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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十七·我们囚禁于黑暗，也侍奉于黑暗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日本？”姜厌舟问，他在诸葛孔明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想要从偃师城去日本，还需要不少距离吧。”
“我们可以依靠偃师城中央的偃术机关，那是一个依靠灵力驱动的传送装置，虽然不能进行跨国传送，但中国境内的传送还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诸葛孔明微笑着撑起身体，“我们可以先利用传送装置传送去天海市的机场，然后再从机场转机去日本。”
“我现在这种情况大摇大摆地坐飞机去真的没问题吗？”姜厌舟白了诸葛孔明一眼。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刑谏那个家伙还没有返回天海，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好像离开港城之后直接就去了英国。”
“英国？”姜厌舟皱了皱眉，按理说发生了这些事，刑谏应该赶紧先返回督灵司的总部稳住大局，但他甚至都没有返回天海而是直接去了英国，难不成是魔法管理局的紧急协助请求？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但是，如果现在刑谏不在国内的话，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办法及时处理才对。
姜厌舟想了想，他看向诸葛孔明的方向说道：“我们从港城转机去日本。”
“你要先去港城？”
“偃师城的传送系统可以在全国范围内传送对吧，那既然你要做的事情有一定的风险，那我要先去把我自己的事情给做完才行。”
诸葛孔明看着姜厌舟的眼睛，这么说的时候，姜厌舟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他很清楚姜厌舟想要去香港应该是为了给沈静澜报仇。
此时的姜厌舟，和一个被夺走了心爱的糖果的孩童没什么区别，你抢了小孩子的糖果，那小孩子就是要跟你干架。
“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先去港城。”诸葛孔明站起身说道，“你需不需要让婉恬帮你检查一下千机玄弓和千机玄弩的状况？”
“不用了，都没什么问题。”姜厌舟摇摇头，他似乎也并没有打算要送一下孔明的意思。
“哦对了，婉恬让我把这个给你。”孔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小正方体扔给姜厌舟，“千机玄弓和玄弩随身携带比较不方便，你可以把它们装在这里面。”
“这是？”姜厌舟看着手中的小正方体，它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四阶的魔方，材质似乎是木质的，从机关的连接处来看，倒是和千机玄弩和千机玄弓有些类似。
“专门用来存放东西的偃器，偃师们喜欢叫它乾坤盒，偃师们习惯拿这东西存放偃器，只要将要存进去的东西贴在盒子上然后往乾坤盒里注入灵力就可以了。”
姜厌舟点点头，他刚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孔明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拿着这个小盒子发愣。
【英国·伦敦】
“不明的疫情在全国境内爆发，请民众们做好防护措施。”帕西瓦尔将电视关上，他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黑衣男人问道，“你们媒体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报道会引发群众的恐慌。”
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咽了口吐沫，他眼前这个有些柔美的银发少年身上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来。而且，西装男回忆起自己被带到这间屋子来的过程，不由得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很抱歉是让你蒙着脸来这里的，谢尔盖先生。”帕西瓦尔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男人却能感觉到一丝危险。
被称作谢尔盖的男人是伦敦电视台的新闻总编，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帕西法尔面前，是在下班时候被突然套上了一个密不透光的黑色头罩，然后被两个人给扛来了这里。
“这条新闻已经被我们给撤回了，有关疫情的报道我希望不要再出现了，明白了吗？谢尔盖先生？”帕西瓦尔走到谢尔盖身边替他解开身上的绳子，“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疫情，而是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谢尔盖愣了一下，他意识到这会是不错的新闻素材，如果他能离开这里的话，或许他可以将这件事说出去，眼前的银发少年看上去并不像政府的人，那么他是谁，黑手党？还是什么神秘的组织，为什么要极力掩盖这次的疫情。
