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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盛宴的狂想曲
“你！”杰西有些恼怒地瞪着源明初，但是在两人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一种压迫感逼迫他冷静了下来。
源明初的眼神，没什么表情，杰西只觉得源明初看着自己，就好像是在看一张随处可见的白纸。
直到源明初拉着袁小希离开，杰西才松了口气，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源明初拉着袁小希走到一边，小希一直低着头，她能感觉到，源明初刚刚肯定是生气了。
“你……”沉默了许久源明初终于缓缓地开口。
“我……”袁小希垂着头，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裙子。
“穿那么可爱的吗？”
“哎？”袁小希抬起头，她看着源明初，源明初的脸上露出一种恶作剧得逞一般都微笑。袁小希看到他这么笑着才反应过来源明初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啊，源先生你还笑话我！”袁小希的拳头落在源明初的后背上，虽然看起来像是在打人，但是力度却和捶背差不多。
源明初回过头看着会场的人群，他来的时候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的，隐藏在正常人社会中的通灵者虽然不少，但现在这个会场中起码有五六百人，各种国家种族的人都有，这些通灵者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阶级，甚至是不同的流派，通灵会能把这些人从世界各地找过来，也是比较厉害。
源明初就这么随便看了看，就已经看到了不少平时难得一见的通灵者流派。
在他左前方的桌子边坐着的吉普赛女人，身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奇怪挂坠，看样子应该是已经隐居很久的萨满一脉。
而源明初身后的圆桌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虽然他看起来很像是那种陷入中年危机的男人，但源明初能从他手上戴着的手环来判断他的身份，那副手环上刻着倒悬的羊头，看来应该是撒旦教的驱魔人。
但是放眼望去源明初都没有在会场里找到昨天看见的金发男人。
难道他没有出席吗？
源明初正这么想的时候，却看见茱莉亚又再次走上台去，茱莉亚的脸色有些苍白，好像刚刚经历了什么剧烈的运动一般，她在话筒边站定，清了清嗓子：“各位，安静一下。”
茱莉亚身后的幕布被缓缓拉开，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巨大的游轮飘浮在海上就像是一只庞大的巨兽一样。
“明日，我们将邀请各位登上提坦号游轮，届时我们将在那里举行正式的通灵者交流会。”
“具体的交流内容是什么？”台下忽然有人问道。
“这次大费周章地将各位叫来中国，并不是没有目的地。”茱莉亚说道：“我们是想和各位分享，有关于通灵会最近的一项最新的发现。关于这项发现，我们现在还不便透露太多，但一旦我们发现这项研究结果可以被证实，这将是改变世界的一项发现。”
“这么厉害的吗？”袁小希小声地嘀咕道。
“灵子源流理论。”不知道什么时候莱尔站到了袁小希身边：“通灵会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在致力于研究灵子源流理论，他们认为组成灵气的基本粒子，灵子是有源头的，那些灵屑也会在最后回归到一个远点，相当于一个物质的循环，但是和物质的无限循环不同，他们认为灵子从那个源头产生之后，便在世界中以灵气的形式流转，最后再变为灵屑回归源头。”
“一旦这个理论被证实的话，那么神话传说中的阴曹地府或者黄泉地狱，就很有可能是在人类将灵子源故事化的产物。”源明初在一旁补充道：“灵气是如何产生的这一问题，争论了几个世纪到最后也没有得出答案。”
“如果真的是关于灵子源流的研究结果的话。”莱尔微微一笑，看起来很期待的样子：“那就很有趣了。”
“所以才说是改变世界的发现啊……”袁小希若有所思地呢喃道，她不禁回想起之前梅林和她说的话。
真言书可以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
“难道眼前的这个世界还不够真实吗？”袁小希这么想着不禁有些出神。直到有只手在她的腰上轻轻一抓，她这才被拉回思绪。
“在想什么呢？”源明初有点担心地问道，袁小希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盯着前方，看不出她在看什么。
“啊，我只是在想，如果想知道灵气是如何产生的这一类问题，可不可以直接去问真言书。”袁小希笑着说道，但面前的源明初，表情却渐渐凝固了起来。
“你有问过真言书类似的问题吗？”源明初突然很严肃地问道，袁小希也不知道源明初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她仔细想了想说道：“没有，我好像只问过真言书导航一类的问题，突然感觉像是在用高德地图。”
