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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二十九·发现+怀疑＝29
【天海市·督灵司】
骆辰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对着桌子对面的女性监灵官挥了挥手：“那我们简单地开一下案情分析会。开始吧，小庞。”
被称作小庞的女性站在屏幕前，额前也没有留什么刘海，露出的额头显得干净利落，同样干净利落的还有她扎在脑后的马尾，虽然个子不高，但穿上督灵司的制服之后，却还是有些英气的感觉。
她的胸前别着她的名牌上写着的应该是她的名字“庞悦欣”
庞悦欣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小棍：“今天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我市步行街发生了一起枪击事件，目前凶手正在逃逸。”
“伤亡情况也汇报一下吧。”骆辰山提醒道。
“我正要说。”庞悦欣抬起手，她手中的小棍一端点到屏幕上，“这起枪击事件一共造成了一死三伤，三名伤者都是路过的路人，受伤原因是因为恐慌而发生的踩踏。至于那名死者。”
屏幕上的画面一转，俞清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死者俞清，死因是心脏病突发，在送往医院抢救的路上一命呜呼。这就是基本的案件信息。”庞悦欣说完，便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小吴，你补充一下吧，毕竟俞清是你跟的。”骆辰山朝着吴月山抬了抬下巴。
“好。”吴月山应了一声，他站起身走到屏幕前，“今天早上，死者俞清与九点左右抵达天海市长青北路103号楼的魏大律师事务所，进行了大约半小时的法律咨询，离开律师事务所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于十点抵达了步行街的新天地咖啡馆，他从十点到十点半之间一直待在咖啡馆的露天座，期间不停的看表，我有理由怀疑，俞清是在等什么人来见面，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伟大律师事务所的人，或者说他的律师。”
“还有没有其他发现？”骆辰山问。
“有，我在跟踪俞清的时候同时有发现有另一个人也在跟踪俞清，而那个人应该就是当时除了我和俞清之外坐在露天咖啡馆的六个人中的一个，案发之后，那六名客人都不见了，但在第一次狙击，也就是俞清身边的杯子碎开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有个声音喊了一句‘有狙击，大家趴下！’我有理由相信对方至少不是普通平民，很有可能是警察或是侦探一类的。”
“好，这个神秘人也先列入调查的方向之一，在不能判断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另外，早上派了一组兄弟去律师事务所，有什么发现没有？”骆辰山看向桌子边的另一组人。
“老大......伟大律师事务所里，没有人有灵脉反应。”
“嗯，意料之中。”骆辰山笑了笑，“那当时有没有临时离开的人员？”
“也没有。”
“怎么会？你确定当时伟大律师事务的全员都在现场，没有遗漏的？”骆辰山有些难以置信地坐直了身子，吴月山也露出差不多的表情。
“嗯，确定，我问过他们的管事的，说早上不仅是全员到齐，连请假的都没有，也就是伟大律师事务所从上到下，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都在公司。他们全员接受了我们的灵脉测试，没有人有灵脉。”
“怎么会这样，那......”骆辰山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低落，他看向一边的吴月山，吴月山正咬着自己拇指的指尖，看起来满面愁容的样子。
“不，我们的推断应该没有错，应该有什么办法能暂时让督灵司的灵脉测试仪测不出灵脉。”吴月山自言自语般地呢喃道。
“有。”庞悦欣应了一声，“有一种名叫金林草的草药可以短时间使得自己的身体体征显出无灵脉体征，这种药草是配置束灵丹的原材料。也就是抑制灵力的灵药，但是天海市目前没有地方在种植这种药材，如果想搞到这种药材的话，只能靠购买，但是全国范围内能买到金林草的地方都是很有限的，通常都是由一些制作灵药的家族大批量购买，很少听说有以个人名义买这种东西的，就算买的话卖家也不一定卖。”
“不愧是灵药世家的千金，说起来你为什么不跟着家里面的人倒腾草药。”吴月山压低了声音在庞悦欣耳边念了一句。
“闭嘴。”庞悦欣瞪了他一眼，“头，天海市除了我们家以外，应该没有人会购买金林草，但是我们家在这两个月内都没有购买过金林草。”
“这样啊......”骆辰山跌坐回椅子上，他摆了摆手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头儿，我们在新天地咖啡馆的对面大楼的天台发现了一把狙击枪，不过四周没有脚印，枪上也只留下了一枚指纹。”
“有指纹？”骆辰山又直起了身子，眼中像是有光芒闪烁似得。
“对，在瞄准镜上发现了一枚指纹，先说下枪吧，楼顶发现的是一支AWP狙击步枪，但是被改装过，变成了可以注灵式的枪械，就和我们现在用的那种配枪的原理一样。”
“得得，我还能不知道这个你少特么给我废话，说重点。”
“枪的其他部位都没有发现指纹，但是在狙击镜的位置，我们捕捉到了一枚指纹，经过比对......”随着滴的一声响起，屏幕上出现了姜厌舟的照片，“指纹属于前甲级监灵官，代司长姜厌舟。”
骆辰山看着大屏幕上姜厌舟的照片，愣住了，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之后，骆辰山才站起身来，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周围的监灵官说道：“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一，继续紧盯伟大律师事务所，我就不信他们露不出狐狸尾巴。二，金林草的那条线可以继续追查一下，小庞啊......”