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嗷，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让你留有这段可怕的记忆的。”
“哎？你说什么？什么意思？”谢尔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恐惧，他忍不住朝后缩了缩，但身后的墙壁阻拦了他的退路。
“我会消除你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记忆，你手下的员工包括整个伦敦电视台的人的记忆都会被清洗干净，你放心，这样做绝对是安全且合法的，因为英国政府也默许我们这么做。”帕西瓦尔说着从身后掏出一支魔杖，“现在，请你好好地睡一觉吧。”
魔杖的尖端浮起一块淡蓝色的魔法阵，谢尔盖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声，帕西瓦尔将魔杖的一端贴在他的额头上，没一会，他便昏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帕西瓦尔才松了口气，他缓缓地站起来，朝着右边的一道门喊了一声：“出来吧。”
只见一个矮小的声音和一道倩影从门后走出，帕西瓦尔看着躺在地上的谢尔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真的是英国政府授权了的正规魔法师机构吗？为什么从行事风格上来看我们更像是坏人。”
“为了遵守隐秘协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鲁维蹲在地上，虽然他站起来和蹲下看上去高度差不太多，但他蹲下之后就更像是一个绿色的不倒翁，看起来颇为喜感，“我们必须把这次的事情压下去，不过我很好奇，情报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
“你是不是怀疑管理局内部有内鬼？”兰瑟芙乐问道，这位身姿曼妙地红发女郎将胳膊搭在帕西瓦尔的肩膀上，“除了魔法管理局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才对。”
“是的，卡森德拉的受害者也是送到了由通灵者开办的医院里，按理说消息不会这么快就流出去地才对。”帕西瓦尔附和道。
“我想，或许是在禁魔骑士之中出了问题。”鲁维小声地说道，他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英国的魔法师社会不同于中国和日本，在督灵司和阴阳寮的管理下，中日的术士和阴阳师社会是全世界最有秩序的两个人通灵者社会，最直观地体现就是中国和日本他们的非官方通灵者组织是全世界范围内最少的，即使是有也是在督灵司和阴阳寮的管控之下，可英国不一样，除了魔法管理局之外有各式各样的魔法师组织，小到只有三十人不到的‘湖上俱乐部’大的有曾经的渡鸦会，还有如今并非纯粹的魔法师组织的大黑帮红龙，这些组织上上下下有一百多个，魔法管理局想要全部管控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禁魔骑士里有外人。”帕西瓦尔皱了皱眉，“如果这样的话，就有必要对禁魔骑士进行一次彻底地调查了。”
“不，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调查禁魔骑士，而是尽快找出这场灾难的元凶。况且，找内鬼也不是你们干的事情，别忘了，禁魔骑士之中，还有一位特殊的，影骑士。”
【伦敦·烛炘家】
“阿嚏——”
烛炘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为何他刚刚突然感到了一阵凉意，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也没有感冒，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电脑的屏幕是显示的内容似乎是一个论坛的聊天帖，帖子内讨论的内容主要是有个关于在英国境内出现的神秘人形怪物和一种奇怪的传染病。
神秘现象调查网对这种看起来就不太对劲的神秘事件有着很高的嗅觉，不过这次在这个网站上却没有看到相关帖子的内容，而想要查找到有关的信息，必须要通过特定的方法进入调查员板块。
那是一个，只有通灵者才能进入的界面。
烛炘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一张图片上，图片上的人看打扮应该是一个普通人，从体型上看应该是个男人，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下身是运动短裤和紧身裤。不过比较奇怪的是，他的头发如海藻一般凌乱，脸上也并不是一幅人类的面孔，他的脸看起来更像是一条鱼，这不禁让烛炘联想到英国的一道海鲜类名菜。
更让烛炘在意的是，图片上的这个人身体产生的异变，和那晚在卡森德拉遇到的男人感觉十分类似。
也就是说，这场“传染病”很有可能就是‘贪婪’引起的。
卡森德拉的的梦魇，已经逐渐蔓延到整个英国了。
事态比烛炘想象的还要严重。
不过，如果烛炘猜测的没错的话，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应该就是渡鸦会，还有那个神秘的“莫里亚蒂”。