源明初忽然松了口气，他轻轻地搂住袁小希，手指轻轻滑过袁小希的长发，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袁小希能感觉到源明初刚才很紧张，以至于他现在声音还有点发颤。
“小希你记住，窥探这个世界的真理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知道的越多，不一定越好，知识这种东西，停留在一个适当的量上就好了，知道的太多，可能会伤到自己。”源明初想了想问道：“你知道尼采吗？”
“知道一点。”
“他的思想和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超出了那个时代，所以他不被理解，甚至可以说很痛苦，直到最后，他发了疯，在疯狂中去世了。”源明初一字一顿地说道：“窥探这个世界的真理，并不是什么好事。”
“源先生。”袁小希突然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源明初：“源先生你知道什么吧，关于这个世界的真实。”
“知道。”源明初想了想后又摇摇头说道：“那不是你们应该去了解的事情。”
“是不是……”袁小希小心翼翼地问道：“和你身上的东西有关系。”
“是的。”源明初很大方的点点头，竟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的表情：“你别那么紧张，你都已经看过了，不过。”
源明初将一根手指贴在袁小希的嘴唇上：“记得一定要帮我保密哦。”
袁小希点点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说道：“我记住了。”
就在源明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声，只见一个侍女模样的女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她在茱莉娅耳边说了什么，茱莉娅的脸色顿时便青了下来，她什么也没说便跟着那名侍女朝大厅的另一边走去，那是洗手间的方向。
源明初和袁小希对视了一眼，两人点点头，几个月的搭档也让他们两培养了不少默契，现在他们两个有时候光凭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的。
两人快速地拨开人群，朝着茱莉娅她们消失的方向走去。
源明初看着远处泛着暗红色光芒的女洗手间的标志，有些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袁小希看到他的样子，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她还是噗嗤一声轻声笑了出来：“源先生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堵在厕所外面了吧。”
“你进去看看吧……”源明初满脸无奈地摆摆手：“就说我们是一起的就行。”
袁小希点了点头便朝着厕所走去，还没等她走进厕所便看见暗红色的液体摊在地上，那是从其中一个厕所隔间里流出来的，袁小希看到那个液体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那是血，人类的血液。
“你好，我是督灵司的，这是怎么回事？”袁小希问道。
茱莉娅看她是和源明初他们一起的女孩，便也没了什么戒心，她微微让开一条道，同时低声跟那名女侍者说道：“麻烦去把姜厌舟先生找过来。还有，麻烦配合一下，封闭整个洗手间。”
“好。”侍女点头答应过之后，便转身跑开了，茱莉娅引着袁小希走进洗手间。
刚一进门，袁小希便闻到一种血腥味，厕所里的第三扇隔间的门开着，袁小希朝里面望去，鲜红的血液溅满了隔间的墙壁，一个金发的外国女人正坐在马桶盖上，她的脖子被什么人给一刀切开了，血迹还没有凝固，伤口处甚至还有一些血液流出来。
最令人觉得害怕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这个女人的脸几乎被刀全部划烂了。
“伤口很新，应该是刚受伤还没多久。”
“静澜姐？”袁小希有些惊讶地看着蹲在她身边的沈静澜，沈静澜看她的样子解释道：“源明初刚刚在群里面让我赶紧过来这里，我还没想明白是什么事情，没想到是死人了。有笔记本吗？”
“有的。”一旁的袁小希赶紧找身边的服务员要了一本用来记菜单用的笔记本。
“我说你记。”沈静澜一边说着一边将胶质的手套戴在手上：“女性，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误差不超过五厘米，体重不明，脖颈处有平整的伤口，有一定的深度，疑似被锐器割伤，从创面上来看，应该是小刀一类的东西，死亡时间应该很近，不超过一个小时，小希现在几点？”
袁小希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说道：“十九点十分。”
“死亡时间推测在晚上的十八点到十九点之间，详细时间还得移交给法医检验，脸部的五官都被破坏了，有可能是报复性杀人……等一下。”沈静澜突然凑近死者腹部的位置，死者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但是白衬衫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腹部有一个自上而下的创口，角度不大，大约在二十度到三十度之间。没有其他明显的创口，身上也没发现什么其他淤伤。”沈静澜站起身：“都记下来了吗？”
