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消息。”值守的二人嘻嘻哈哈,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帝王开枝散叶,乃是一个朝代强国的根本,苏洛阳这般年龄还未嫁的,在古代其实已经算是个老姑娘了。
不过碍于她是皇帝,也没人敢多说什么,顶多就是每日朝会之上,大臣们苦口婆心的劝谏几句。
萧乐以为自己听错了,往里的脚步顿了下来,回过身来,面色凝重的又问了一遍
“你说谁要大婚?”
小兵看萧乐脸色凝重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以为对方没有听清楚,还是很耐心的又解释了一遍“两日前发的皇榜,今日消息才传到北境,陛下与忠勇侯下月大婚。”
“胡说八道,她怎么会与齐涵大婚!你胡乱造谣,可知是要掉脑袋的!”
萧乐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人是在骗自己。就算苏洛阳再怎么不愿意见自己,也没有道理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她忍不住推了眼前一脸嬉笑的士兵一把,大声质问对方。
这人根本没有想到,萧乐会对他大打出手,毫无防备之下被推了一个踉跄。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出现应有的怒气,而是满脸的惊慌之色,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萧乐。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一个小兵,根本就没办法与萧乐正面抗衡,就算萧乐在这里把他打一顿狠的,他也只能受着。
站在一旁的另一人,眼看着形势不对,连忙站了出来,拦住情绪有些失控的萧乐,谄笑道“大人,大人..监军大人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这皇榜贴出来,我们也只是照实说啊,要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不然大人你指出来?”
萧乐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心知自己这下是犯浑了,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关他们的事。她有些讨厌现在的自己,自己何时变成了一个乱发脾气,喜欢迁怒别人的人了。
“没有,是我莽撞了,你们继续你们的工作吧。”
愣在原地的二人,看着萧乐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总算是虚惊一场。于是也没有细想,继续值守着自己的岗位。
萧乐没有回自己的帐篷,而是径直奔向了主帅帐。自从上次朝廷派来的援军从北境撤回之后,这里的主帅就换了一个较为年长和稳妥的老将军负责。她亲自要去确定一下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行至帐前,萧乐直接越过了值守的士兵,她这下都已经懒得管这些规矩了,不曾叫人通报就直接掀帐入内。
不见其人,就先闻其声“元帅,陛下要大婚的消息千真万确吗?”
老将军在研究沙盘战术推演,被萧乐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人已经到了眼前。他跟萧乐,倒是没什么过多的接触,之前跟北胡打仗的时候,萧乐也没有直接差遣过他,现在萧乐被贬到边境来当监军了,其实,实际上的官职还是比他高的。
二人从萧乐来的那一日起,也只是匆匆见过几面,萧乐每日里基本上不用管什么事,所以也就不用和他打照面。他也不会刻意的去为难这个小辈。
而没想到今日为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消息,平日里素来看起来沉着冷静的萧乐,竟然风风火火的就闯入了帅帐“自然千真万确,你问这个做什么..你..”
只听了前半句话,萧乐已经心乱如麻,后面的她完全都不用听了。不等老将军的话说完,她就快速下了一个决断,毅然决然的看向眼前的人“元帅,我要回京!”
老将军的思维,一时间跟不上萧乐的思维跳跃节奏,实在是理不清楚,陛下大婚与萧乐这个被发配边境的人回京,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再说了,萧乐是皇帝亲自遣过来的,要回去也得是苏洛阳亲自下旨方能回京,不然可就是擅离职守的大罪,到时候问起罪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于是他沉声严肃的拒绝道“不行,你不能私自回京。”
萧乐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不再与对方多言,只是转身出了帅帐。
她骨子里,本就是不受拘束的,想用一道圣旨就永远的箍住她,那都是假的。她是自由的灵魂,能拘住她的,只有爱。自从几月之前,和苏洛阳决裂了之后,萧乐就有点得过且过的的意思了。每日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念想,倒像是有些来度假的意思。
直到今天,得知她要大婚的消息之后,萧乐骨子里的那股劲,又钻了出来。原来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一直在逃避面对这个事情。而突如其来的消息,就像一个巴掌,打醒了她,让她无处遁形。
这个巴掌告诉她,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就要真真切切的永远失去心爱之人了。
你可以容忍,心爱之人嫁作他人妇吗?萧乐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这样问自己。几个月来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绪,犹如苏醒的火山,岩浆一下子迸发了出来,炙热得快要将自己燃尽。萧乐回帐换了一身便服,草草的拿上几样必带的的东西,然后牵过自己的乌云踏雪,就往营外走。
值守的二人看到萧乐去而复返,以为是萧乐为了刚才的事情,要回来找他们的麻烦,不由得有些紧张。当下僵硬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不过看对方一身便装,身上背着包袱,像是要出远门的模样,又不像是要找麻烦的样子。于是壮起胆子问了问
“监军大人要去哪?”
“回京述职。”
萧乐头也没回,抛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就上马绝尘而去。
凭着自己的身份令牌,萧乐很容易的就进入了关内,她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平京。
大街上上吵吵嚷嚷的,自从苏洛阳恢复了大夏与北胡的通商之后,关内不乏有胡商出现,两个种族之间的敌意也消退了不少,大家本本分分的做生意。
萧乐牵着马匹,想要快一些离开街区,而不远处告示栏上的一抹明黄,却是异常的显眼。萧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军中众人议论的皇榜,明黄自古只有皇帝能用。
她心下一沉,牵着马,朝着告示栏那边挤了过去。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自己不亲眼看到,还是不会死心的。随着萧乐的脚步越来越近,告示上的字也越来越清楚。直到好不容易穿过人流,走到近前,停下。入目的一行行的字,就如同针尖扎在她心上一般,如锥心蚀骨一般的疼痛。
皇榜上的日期是半月之前,可是消息在近两日才传到北境,也就是说,方才营外二人所说的下月,其实就是距今的半个月之后。齐涵与苏洛阳的名字,并列出现在皇榜之上,萧乐突然感觉喉咙涌上来一股腥甜之感,她强行压住这股热流,又咽了下去。
萧乐再一眼扫到最底部,看到了大婚的确切日期:诏元二年二月十二,粗略一算,距今不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