按照烛炘的推测，渡鸦会的人应该是奥古斯特身上发现了寄生着的“贪婪”，但那时候贪婪还并未成形，而卡森德拉作为一个灵能特异点，可以给贪婪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让它完全和宿主融为一体。
但问题是，渡鸦会是如何发现，奥古斯特的身体里寄宿着贪婪呢？还是说，有其他什么人指导了渡鸦会的行动呢？
那个莫里亚蒂，到底是什么人呢？
烛炘依稀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莫里亚蒂时的场景，他能轻易地使用高阶的火属性言灵，并且似乎不需要进行“施咒”的过程，除非他是提前将咒语以文身的形式纹在了自己身上，否则他就是和源明初一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BUG。
“难不成，那家伙有和源明初一样的‘天赋’吗？”烛炘小声呢喃道，但很快他又自己在心中否定了这种想法。
按照梅林的说法，源明初之所以能不需要繁琐的施咒就能驾驭雷电就是因为他曾经见到过雷神，他身上留有“雷神的印记”，也就是说，源明初的力量是真正的神力，既然是神力，那就不会是能轻松获得的力量。
“应该更有可能是守护神的力量之类的吧。”烛炘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他眼前的电脑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贝克街的邓布利多发帖：我看到那种怪物了，就在金士顿，我认得那栋房子，那是奥古斯特·菲利普·克拉夫的房子，我在他的房子附近发现了怪物。
烛炘皱了皱眉，他端起电脑在键盘上敲出了几个字：“不要靠近那里，赶快报告给魔法管理局，不要擅自行动。”
虽然这么警告过了，但是烛炘并不能确定这个发帖人会不会乖乖听他的话，在英国，或许是因为崇尚自由文化的缘故，魔法师们也显得更加随心所欲了一些，这一点也让魔法管理局的搜查官们感到很头疼。
不过，烛炘倒是要稍微感谢一下这个发帖人，要不是这个家伙，他自己还得花费很大的功夫去调查奥古斯特的住址究竟在哪里。
烛炘合上电脑，他得在更多人赶往这个地址前先赶过去控制住现场，可就在烛炘刚刚起身，他便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响起了门铃的声音。
“烛炘，开门。”
【日本·新宿·枫之居】
咚咚咚——
“开门，义经。”
“义经？”樱井春敲了敲源明初的房门，并没有人回应，现在这个点，源明初应该没有睡着才对，但是敲了好几下却一直没有人应门，这不禁让樱井春感到有些奇怪。
樱井春试探性地转动了一下门把手，门居然没有上锁，樱井春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和一股酒气，按道理说源明初很少会一个人躲着喝酒，但从地上散落的空罐来看源明初已经一个人喝掉一打啤酒了。
樱井春带上房门，朝屋内唤道：“源明初？”
“aruotasariaibaoce。”（听见了吗？）
“yitadasakurialecsicereendarui”（我快要回来了。）
房间内传来奇怪的声音，虽然说是奇怪的声音，但隐约可以分辨出是源明初的声音，只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如同机械一般毫无温度，而且吟诵的都是一些没有听过的词语。
但隐隐约约地，樱井春似乎能感觉到有些零碎的单词似乎只需要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奇怪的单词就会直接在脑海中转化成日语。
樱井春大概能听懂“听见”“回来”之类的词语，其他的词语她听起来还是如同杂乱的咒语一般不知道意思。
樱井春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只见源明初整个人如同一只刺猬一般缩成一团，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空洞，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嘴巴颇为规律的一张一合，口中呢喃着：“祂要来了，祂要回来了。”
“源明初？”樱井春走到源明初面前，在他面前蹲下，但源明初却好像没看见她似地，双目只是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
“源明初！”樱井春抬起手一掌扇在源明初的脸上，这一巴掌用力颇猛，竟是一掌将源明初拍倒在了床上。
或许是疼痛刺激了源明初的神经，他这才像被拉回了现实一般，无神的双瞳中又有了些光亮，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樱井春，似乎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怎么了？”
“你老毛病又犯了，这已经是这几天里的第三次了。”樱井春双臂抱在胸口，像是大姐头教训小弟一般地弓起身，脸贴到源明初的面前，“又听到那个声音了？”
“嗯。”源明初点点头，他虽然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脸上那惊魂未定的神色却还没消退，他缓缓咽了口吐沫说道，“声音，图像，越来越清晰了，我现在甚至能听到雷鸣的声音。”
“你怎么办，要不，我想办法送你离开日本？之前丰臣秀一召集过五极星，就是跟他们商讨东京上空出现的灵力异常波动，听说阴阳寮已经开始通知天皇撤离和保护东京的历史遗迹了，你要不要也……”
