。
烛欣也没有就此罢休,他连续地射击直到把路易斯的左轮枪里的子弹都打空了,他才将那把枪往床上一丢,左手握着那把银黑色的左轮手枪,烛欣连续地扣动扳机,淡蓝色的魔力子弹倾泻而出,一连打了十来发,烛欣才慢慢地停了下来,他没有再蹲下,而是站在床边,将左轮枪收回腰间的枪套里。
通过单片眼镜的热成像显示器,烛欣可以看到对面楼上的情况,那个杀手应该已经在烛欣连射的过程中从楼上逃脱了。
“要追么?”安德烈站起身问道。
“算了,不追了,有这个功夫,人家估计都跑到楼下了。”烛欣耸了耸肩,他弯下腰从床上拾起那把老式的左轮枪,扔回给路易斯:“现在,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必要呢?”
路易斯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点头应道:“那我们,从现在起,就是联盟了。”
他必须这么做,先不说有烛欣参与调查的话能给调查带来多少便利,就现在这个情况,路易斯才来到卡森德拉不到一天,当晚就已经被人袭击了,他虽然对自己的驱魔技巧很有信心,但是对人作战的话,烛欣显然是这个房间里面最有经验的。
“安全第一。”路易斯在心里这么想着。
而安德烈此时则注视着烛欣腰间的手枪袋,烛欣的那把银灰色左轮,从外形上看很类似于柯尔特公司的眼镜王蛇左轮手枪,但是那把手枪是转换式的魔力武器,市面上现存的转换式魔力武器不超过十个。中国的督灵司曾经研发过初代的转换式武器惩戒者,以及二代的怨气转换武器除罪者,而烛欣的枪,应该也是同种原理的武器。
再然后,安德烈所知道的,也就只有烛欣的这把左轮手枪了。
安德烈有仔细调查过烛欣,他知道烛欣认识梅林,不过这个消息并不是安德烈自己了解到的,他其实并不清楚烛欣的真实身份,他对烛欣的了解其实不多。在他的印象里,烛欣是个有钱人,似乎还沾手了黑道生意,而且又在跟警方打交道。
但是这把手枪,理论上不应该是黑道大佬这个级别的人就能拿到的武器了吧。
“你这把枪?”安德烈试探性地问道。
“你说黑十字吗?”烛欣看着自己腰间的左轮手枪:“那是我专用的配枪。”
“配枪?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能获得警方的内部情报是因为我是魔法管理局的人,哦对,我还是禁魔骑士。”烛欣笑着对安德烈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过我是黑骑士。”
“嗯?”
“我去看一下玛丽怎么样了。”路易斯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玛丽修女的房间走去。
安德烈和烛欣两人则以勘查痕迹的名义留在路易斯的房间里。
窗户的玻璃已经碎了一地,烛欣看着玻璃碎片叹了口气道:“复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碎玻璃如同时光倒转一般悬浮起来,然后一块接着一块地拼接成一块完整的玻璃最后又重新镶嵌回了窗户上。
而安德烈则将那颗子弹从墙上取了下来,从口径上看大概是7.62毫米的子弹,子弹里的填充物也不是魔力而是普通的火药。
安德烈将子弹递给烛欣:“普通子弹,如果对方不是打错人了,就是很谨慎。”
“没有选用注魔的子弹而是用普通的弹药,就算刺杀成功了,警方也会把这起事件当做一起普通的枪击事件来判定,这样就不会惊动魔法管理局。”
“这么小心翼翼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小毛贼吧。”安德烈坐到床上他看着房间内那个弹孔有些出神:“从这种行事风格来看,倒有点像什么杀手组织。”
“红龙。”烛欣突然幽幽地说道:“红龙一旦要干什么见红的事的时候,要求要么直接用刀,如果用枪的话必须使用普通的枪支弹药。这似乎是所有和魔法师相关的地下组织都会有的规矩。”
“但是路易斯是个从法国来的驱魔师,按道理,他不应该会惹到红龙这样的地头蛇才对。”安德烈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红龙。”
“还有一种可能,想杀路易斯的,实际上是渡鸦会。”烛欣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屋顶说道:“和红龙的组成不同,新的渡鸦会是一个完全由魔法师组成的秘密结社。”
“对啊,卡森德拉也和黄衣之王的计划有关系。”
“你们也是为了黄衣之王来的么?”路易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他轻轻地带上房门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看着安德烈和烛欣:“那我们的确是有相同的目的了。”
三个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种微笑的表情,烛欣和安德烈两个人从酒吧开始就一直在跟踪路易斯了,而路易斯也是在酒吧就已经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于是,三个怀着相同目的的人,演了一下午的侦查与反侦查,最后在晚上被第三方的杀手给打了措手不及。
“这个事,我们就不说出去了你们看怎么样?”安德烈的脸上略显有窘态。
烛欣也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
路易斯也附和着点点头:“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对吧?”