“是。”庞悦欣听到骆辰山的呼唤抬起头来。
“这条线就主要由你负责调查了，你和小吴可以多合作一点，至于小吴说的那个神秘人，也带着查一下。”
“那头儿，姜厌舟呢......？”
“对了。”骆辰山一拍手，他抿了一下嘴唇之后，压低了身子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姜厌舟的指纹这回事，你们先压一下，就当没发现。”
“啊？”
“让你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好了散会！”
骆辰山一拍巴掌，除了吴月山之外，也就只有还在整理文件的庞悦欣没有离开了。
“头儿，你是觉得，那指纹有问题......？”吴月山看着骆辰山问道。
“你想想，现场除了那枚指纹，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偏偏在狙击镜上发现了一枚姜厌舟的指纹，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骆辰山看着显示屏上姜厌舟的照片说道，“如果不是凶手想要嫁祸给姜厌舟，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枚指纹是姜厌舟故意留下来的。”
“故意？”
“姜厌舟虽然和我两个差不多大，但已经是个资历很老的监灵官了，我还是乙级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甲级监灵官了，无论是反侦察能力或是格斗技巧又或是言灵术，除了刑谏和孔云鸣之外还有哪个能和他平起平坐，你忘了他和沈静澜花了多长时间从新人升到甲级的？”骆辰山伸出四根手指，“只花了四个月。他如果想杀一个人根本不会留下一点痕迹，但如今却留下一个完整的指纹，我觉得，姜厌舟是在通过这个指纹给我们递话。”
“递话？”
“他可能是想告诉我们，他也在查这个案子。”
骆辰山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屏幕边的墙壁，吴月山仔细想了想，他点了点头喃喃道：“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今天那个神秘人。”
“或许也是姜厌舟的人。”骆辰山接着吴月山的话茬说道，“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与其把调查的重心放在姜厌舟和那个神秘人身上，不如跟进一下金林草的线还有律师事务所的线索。”
“你觉得今天早上的测试不可靠？”吴月山问。
“嗯，既然存在金林草这种东西，早上的测试结果就不能太当真。”骆辰山说着坐到一边。
庞悦欣敲了敲整理好的文件，她想了想在一旁开口说道：“但是律师事务所的那些律师上哪去弄的金林草吗？”
“既然有销路，那就一定有办法买到。”吴月山想了想问，“对了小庞，你们家的金林草除了自己家用还会给其他人用么？”
“应该不会吧，金林草怎么处理是家里面的事情，具体的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有需要的话我去问问我爷爷？”庞悦欣对着骆辰山眨眨眼。
“嗯......先尽量自己查吧，如果有需要再去惊动庞老太爷。”
“好的。”
“另外，天海市除了庞家之外的大通灵者家族，还有李家......”骆辰山用手反复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和祝家。”
【天海市·？·地下车库】
这是一个已经废弃了很久的地下车库，车库内弥散着一种带着铁锈味的潮湿空气，四周的混凝土柱子上遍布着墨绿色的苔藓，整个地下车库内几乎没有灯光，唯一的光源就是入口处渗进来的日光。
吴赦的手中拿着一支手电，手电的光亮只能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区域，停车场的角落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等到吴赦靠近的时候，驾驶座的车窗缓缓地摇了下来，吴赦关掉了手中手电，架势座上的人轻轻咳了一声：“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俞清死了？”吴赦皱了皱眉。
“死了，之前也不知道他有心脏病，你突然通知我一定要射偏，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车内的人抱怨道。
“当时督灵司的人就在我们事务所，如果这个时候俞清死了，可能会有麻烦，不过，没想到他心脏病发死在路上了，这也算报应吧。”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车内的人问道，“姜厌舟应该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吧。”
“那不是刚好么？你不就想要这样的状况吗？”吴赦笑了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丢给车内的人，“下一个目标，是这个人。”
“哼，你小心玩火自焚啊。”
“你跟我提玩火自焚，是不是有点奇怪？”吴赦轻轻笑了笑，“走了。”
“不再多聊聊？”
“我还要上班，不像你大老板。”