“没用的，如果当年老爹设下的封印真的已经被解开了的话，那么祂一定会来找我的，躲是没有用的。”源明初叹了口气，“倒是你，你要是准备跑路的话，记得帮我把小希也给捎上，我现在就希望最后，全日本都撤离了，只留下一座空城给我和那家伙拼个你死我活，这样就算我死在这，日本的群众也不会受到多少伤害。”
“源明初。”樱井春凝视着源明初的眼睛说道，“其实袁小希能很轻松地找到你，但你知道她为什么没有用真言书来找你吗？除了担心阴阳寮的追踪之外，她还想给你一点时间，让你能够好好地解决自己的问题。我想她绝对也在想尽办法想要去帮你，但是你们两个应该都清楚，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
“啊……你说的没错，只有我知道要怎么解决。”源明初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她应该，等我等的很着急吧。”
“你有一个很懂事的女朋友，喂，我警告你，虽然你是我曾经的上司，但你要是敢轻易地死掉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樱井春很严肃地说道，“你不是那种会辜负女孩子等待的家伙吧。”
“嗯。”源明初点点头，“我不会的。”
“啊，对了，这个东西给你。”樱井春将一张面具递给源明初，那是一张祭典上很常见的狐狸面具，她看着源明初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这个东西或许会对你有用，如果，你晚上想要出远门的话。”
源明初接过面具，看着上面的雕刻痕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东京·晴明府】
“晴明大人，茶点到了。”一个小纸人站在门口，颤巍巍的小身子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些大福之类的茶点。
“放在这吧，我一会送进去。”守在门的玉藻前接过小纸人手中的托盘，而另一边的赤霄也点点头，玉藻前这才推开和室的门，只见安倍晴明正斜卧在榻榻米上，袁毅正盘腿坐在他的旁边，两人的面前是一张方桌，桌上放着沏好的茶，而晴明的对面一个金发的男人正穿着整齐的西装，似乎是发现了玉藻前进来，那个男人冲着玉藻前微笑着颔首。
玉藻前也点头回应，她将茶点放在桌上：“我和螣蛇在屋外等着，有什么需要的话叫我。”
“你去休息吧，让螣蛇也好好休息一下，这里不用你们看着。”安倍晴明挥挥手，“你的伤都好了吗？”
“比起担心我，你不如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玉藻前白了他一眼，“我是个妖怪，那点伤早就痊愈了。”
“那就好，你帮我去看看雪女的状况吧。”
“知道了。”
等到玉藻前离开之后，晴明才缓缓地直起身子：“你既然会来这里，是不是说明，时间快要到了？”
“是的。”梅林伸出手，他的手中出现了一卷羊皮古卷，看起来就好像欧中中世纪常见的羊皮地图一样。
“这就是预言书啊。”安倍晴明看着梅林手上的羊皮古卷不禁发出惊叹的声音。
“准确地说是我的预言书，它只有在我手中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梅林缓缓地摊开羊皮古卷，他缓缓地将灵力注入预言书之中，只见一个沙漏一般的符号慢慢地升起，那个符号悬停在半空中，沙漏之中上层的沙子几乎已经完全流淌到了下层。
“时间快到了。”袁毅呢喃道。
“所有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等着最终的结果了，能不能改变结果，就看天命了。”梅林苦笑道。
“十几年前你找到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个计划了。”安倍晴明说道，“当时我从真言宗之中将真言书借出，和空海那家伙联手演了一场戏，然后再将真言书交给了袁毅。袁小希也几乎是按照计划取得了真言书，只不过，她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更快，而且，还有一个变数。”
“我们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源明初刚好会认识袁小希。不过，这或许也是必要的一步也说不准。”梅林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哇，好苦，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红茶”
“只不过，袁毅你……”
“没事，都这么久过去了，而且我不是也见到小希了么。”袁毅苦笑着挠了挠头，“现在，我们就等那个东西下来对吧。”
“天上的门会被谎言的双手揭开，天上的光会带着雷霆前往大地，而大地的子民将会迎接天赐的秘雷，随之而来的还有终结世界的火焰。”梅林缓缓地合上手中的预言书，“这就是这则预言的全部内容，依照我的解读，源释空封印的神域之门最终会被打开，而几年前降临凡间的雷神将会重回人间，随他而来的还有世界的终结。”
“也就是说，我们也可以认为，雷神再临，会导致世界的终结，为了阻止这场灾难，我去找了空海，让他利用一直收藏在真言宗的真言书询问如何才能阻止这场灾难。”安倍晴明顿了顿说道，“他没告诉我具体的办法，只是让我带走真言书，交到袁天罡的后人手中。”
“于是，你就找到了当时还在中国的我，让我来带走真言书。”袁毅看了看桌上空着的茶盏，“我尝试着去使用真言书但是我发现真言书似乎并不是很愿意去接纳我，于是我想到，袁天罡的后人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当时只有八岁的小希。于是，我将李淳风封印进真言书里，再将真言书寄回了家里。”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不回去呢？你应该知道袁小希在等你。”安倍晴明问。