袁小希在她说完话的时候便已经停下了笔，她把笔记本递给沈静澜，刚刚沈静澜说的那些袁小希都一条一条地记在了笔记本上还很详细地标了号。
“我说，既然没有人会来的情况下，我们两个进来应该也无所谓吧。”源明初站在门外敲了敲门，他的身边站着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姜厌舟。
“进来吧。”沈静澜很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我刚刚还想问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进来。”
源明初和姜厌舟也没管沈静澜的吐槽，两个人径直地走进女洗手间，蹲下身看着那句金发女人的尸体。
“基本和静澜说的没差。”姜厌舟点点头。
源明初抬起那具女尸的左手，她的指甲缝里很干净，也看不出来有没有残留凶手的皮肤组织一类的东西，外加现在又是冬天，大多数人都穿的比较严实，恐怕也很难指望死者接触到凶手的皮肤。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源明初皱着眉头问道：“如果只是想报复性杀人的话，为什么只划烂她的脸，身体却完好无损？”
“会不会是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是嫉妒这个妹子的脸所以才要把人脸划烂……之类的……”袁小希越说声音越小，她自己也开始觉得这种想法太过天荒夜谈。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源明初点头道：“的确也有这种可能，当一个人需要杀人的时候，杀人者在杀人瞬间的逻辑是正常人很难理解的。”
姜厌舟看着溅满墙壁的血液，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笔记本：“能否先查明死者的身份，去调查一下这些出席的人里面现在少没少人可以吗？”
“恐怕……有点困难，如果我们这么大范围的集合宾客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而且，我们并没有对所有人进行登记……”
“这个恐怕是个外国人，督灵司的网络里也应该没有她的数据才对。”姜厌舟面露难色，如果没法确定死者的身份信息，他们将很难进行下一步的侦破。
“如果是外国人的话，是不是可以找那个家伙帮忙？”源明初和姜厌舟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露出了一幅心领神会的表情。
【翠柳山庄·大厅】
“你是说，死人了？”莱尔瞪大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源明初和姜厌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总觉得莱尔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我们想借助一下审判者的力量，帮我们查出来这个被害人是谁。”
“没问题。”莱尔站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你说那个女人的脸被划烂了？”
“对。”姜厌舟跟在莱尔身后，点点头。
“通灵会肯定是不愿意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吧，所以，才让你们暗中调查。”
“源先生。”袁小希突然拽住了源明初的手臂，她向源明初招了招手，示意源明初过来。
等到姜厌舟他们走远了，袁小希才贴近源明初的耳边说道：“源先生，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苏珊小姐可能把丝袜脱下来过对么？”
“记得，怎么了？”
“你还记得苏珊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座位的吗？”
源明初仔细想了想，肯定地说道：“好像是宴会开始前二十分钟左右。”
“她回来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烟味。”袁小希说：“这个场馆里又可以抽烟，又允许她脱丝袜的地方，应该只有一个吧。”
“洗手间。”源明初一拍脑袋，他居然忘了这么一件事，洗手间是一个公共场合，宴会开始前和宴会期间都饱含在死亡时间之内，也就是说很可能有人见到过死者！
“小希！干得好啊！”源明初突然抱住袁小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袁小希吓了一跳，等她那颗被源明初弄得狂跳的心脏冷静下来之后，她问道：“我们要不先去找苏珊姐姐问问，没准她就见过死者。”
“你们找我啊？”苏珊的声音突然从袁小希的背后传来，袁小希回过头去，正好看到苏珊正站在她身后，手里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
“连姐姐刚刚有没有脱丝袜都知道，观察的那么仔细吗”苏珊慢慢地凑近袁小希，她贴在袁小希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吹在袁小希的脖子上和耳朵上，吹得袁小希痒痒的。
“那么注意姐姐的话，要不今晚来姐姐的房间看看，姐姐请你喝果汁。”