吴赦打开手中的手电，手电筒的光亮在驾驶座一闪而过，光亮扫过的地方能隐约地看到那个人的容貌——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头发有些近似灰色的感觉，男人的耳朵与脸颊的交接处似乎有一个如同火焰般的文身。一身白衣干净的仿佛是画里的人似得。
“哼。”驾驶座上的男人冷哼了一声，他摆了摆手示意吴赦赶紧离开。
吴赦走了没几步，便回身向着那辆车的方向望去，可车子已经不见了，不过本来能把车子开进这种已经封闭的废弃停车场就很可疑。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一直插在口袋中的右手。
那只手里正攥着一只录音笔：“大当家的，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啊。”
【天海市·督灵司】
“头儿，刑谏长官的电话。”
骆辰山愣了一下，他仔细想了一下，现在这个时候，刑谏应该正在伦敦，而伦敦这个时候是早上六点。
刑谏应该刚到伦敦才对，这个时候来电话是有什么事？
骆辰山接过电话，电话中传出刑谏低沉的声音：“辰山，我可能要在英国待一段时间，英国出了点事情。我短期内应该回不了天海，从即日起直到我返回天海，由你执行代司长一职，你现在拥有调动督灵司所有等级监灵官和调查所有天字甲等以下的档案的权利。”
“出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在英国的泰晤士报，还有一些网络报纸，发出了一条消息，在网上还有一段视频。”刑谏顿了顿说道，“魔法师的事情，被人曝光了。”
【英国·伦敦】
刑谏挂断电话，他推开会议室的门走进房间，石楼的损坏还没有修复，所以这次会议不得不移到圆桌大厅。
此时的圆桌大厅的最中央，原先为殿级的禁魔骑士准备的圆桌此时坐着的是于今早抵达英国伦敦的各位通灵者组织的援军们。
刑谏就是其中一位，他代表督灵司带着将近二十位甲级监灵官来到英国。此时他正坐在那张圆桌上。
而他的对面，也都是在通灵者世界中颇具威望和名气的人物
斜对角的那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女人，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她实际上已经是美国神秘联盟的二号人物，被称为梦幻言灵师的——罗琳·加里森。
在他身边的那个看起来有些阴郁的年轻男人，男人的脸色虽然很苍白，但身体却相当健壮，他的头发是一种很特别的淡灰色甚至有些接近白色，除了瞳孔是淡蓝色的之外，男人浑身上下几乎都是白色的。
俄罗斯十字军的十位将军之一，号称白色死神的乌克尔·伊万诺夫。
而坐到刑谏身边的法国男人，看起来和在会议上看到的那个卢锡安不同，刑谏身边的法国男子显得稳重许多，而且看打扮也显得干练简洁，男人在刑谏身边坐下之后主动向着刑谏伸出手：“你好，我是魔法师协会的莱茵·穆哈德。”
“督灵司，刑谏。”
“你看到那边那个人了吗？”莱茵指着自己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如果不是莱茵提醒，刑谏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那个人。
男人的气息被自己给掩藏了起来，按照排除法来算的话，那个男人恐怕就是日本阴阳寮派来的人。
“那是如今服部家的家主服部半藏，你应该也听说过吧，在日本的通灵者之中除了阴阳师和禅师之外，还有一个神秘的分支。”
“忍者。”刑谏口中小声地喃喃道。
“没错，那个人就是服部家的忍者。”莱茵正这么说着的时候，一声细长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刑谏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头部和身体上都绑着绷带的哥布林正被一男一女推着走进房间。
“感谢各位同胞们远道而来，实在是来不及为大家接风洗尘，请各位见谅，因为就在昨天晚上，石楼，也就是魔法管理局的总部被袭击了。”
刑谏听到这里不禁愣了一下，居然会有人能明目张胆地袭击魔法管理局的总部？
“这是一个信号，这表示和我们敌对的势力，要与我们正式开战了，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对方想要的不是单纯的与魔法管理局开战，而是将整个英国不对或许是将整个世界的通灵者们都拉下水。”
“昨日凌晨。”站在鲁维身边的帕西瓦尔说道，“有人在互联网上发布了这样一段视频。”
帕西瓦尔轻轻地摁下手上的按钮，一个由灵子组成的显示屏出现在圆桌的正中央，而视频上正在播放的，是三个人与一只诡异的怪物缠斗的视频。
“视频中的场景是英国标志性的建筑物，伊丽莎白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大本钟。视频中的怪物是最近在英国大量出现的半祸妖，至于那三个人，由于画面有些模糊所以也没法分辨的太清楚。不过我们可以明确地看到他们使用言灵术的过程。我们有理由怀疑，有人故意偷拍了这段视频之后传到了网络上。为的就是让普通的群众看到，世界上是存在魔法师的。”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刑谏身边的莱茵开口问道，“如果对方也是魔法师的话，将通灵者的事情暴露出去，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好处。”
“关于这一点......”