“是的是的。”烛欣附和道:“对了,这里已经不能住了,我有更安全的住处,去我那吧。我给你们安排更安全的地方。”
【日本·东京】
樱桦玉很讨厌下雨时的东京,在她的眼中东京这个城市像是一个罐头,而形形色色的人就好像是这个罐头之中的沙丁鱼一样,他们拥挤在一起呼吸着相同的空气,东京是世界上出名的大都市,同样的,在日本东京也象征这最高的生活水平,所以很多人都想要来东京工作,学习。
所有人都想着离天空更近一点,但唯独樱桦玉,她在这些人之中活得像是个异类。
在其他人看来樱桦玉似乎是一个缺乏上进心的孩子,但实际上,只有樱桦玉自己清楚,她所看到的世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她能看到妖怪。
就好比她现在,撑着伞走在街上,前面的大叔身上趴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大的小女孩,也不知道是因为小女孩的缘故还是因为工作劳累,大叔一直驼着背,略显疲惫的撑着伞,晃悠悠地朝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
而樱桦玉身边的另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少年身后,跟着一只看起来胖胖的秋田犬,狗狗一直紧跟着他,就好像在和他一起散步似的。
无论是小女孩还是那只秋田犬,似乎都没有其他人能够看见他们,就连雨水也都是穿过了他们的身体,落在了地上炸成了一小朵水花。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樱桦玉的眼睛,能看到许多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从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她甚至都有些习以为常了。偶尔她还可以和这些幽灵说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能看到这些东西的缘故,樱桦玉的性格里莫名的多出了一些潇洒又或者说是淡然,所以,相对于同龄人,樱桦玉的欲望要更少一些,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弄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可以看见这些东西。
或者说,是不是只有她能看见这些幽灵?
有时候樱桦玉会觉得很孤独,毕竟,她的这种感觉,别人根本了解不了,能看到不属于自己世界的东西,这对于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来说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樱桦玉,不过是一个女高中生而已。
如果没有这双眼睛的话,樱桦玉应该会很安静的生活才对。
而不是像此时,她独自一人转入了一条小巷,樱桦玉已经从学校里离开了,现在,为了不给家里增添负担,所以她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外面打工。樱桦玉工作的咖啡馆在新宿,和红灯区挨得很近,所以经常有一些在隔壁居酒屋工作和娱乐的人会来他们咖啡馆买咖啡。
樱桦玉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抹茶味的pockey,这是她最喜欢的小零食,平时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叼一根在嘴里,她有时候也会拿自己的这个习惯开玩笑,戏称自己是有“烟瘾”。
咖啡馆后面的巷子弥散着一种下雨时特有的潮湿气味,那是一种混合了湿气和铁锈气味的奇特味道,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一阵嘈杂吵闹的声音,那是一种樱桦玉没怎么听过的口音听起来像是哪里的方言。
虽然听不出是哪里的方言,但是樱桦玉能听出来,那是几个男人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樱桦玉慢慢地靠近了声音来源的地方,那是巷子内的一个死胡同,她撑着伞朝里面瞥去,只见三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女人,其中两个人将那个女人摁在墙上,而另一个正站在旁边解开裤子上的裤腰带。
那三个男人的脖子上都有文身的痕迹,他们旁边的墙上还靠着三根钢制的棒球棍,在日本这个地方看到黑道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是一个黑道合法的国家,不过,在现代社会还能看到黑道强抢民女,樱桦玉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事先拨打好警察的号码,虽然有打抱不平的想法,但樱桦玉的准则是不让自己先出事,如果冒冒失失地冲上去的话,自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在确认号码输入完毕之后,樱桦玉看了一眼小巷子内,那个空着手的男人刚刚把裤子解完,樱桦玉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她清了清嗓子喊道:“喂,大叔们,你们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不怕被传到网上去么?”