“我在寻找一种方法，在寻找一种能让小希一定可以活过接下来的灾难的方法。”袁毅摇了摇头，“但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确定能不能一定让她活过这场灾难。”
梅林站起身，他伸了个懒腰像是很劳累似地：“如果，这场灾难真的是席卷全人类的灾难，那么，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地想去改变命运，我们也必须要赌一些运气，没有绝对安全的办法。我想，此时此刻，坐在这间房间里的人，应该都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吧。”
听到梅林说的话，袁毅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道：“嗯。”
“我和梅林都已经活了很久了，对我们来说，死亡可能是最不应该恐惧的东西了。”安倍晴明也站起身，“但对还在努力生活着的人们来说，包括袁小希，包括源明初，生命就是他们的宝物，我们这群老东西，总是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的。”
梅林点了点头，他走到门边，拉开和室的拉门：“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见。”
“下次见面的时候，恐怕就是神临之日了吧。”安倍晴明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的茶杯里倒上茶，他似乎并不打算送梅林的样子。
不过梅林也只是点点头，他朝着袁毅招了招手：“下次见。”
“我送你一下吧。”袁毅慌忙跟了上去。
等到袁毅和梅林都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安倍晴明才缓缓地站起身，走出和室，此时走廊空荡荡的，他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晴明转过身去，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戴着白色狐狸面具，穿着素色羽织袴的人。
“我来看看你。”是源明初的声音。
“你应该不止是来看我这么简单吧。”安倍晴明眯起那双狐眼看着源明初，“你应该最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才对。”
“晴明……老师……你快逃吧，那家伙就要来了。”
“那可不行，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我毕竟还是你的老师，希望我逃跑也好，躲起来也好，疏远袁小希也好，甚至解除自己的式神契约，源明初……”安倍晴明顿了顿，他睁开双眼很严肃地看着源明初，“你是想，一个人面对建御雷神吧。”
“祂是神明，凭凡人的力量是对抗不了的。”
“住口！”晴明突然大吼道，“臭小子，你不要忘记了，你也是凡人，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东西，现在就开始看不起老师了吗？”
“我不是……”
“无论如何你都给我记住，你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你只是通灵者罢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只是凡人罢了。”
源明初先是一愣，随后便缓缓地弓起身子，朝晴明行了个礼：“我明白了。”
“你明白的，这一切，终究要由你自己来终结。”
“我知道。”
“你不用担心我，我都已经活了千年了，对生死这种事情，早就看淡了。”安倍晴明说着走到源明初的身边，他伸出手，拍了拍源明初的肩膀，“等这一切结束了，再来找我，我们好好喝一杯。”
“嗯。”源明初点点头，他的身后，晴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源明初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缓缓地朝前走去，整个宅子此时都显得静悄悄得，月光静静地落在过道上，就好像是给长廊的木板上铺了一层白霜。
源明初最后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慢慢地走进屋内，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会弄出一点响动来。
房间并不大，源明初的前方的垫子上一个女孩正在熟睡。
这是袁小希的房间，源明初在袁小希的身边坐下，他看着少女熟睡的样子，面具之下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温和地笑意。
袁小希虽然睡得很安静，但她的被子却被掉下去了一小截，源明初轻轻地帮少女盖好被子，随后，他缓缓地将自己的狐狸面具推上去一小截，仅仅只是露出嘴巴的部分。
他跪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弯下腰，吻在了她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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