“或许是为了散播恐慌。”帕西瓦尔耸耸肩，“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条视频的转发和转载的数量早已超过了十万的大关，播放量则更多，若是以前应该有不少人是当虚假视频看的，但问题是，在前不久，东京刚刚发生了神降事件，我们又将须佐公布了出去。是我们亲手在民众手中种下了一颗种子，我们告诉他们，魔法或许是真实存在的。”
“实际上，最头疼的一点是，这篇视频的文案部分，发布者有意地引导了普通人与通灵者之间的对立，而且还有就是关于怪物的事，在发布的原始帖子下面，有不少人都说自己曾目睹过类似的怪物，这或许不是假话，即便魔法管理局如今每天二十四小时的巡逻，但我们没法保证，有没有人在我们发现半祸妖或者祸妖之前目击到它们，那些人或许没有被祸妖袭击，只是单纯的看到了而已。不得不说，这篇文案应该已经达到了效果，就直到现在开会的时候，今早的枪械交易量是以往的三倍，而且还在继续增多。”
“的确是这样没错。”服部半藏点点头，“如果是大范围的祸妖爆发的话，确实是有可能会出现潜在的目击者。可是但凡有大范围的祸妖爆发，总是会出现相应的公共事件，最近英国有发生什么吗？”
“除了今天发生的事，之前一直有半祸妖感染的现象。”鲁维抬起头，简单地应了一句，“我们发现了一种孢子，这种孢子可以感染毫无灵力的普通人，将涂抹变成半祸妖，不过具体的感染原因或者说异变原因我们还没有完全发现，至于那些祸妖，它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祸妖不可能没有祸主凭空出现，这是祸妖的规则，就和言灵一样是有专属于自己的法则的。”一直抵着脑袋的乌克尔抬起头，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平静，就好像不带感情似的，“肯定有什么理由导致了祸妖的出现，或许就是半祸妖引发的民间恐慌也说不定。”
“如果这么说起来的话，这其实是个连锁？”服部半藏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有一个东西也会引发一些不合常理和规则的事件。”一直没有说话的罗琳突然小心翼翼地举起手说道，“不是说言灵书可以改变世界的规则吗？”
全场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没有人开口，大家似乎都在思考罗琳的话。
“没错，之前天海市就发生过祸妖爆发的事件，当时是绯蝶一案，水原美代子用真言书使得祸妖的出现。不过那次她是放大了天海市人民的负面情绪，而且现在真言书应该也在袁小希手上才对。”
叮铃铃——
就在这时，鲁维的身上传来如同是闹铃一般的铃声，鲁维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烛炘的电话。
“怎么回事？”鲁维挂断了电话用短信回复道。
“出了点事，我就长话短说吧，详细的事情等见面再谈。”
“行，我这在开会呢。”鲁维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真言书被抢了。”
“噗！！！！”
霎时间一片寂静，在场的人都默默地看着鲁维，鲁维也顾不得面子什么的了，他抬起头，有些尴尬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诸位，有个不好的消息，真言书......被抢了......”