袁小希只觉得身体紧绷着，苏珊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温热的呼吸，呼出的气体抚过她的脖子，让她感觉浑身发麻。
“不是喜欢看姐姐的丝袜吗，到时候可好好看看啊。”
“苏珊小姐。”源明初伸手将袁小希拉到身后，苏珊瞥了源明初一眼，眼神中充斥着不满与不屑：“我和小妹妹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事关案情，还请您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懂，在中国的土地上，你们督灵司最大嘛。”苏珊轻轻挑起源明初的下巴，她长得不矮，外加上略显成熟的穿搭风格，颇有一点冷艳的感觉，当然源明初不太吃她这一套，他只是很冷静地看着苏珊，任凭对方的手指在他的下巴上摩擦。
只不过旁边的袁小希脸色不太好看就是了。
“你之前去厕所的时候，有看到一位穿白色衬衫，金发的女士吗？”
“我看到了啊。”苏珊踮起脚，嘴唇几乎贴到了源明初的脸上。
“哎！”袁小希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源明初向后撤了一步，自觉地离开了苏珊旁边。
“请问是什么时候呢？”源明初问道。
“你把姐姐哄舒服了，姐姐就告诉你。”苏珊看着源明初，眼神中满是戏谑的神色，她时不时地还朝袁小希挤挤眼，看起来像是在挑衅似的。
源明初看着苏珊，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走到苏珊面前，几乎贴到了苏珊脸上，同时，手指在苏珊的脑后一划。
就在袁小希想要上前把他们两个分开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源明初的手指间聚集的灵力散发出淡蓝色的光。
只见苏珊的身体如条件反射一般的绷直了起来，随后，她的脚步漂浮了起来，似乎有些站不稳，在然后，她便像是醉酒一般，倒在了源明初身上。
“你……干了什么？”
“言灵·幻咒。”源明初露出一丝坏笑，他将倒在他身上的苏珊扶到椅子上坐好，苏珊的目光有些迷离，看着源明初的眼神也有点飘忽，她靠在椅背上用手撑着额头。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金色头发，穿着白色衬衫的白种人女性？”
“有~”苏珊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迷迷糊糊地说道。
“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当时停电，然后我从隔间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月光正好照进来，我刚好看见那个人进入隔间里面。”
“停电的时候？”源明初皱了皱眉。
“没错。”
“好了睡吧。”源明初打了个响指，苏珊便真的向椅背上一倒沉沉地睡了过去。
“有点奇怪。”源明初抬起头，看着头顶正亮着的大灯：“如果说她是在停电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话。那死亡时间挨的也太近了。”
“小希，停电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啊……啊，记得，恢复供电之后两分钟左右苏珊就已经回来了。”
“两分钟……”源明初低声呢喃道：“那这么说的话，在停电的那段时间里，受害人还活着？”
“那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只是在几分钟之前，这不可能啊？”
“虽然还是有血液在流淌，但是已经能看见有些血液已经凝固了。”源明初仔细回忆着案发现场的场景，当时他有注意到，死者的腹部的伤口，有些血液已经开始有一点发黑了，死亡时间不可能那么贴近。
“那苏珊当时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人？”
【英国·伦敦】
烛欣是被一阵脚步声给惊醒的，他顺势抓起放在桌上的那把左轮手枪，手指搭在扳机上，房间里没有开灯，整个房间被一片浓郁的黑暗所包裹住了，虽然看不见，但烛欣依旧能够察觉到从楼下传来的细微脚步声，他当时是直接将自己传送回了家里的二楼，他平时也没有将家门钥匙留在门外的习惯，今天也不应该会有其他访客才对。
烛欣能听见脚步声再慢慢接近，闯入者此时正踩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小心翼翼地往楼上，他的鞋底踩在木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是一双厚底鞋，鞋跟踩在木板上的声音的声音在烛欣的耳中显得异常清晰。
烛欣缓缓地闭上眼睛，在封锁了自己的视觉之后，他的听觉变得异常清晰，他的客人已经到达了二楼，烛欣能听到很清晰的打火机打响的声音，这家伙居然还在他家很悠闲的抽烟。
突然，一阵撕裂空气的声音响起，烛欣条件反射似的侧过身，借着月光，他看到一张扑克牌几乎是要贴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烛欣也不管什么目标确认了，对方既然已经抢先发动了攻击，他就有了反击的理由，他的手中，灵气汇集成咒纹的样子，他将汇集出咒纹的手用力的拍到地上，一股灵力的震荡顺着地面传导出去，烛欣甚至听到玻璃瓶掉到地下碎裂的声音，随后，他便听到一句“fuck.”
