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不分胜负

  等从孟临飞的住所出来,祝余和沈荣雅的面色都有些奇怪,两人看江云约的眼神里充满着崇拜,还带着点幸灾乐祸?一路上,何雨荼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因着有祝余和沈荣雅在,到底不好说出口,一回到人族的地盘,沈荣雅就带着祝余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风一般的离开了。何雨荼和江云约回了两人之后待的屋子,四下没人,看着江云约面无表情,和寻常一般无二的神色,何雨荼无奈的扯了扯江云约的袖口,半是撒娇,半是好笑的说道:“别生气了,魔太子他开玩笑的,你不已经把人揍一顿了吗?怎么还生气啊?”

  为什么江云约将孟临飞揍一顿,还要说道何雨荼他们进去之后,魔太子过于洒脱的言谈,一行人说完正事之后,孟临飞突然道:“当初和何道友相遇的时候,我也是动过追求的念头的,但是很可惜,相处的时间不够,到底没有成功,没想到何道友当初坐怀不乱的一大原因居然是名花有主了。”

  说者像是无意,听者却是有心,当即,江云约手中的茶杯就放下了,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孟临飞。偏偏孟临飞像是感受不到一般,或许是就想搞事,他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的看着江云约道:“虽然未追到佳人让人遗憾,但是在下还是想试试江道友的实力,不知可否?”

  当时,祝余和沈荣雅都看傻了,人家追女人追到江云约的脸上了,江云约能不应战才怪,虽然其中一个是魔太子,一个是自己已经打心眼里服气的姐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祝余心里有个小人一直在叫嚣着,“打起来,打起来!”可谓是生怕乱的还不够。

  何雨荼一听孟临飞的话,额角就开始跳,别人不知道,她还不了解吗?一个是唯恐天下不乱,还有一个是看上去脾气好,性子冷清,实际上......

  果然,下一刻,何雨荼就听见身边的人回答道:“可。”

  何雨荼看着练武场上各站一边的两人,说不出话来。

  沈荣雅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何姐姐,作为被两人争取的那朵名花,有什么感觉?”

  何雨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被人逼着做导火线的感觉确实不怎么样,想打架就打,扯我做什么,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这个评价肯定不是在说江云约,那就必然是在说孟临飞的。

  沈荣雅想笑,又顾忌着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憋得脸都快红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要做这番打斗,在这屋子里的人还是很期待的,一个是魔族青年一代第一战力,一个是近来人族的新起之秀,到底是一方压制一方,还是旗鼓相当,真是,让人跃跃欲试呢?

  压下心中的那股被点燃的战意,何雨荼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也想下去打一场,可是,没有对手啊。

  孟临飞赤手空拳,他们魔族的武器就是他们的身体,那一双铁拳,便是一般的灵器连皮都破不了。

  而江云约自然是手持乌止剑了,孟临飞的身体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变化,额上双角冒出,弯折朝上,整体乌紫,其间还有一些近乎同色的纹路,神秘莫测。俊秀的面貌上出现深紫色的魔纹,细细看来,那些魔纹与皮肤之下的血脉同步,这些是魔族的力量源泉。

  孟临飞的瞳孔也出现了变化,那是重眸?自重眸出现后,孟临飞开口道:“开始吧。”

  几乎是这句话出去的瞬间,江云约便动了。乌光闪烁,飞沙满天,祝余等人只能看见那群沙之中只有一白一紫两道影子以非人的速度相撞再分开,再相撞,再分开。至于江云约和孟临飞的招式和身法,除了何雨荼之外,无一人能看清。

  自从成为半妖之后,江云约以前修炼的心法,修炼的剑意都不能再用了。剑法倒是没什么,便是手上无剑,江云约也能用一根树枝将之使出来。好在,江云约在剑道一途天资卓绝,又有之前弑寒剑意的底子,好在虽然白焰是天火,但是其本质却是冰冻灵魂,灼烧灵魂。

  闭关那载,江云约已然在修炼之时悟了另一种剑意,走上了另外一种从未有人走过的剑道。与火无关,与寒无关,只与杀戮有关。虽为杀戮道,却并非滥杀,并未滥杀,其本质为守护,其根本为匡扶正义。剑之道,明义之道,剑之道,有剑无剑皆可道。

  摒弃其他,江云约所走之道,名为弑剑道。

  弑杀之道,最是残忍,需祭无数生灵之血肉,铸杀心,需钢铁般意志,守清明,若不能守得清明,便会沦为只知道杀戮的人形怪物,被其他正义之士击杀。所以,修炼此道的修士,很大一部分都在修行之中误入歧途。江云约一开始修炼的弑寒剑意也是弑杀剑道中的一种罢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江云约突破心魔期的时候被剑宗的人剑锋所指。

  而杀心,不论是江云约,还是白焰,都早已铸成。

  孟临飞作为魔太子,血脉极高,魔族噬杀凶残,这不是毫无根据的传闻,即便孟临飞对江云约没有杀心,手上动作却也是毫不留情,招招致命,而江云约也惶不多让。

  两人这一战,便战了半天,等两人停下,孟临飞的庭院已经毁得面目全非了。何雨荼一挥手,将笼罩在院子周围的血色保护罩卸下。两人打的越来越忘我,要是何雨荼不插手的话,毁的肯定不只是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楚屋子被何雨荼保护好了,血色保护罩一张开,两人打的更放得开了。

  祝余等人只看清个开头和结尾,孟临飞双拳鲜血淋漓,江云约腰腹处也出现了血迹,衣裳凌乱,光是从这点看过去,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一战到底是谁赢了。

  祝余走到他姐面前,小声问道:“姐,谁赢了?”

  “切磋而已,哪有什么胜负可言?”何雨荼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何雨荼不想告诉,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切磋而已,谁都吃了点亏,谁都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