【天海市·出租屋】
姜厌舟推开门的时候，王岚盛正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正播放着今天上午步行街枪击事件有关的新闻。
“俞清死了？”
“在送医的路上，死了。”
“不像是法官的风格啊，现场有发现正义女神像吗？”姜厌舟倒了一杯水，他端着水杯在王岚盛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没有，总共就开了两枪，而且督灵司还很迅速地接管了现场，法官也来不及去放女神像。”王岚盛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吴赦今天早上在事务所从未离开过，督灵司的人可以证明。因为他们一直在给事务所的人做灵脉测试，根据他们的监测，吴赦没有灵脉。”
“应该是通过什么药物，吴赦绝对是通灵者，这点我很清楚。”姜厌舟皱了皱眉，“不过你说吴赦一早上都在事务所那......”
“枪是谁开的，对吧？”王岚盛伸出两根手指，“无非就是两种情况，第一，吴赦不是法官。”
“说第二种。”
王岚盛放下中指：“那还剩一种情况，就是吴赦还有同伙，法官有两个人或者多个人，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俞清中间会夹着一个李布，那或许是吴赦以法官的名义私自动的手。”
“那这么说的话，调查不是又.....等一下，能隐藏灵脉的草药只有金林草一种，而金林草除了制作灵药的家族之外一般不会有个人购买，那些栽种者也不会零售，天海市的灵药制作家族就只有庞家一家才对。”
“但是我查过了，庞家今年没有购买过千金草。”
姜厌舟摇了摇头：“如果你是为了做坏事要买道具的话，你会大摇大摆地从正规途径去买吗？”
“你的意思是？”
“黑市。”姜厌舟站起身，冲着王岚盛说道，“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些卖药的。”
“哎，等下，你等会。”王岚盛站起身，他拿起遥控器准备关掉电视，此时电视里正好切换到下一条新闻。
“插播一条新闻，今早，英国......”
“快点吧。”
“好了，来了来了。”王岚盛说着慌慌张张地关掉电视，“等我一下。”
【几分钟后·郊区】
“这种地方真的会有卖药材的吗？”王岚盛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姜厌舟。
“我以前是监灵官，没少跟黑市的人打交道，我还能不知道他们的位置吗？”姜厌舟没有看王岚盛，径直的朝前走去。
起先还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走了没几步便变成了那种只有个路形的土路，到现在，路已经没了，王岚盛和姜厌舟是走在长满杂草的草地上。
姜厌舟突然在一块大石头前停了下来，这块石头在杂草中显得有些扎眼，原本四周都是一些指甲盖大小的碎石块，突然出现这一人高的巨石，总觉得令人有些意外。
“这就是入口，这块石头上被赋予了一个‘门’的言灵。”姜厌舟一边说着一边向那块巨石抬起手。
王岚盛似懂非懂地跟着一起抬手，两人几乎是同时像石头里注入灵力，王岚盛登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等眩晕感过后，他的鼻尖便被一股有些刺鼻的药味挑拨着。
“阿嚏！”王岚盛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他睁开眼看着四周，这似乎是一间木屋，四周的书架上放着的不是书，而是一些古时的竹简，在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鼎青铜的炼丹炉。炼丹炉后，是一个类似于柜台一样的东西。
姜厌舟正站在炼丹炉边看着里面的炉火发呆。
“哟哟哟，我还以为是谁来了，这不是姜警官吗？”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从柜台后绕出来，他看着姜厌舟嘴里发出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古怪。
“你拿我寻开心？”
“哦对不起，我都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姜警官了，你和我一样，都是有案底的人了。”
“嗯？”姜厌舟轻轻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他瞥了一眼身边的老人。
老人没有再说话，他也不敢说，随着姜厌舟视线而来的还有从炉火中冒出的火焰，那火焰像是读者一般，盘旋在老人的脖颈便，炽热的火舌变得如刀般尖锐，恐怕老人再多话一句，那尖锐的火舌就会刺穿他的喉咙，留下一个漏风的焦黑血洞。
“我问你，最近有没有进过金林草？”
“这个金林草......进了进了！”老人看着逐渐逼近的火舌，哀嚎了起来。
“卖给谁了？”
“那个，姜大人，这个我不能说。”
“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
“说了我可能会死的！”
“你不说，就一定会死，你选一下吧。”姜厌舟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但口中却在缓缓倒数，“1——2——3——”
“我说我说！是祝融！是祝融来买过金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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