樱桦玉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那三个男人看着这个突然造访的女高中生,他们三个似乎都有些发愣,不过很快他们脸上便露出愤怒的神色。
那个脱得只剩短裤的男人转过身,叫嚷着朝着樱桦玉走过来:“小妹妹,你家里人有没有教过你,多管闲事是不好的?”
樱桦玉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我跟你说我已经报警了啊。”
“你当我瞎啊,你报警电话明明只是输入好了根本就没有拨通。”那个男人指着樱桦玉的手机屏幕说道:“骗人也是不好的哦。”
“为什么非要不听劝呢?”樱桦玉这么说着按下了手机,不过没有想象中电话拨通应该发出的嘟嘟声,她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当樱桦玉看向手机屏幕的时候,她只看到漆黑的屏幕上映照出来的自己的脸。
不知道是电量不够还是因为自己误触碰,手机在这个时候,居然关机了。
“惨了,破手机这个时候没电啊!”樱桦玉在心里这么暗骂道。
“小妹妹,手机要充满电出门啊。”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猖狂了起来:“喂你们把那个女人放了吧,我们来试试更嫩的。”
“喂喂喂,死变态你们滚开啊!”樱桦玉想要逃跑,但是身后那个男人却先一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别害羞嘛,小姑娘。”男人一边笑着一边将脸慢慢地贴了上去。
咚——
咚——咚——
小巷中忽然回响起木屐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的声音,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动作,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缓步朝着樱桦玉走来。
“各位,欺负一个女高中生,不好吧。”
“我靠,今晚管闲事的是不是太多了?”抓着樱桦玉的男人朝地上啐了口痰:“你们两个,把他办了去,把这多管闲事的小子打趴下了,我们好办事。”
“明白。”其中一个人拎起棒球棍,略微活动了一下脖子便举起棍子朝着那个撑伞的男人冲了出去,而另一个人也紧跟着举起球棍叫喊着杀了过去。
那个穿着短裤的男人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没人能救你的,小妹妹。”
“你快跑啊!”樱桦玉喊道。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便看到了让她终身难忘的一幕,撑伞的男人在两个小混混近身的瞬间收起了雨伞,他似乎略微后撤了一步,樱桦玉只看见面前掀起了一片雨幕,似乎是从雨伞上甩出去的雨水。
而紧接着,她便看到那两个小混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时男人才又慢慢地撑开伞:“现在可以放开那个女孩了么?”
在那个男人收起伞的一瞬间,樱桦玉看到了男人的样子,那是一个很高挑的男人,略长的头发扎成一束马尾,最让人在意的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如夜空一般深邃漆黑的眼睛。
男人撑着伞缓缓地从樱桦玉的身边走过,樱桦玉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他向着樱桦玉身边的男人伸出手,就好像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就在撑伞的男人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樱桦玉能感觉一直抓着她的手松开了,穿短裤的男人的身体像是风车似的旋转了起来,那个男人的身体在空中纵向旋转了一圈之后,最终以脸着地的姿势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樱桦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更让他觉得惊讶的是,撑伞的男人手中一团淡蓝色的光影正慢慢飘散成粒子。
难不成,他是,同类!