就在这瞬间，烛欣站起身来，掏出那把一已经上膛的左轮手枪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扣下了扳机。
子弹如箭矢一般的射了出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烛欣能到那个人的轮廓，那个人的身高不是很高，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月光下他的银色头发显得格外的明显。
只见那个人面前的打火机一晃，火舌如同被风吹动一般摇晃了一下，火焰顿时在他的面前汇集成一个六芒星形状的魔法阵，烛欣的子弹停止在法阵前，最后旋转着落到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烛欣举着枪，枪口依旧对准那个人，他没有握枪的那只手中，一个淡蓝色的魔法阵悬浮着：“你是魔法师？”
“魔法师？不不不，我只是……恰好路过的驱魔人而已。”那个男人慢慢的抬起打火机，点上叼在嘴角的那根香烟。
“驱魔人？”烛欣一点一点地朝着他逼近，明明是冬天，烛欣却能感觉到后背一阵阵的汗水，那个男人的眼神很随意，但透过微弱的光亮烛欣能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眼神一点一点地紧跟着他的脚步和动作，烛欣握枪的手有些发颤，但毕竟还是有一定的素质的，他很快便调整好了呼吸。
“你怎么紧张的像看到汤姆的小杰瑞一样。”银发男子嘲讽道，声音陪上说话的语调让烛欣忍不住想扣下扳机。
“杖来。”烛欣突然出声喊道，他身后的手杖，自己飞到他的手中，烛欣用力地一敲手杖，银发男子只觉得有一股细微的魔力波动，就在那阵波动过去之后，他面前的法阵化作点点星火竟是碎了开来，而四周的灯都在同一时间亮了起来。
借着灯光，烛欣这才看清楚那人的样子，银色的头发，冰蓝色的双瞳，健美的身形被修身的红色风衣衬托出来，脚下放着一个灰棕色的手提包。
“小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没想到天赋这么好？”男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
“明明看起来也不比我大上多少。”烛欣在心中揶揄道。
“小子你在想什么呢？”
“一口一个小子的你到底是哪位神仙啊？”烛欣没忍住几步走上前去拿那把左轮手枪顶着他的脑袋问道。
“我吗？记住我的名字。”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顿了顿之后说道：“安德烈。”
“安德烈？”烛欣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
“你认识源家的小子吧。”安德烈问道。
“源明初？”烛欣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是万万没想到源明初还能认识这个看上去有那么些个不正经的英国男人。
“对对对，就是他。”安德烈点点头：“我查过你这段时间的出境记录，你有一张去中国天海市的机票，源明初那个家伙就在天海市。”
“你为什么认为我就是去找他的？”
“经过那次事件之后，那小子被人抓去解剖我都不会觉得诧异的。我不相信你会是为了别的什么东西去的。”安德烈斜着眼看着烛欣。
“为了言灵书呢？”烛欣辩解道。
“不会。”安德烈摇摇头：“小子，在我面前撒谎你还太能了一点，我从刚才就注意到了，我在你楼下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嗯？”
“你见过一本言灵书，对吧。”安德烈的嘴角微微地向左上扬：“你知道那个老家伙还活着。”
烛欣看着安德烈的表情微微变了，这个自称驱魔人的家伙知道他的一些秘密，而那并不是他想和别人分享的东西。
“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打架的，小子，源家那小子出了点问题你知道吗？”
“嗯？”烛欣皱了皱眉。
“你看看这个吧。”安德烈将手机递给烛欣，屏幕上是一张赏金公告，上面赫然是一张源明初的照片，而底下的金额，高到烛欣难以想象，不夸大了说，源明初现在所值的赏金金额等于一个伦敦市民从生到死一辈子的开销。
到底是什么想要他的命？
“而且，他之前让我去替他查莱尔·卜兰诺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但是我查到了。”安德烈拿回手机说道：“那个叫莱尔·卜兰诺的家伙，很早以前就已经被卜兰诺家族逐出家门了。”
“源明初为什么会突然查起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源家那小子，现在绝对不是处在一个安全的状态下。”安德烈顿了顿，他抬起头，看着逐渐被浓雾掩盖的月色：“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开始磨刀霍霍准备要他的脑袋了。”
南柯君要准备考试啦！下个月十三号之前可能更新不了了。
祝大家！
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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