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枫,来了?”冷寒看到了易枫,打招呼。
由于冷寒足足高出易老先生一个头,所以他的遮挡自然是毫无用处。
“来了。”易枫使劲的缓解了僵硬的脸部肌肉,才开口。
“来,到哥哥这里来。”冷寒招手。
易老先生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愕,他看着易家两兄弟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心里升起无数种感觉。
这些感觉既让他欣慰,又让他害怕。
“进来吧。”冷寒冲着门口的易老先生,说。
易枫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乖乖的站在哥哥旁边,等着哥哥先进去。
“易枫,你先进。”冷寒的手拍了拍易枫的脖颈,说。
“我?”他指着自己,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啊,你先进。”冷寒一脸自然,“那不然呢?你不是易家的法定继承人吗?”
易枫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了起来,他看着一脸坦然的冷寒和默不作声的易先生。最终,还是第一个进去了。
“老实说,我可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
一直在门外趴着听墙角的韩墨,扭头对同样动作的老爹说道。
“……”韩迩斜眼看了一眼韩墨,伸手抓住了他的耳朵,低声喊:“你老爹我就是从烂摊子一步步干起来的!”
说完,韩迩就松开了韩墨。
韩墨捂着被老爹抓的通红的耳朵,不再说话。
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杨洁。
再一转头,韩迩已经不见了踪影。
……
“说吧,跟着我做什么?”韩墨不耐烦的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杨洁。
“我请你吃个饭。”杨洁瘪了瘪嘴,小声地说。
“吃不下。”说完,韩墨就想离开这个店。
“来都来了,吃个东西再走吧,我请客。”杨洁拉住了韩墨,低声道。
“我差钱?”韩墨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甩开了她的手,离开了。
这个时间,正好是这家店客人不多的时候。自从他们进来,服务员们的焦点就全在他们身上了。
此时,看到韩墨甩手离去,他们的议论也忍不住开始了。
虽然声音几乎听不见,但是那一个个眼神,一个个微小的动作,都落在杨洁的余光里了。
她用力抓了抓面前的玻璃杯,却在下一秒钟就松开了手。
好烫。
这是刚上的热水。
杨洁被烫回了神,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桌子菜。
她打开手机,打开通讯录,看到了最上面的a韩墨。
好刺眼。
她就跟着了魔一样的,不停地点开通讯录,又关上,又点开,又关上。
直到服务员来,她才从这种状态中缓过来,默默地关掉了手机,又点了三瓶啤酒。
韩家。
“杨洁呢?”冯郁锦看到了怒气冲冲的韩墨,拦住问。
“我怎么知道,关我屁事。”韩墨推开了冯郁锦,“别挡我路。”
冯郁锦被韩墨冷不丁的推了一下,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她眼睁睁的看着韩墨进了门,消失在视野中。
……
“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学校?”
邵茫正往家里走,突然迎面来了一个眼熟的人,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冯郁锦。
“我跟你说,小姑娘呢,晚上最好不要在外面,真的不安全,你……”他拉住了冯郁锦,絮絮叨叨一顿说,这才发现她神色有样。
他要说的话也硬生生的噎在了咽喉,转了个弯,变成了:“……你怎么了?”
“杨洁不见了,找不到。”冯郁锦红着眼睛,说:“这么晚了……她和韩墨还闹了别扭,我怕……”
“别急别急,我帮你找。”邵茫赶紧说。
夜晚的风凉的让人有些不舒服,邵茫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冯郁锦身上。
边披衣服,边说:“放心,不会丢的,不会出事的。我保证,女孩子晚上在外面特别安全……”
“所有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有,杨洁经常去的地方我都去了,没有,哪里都没有!”
冯郁锦打断了邵茫的喋喋不休,她睁着眼睛,双眼通红,任凭泪水从眼睛中流下,在凉飕飕的夜晚显得有些渗人。
“好了,不哭不哭,多丑,丑八怪。”邵茫伸出手,擦了擦冯郁锦的脸蛋,说:“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什么话?”冯郁锦大脑来不及反应,傻愣愣的多问了一句,问完她就后悔了。
“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叫什么……哦,对了,就是那句,”邵茫神秘兮兮的对冯郁锦说:“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越哭越像猪!”
冯郁锦被他逗笑了,顶着两个大鼻涕泡泡笑了。
“行,走,还有哪些地方没找到?我陪你去。”邵茫看她笑了,这才说。
身后很远的地方,站了一个人,他在那里站了很长很长时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的亲密举动。
他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地看到了两人的动作。
“少爷,你在这里啊,”张叔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这里,看到了眼前的宫时淮,眼前一亮,“夫人担心死你了,快回去吧。夜里气温低,小心着凉。”
宫时淮一反常态的没有溜张叔,他转身,乖乖的跟着张叔回去了。
“不过,少爷,夫人那边得有个交代。”张叔叹着气,为难道。
“我出来透透气,夜晚人少,空气清新。”宫时淮随口敷衍了一句。
“好。”张叔应着,不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走了很久,他们都没有说话。快到宫家的时候,宫时淮的手机响了。
张叔只好站在原地,等着宫时淮打完电话。
他刚准备接电话,余光瞥到了张叔,他略微驼背的身影在夜风中略显单薄。
微黄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里难受。
“叔,外面太冷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回去。”宫时淮忍不住开口劝他。
“这……”张叔为难了。
“我肯定不乱跑了,我一定回去。”宫时淮劝着他。
“少爷,夫人……”张叔欲言又止。
宫时淮只好放弃,他脱下了外套,递给张叔。
“这……少爷,不行,这使不得……”张叔惊得连忙摆手。
“穿上,这是少爷我的要求。”宫时淮难得强硬一次,看他接过了外套,穿上之后,才扭头看向手机。
刚才那个电话已经停下了,他刚想拨回去,没想到那个人又打了过来。
“喂?”
宫时淮听着电话内容,愣住了。
“那个女孩喝的很多吗?”宫时淮低声问。
“不多,”电话里的人说:“喝的不多,但是已经醉的不行了。”
宫时淮想起了刚才的那两个人,大概猜出来了他们那么晚还在街上的原因。
“保护好她,直到有人来接她为止。”宫时淮压低了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