“那个……”樱桦玉叫住那个男人:“请等一下。”
“什么事?”男人停下脚步微微侧了侧身子问。
“要不要来我们咖啡馆喝杯咖啡?我想谢谢你。”
“不了,在下还有工作。”男人指了指一边的红灯区:“我在那边上班。”
“这小哥,莫不是当牛郎的?”樱桦玉在心里这么想着。
“告辞。”男人转过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少女的呼喊声:“那你,叫什么名字?花名也行,我去给你送咖啡,就当是请你的。”
那男人顿了一下,他侧过身对樱桦玉微微一笑:“义经。”
【中国·香港】
叮当——
电梯间里回荡起清脆的金属声,王凌青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将随身的小圆镜塞进挎包里,在她结束这一切动作之后,电梯门刚好缓缓打开,王凌青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这间大楼的最顶层,除了地板之外,周围没有墙壁,全都是透明的玻璃窗户。在这层楼走上一圈的话,刚好可以俯瞰整个香港。
现在,王凌青的面前,就是夜幕之下的维多利亚港。香港的夜景被誉为世界三大夜景之一,而维多利亚港的夜景,恰好就是这个皇冠之上,最为璀璨的那颗宝石。
房间的空气中弥散着一种好闻的花香味又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王凌青笑了笑,她褪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她赤着脚,踩在铺着毛绒地毯的地板上,毛毯上的绒毛隔着丝袜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脚底,带来一种麻麻痒痒的舒适感。
桌子上摆放着一瓶已经打开了的红酒,王凌青笑了笑说道:“一进来就闻到酒香味,你又偷偷喝酒了,爸爸。”
白发苍苍的老人转过椅子,他的手上端着一个高脚杯,杯子里浅浅地盛着一点酒:“Frances,来来来,陪爸爸喝一杯。”
王凌青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红酒和另一个高脚杯,她没有立刻倒酒,而是将有些疲惫的双腿架到桌子上之后,才很放松地稍稍倒了一些酒在杯子里。
“医生说你不能老喝酒,你看你现在,每天都要喝一点。”王凌青嗔怒道:“你这样身体要怎么办啊?”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身,他一边晃着酒杯一边坐到了王凌青身边,这个白发苍苍的男人露出一种慈祥的表情,如果此时有外人在的话一定会对老人的表情而感到惊讶,在香港的地界上,但凡听到王玉坤三个字,都会感到一种恐惧的感觉。
王氏集团的老板,同时也是香港三合会组织长连的龙头老大。
在香港,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所有人都会给王玉坤一个面子。
“爸爸身体好着呢,没事,不吃肉不喝酒身体好,但吃肉喝酒心里才舒服,心里舒服了才能长命百岁不是么?”王玉坤笑着说道。
王凌青轻轻地靠到他肩膀上,撒娇似地说道:“但是爸爸,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的。”
“你放心,爸爸不会有事的,对了,之前鬼头包那个事情”王玉坤轻轻地敲了敲杯子的边缘道:“你做得很好,现在他的场子我已经全交给阿坤打理了,看场子之类的事情就不要我的乖女儿插手了。”
“我只是带着人过去了而已,其实真正要感谢的话,还是要感谢真人。”
“太乙啊。”王玉坤抬起头,他透过玻璃制的天花板朝着天空望去:“当年最早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在街上摆摊算命,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我长连的长老。”
“对了,爸爸,他们为什么要叫他真人啊。”
“太乙真人,是左先生在道上的名号。他原名叫左丙乾,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听说他之前是为昌宏做事,但是后来昌宏的老大许乐之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王玉坤顿了顿说道:“后来,道上的人就把左丙乾叫做太乙真人。”
“难不成,许乐之是他杀的?”
“有这么一个传闻,据说太乙是一个人去找的许乐之,等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到许乐之和所有守卫的尸体。”王玉坤的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道:“太乙这个人,如果我们不能用,也一定不要惹他,放他走就好。”
“这个人,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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