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荼眼中闪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城破了？怎么可能？”虽然妖族只是位列第十一，但是妖族的整体实力其实并没有比人族差上多少，不然妖族也不至于在合午大陆到处挑衅人族。这样的一个大族居然没有将偌大的城池守住。
樊九尊即便身形狼狈，心中悲苦，但是他说出城破之后，整个人又异常的平静下来。
他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走到第四城可能性极低，反倒是何雨荼，很有可能到达第四城。
他们不是妖族的命运，到最后居然要敌族来帮忙，樊九尊眼中闪现过一丝对自己实力，对妖族命运的讥讽和无能为力。
设下一个禁制将他和何雨荼笼罩在内，外面的人无法得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樊九尊看着何雨荼，道：“十一城破了，部分妖族和异族串通，打开了城门。事前不知此事的妖族要么死了，要么像我一样逃出来了。”
何雨荼皱眉，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妖族难道不是全部都和星族灵族联合了吗？”
樊九尊瞳孔一缩，“你们怎么会知道灵族的事情？”他刚才只是说部分妖族和异族联合，根本就没有提及灵族和星族的事情。
何雨荼看着樊九尊，平静的说道：“不只是你们十一城与周遭城市断了联系，第一城、第三城、以及第十城都没了消息。前不久，魔族也发现了异族和灵族有些扯不清楚的联系，到现在为止，第二城已经被异族攻城好几年时间了。”
樊九尊双拳紧握，脸上出现似悲似喜的神色，随之又变成了颓然。
“我们妖族用命换来的消息，居然早就被别人发现了。”
何雨荼摇了摇头，道：“也不算发现，事关多个大族，即便是魔族也不敢宣扬出去，故而其他种族还不知此事，如若你愿意站在人前，倒是可以将灵族与异族的阴谋揭露出去。”
樊九尊静静的看着何雨荼，何雨荼回视樊九尊，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神情。
樊九尊虽是妖族，却也不是只有一身莽力的简单头脑的妖族，何雨荼的言下之意他清楚的很。
让他去揭露灵族的阴谋，其实就是让没有和灵族异族联手的妖族摆明立场，而且只有一个立场，就是和第一种族灵族永远的、坚定的站在对立面上，两族相遇，必是厮杀。
难道早就发现灵族和异族有联系的人族和魔族手上真的没有确凿的证据吗？怎么可能！只是，他们谁都不想成为那个出头鸟而已，而现在，何雨荼让他选择成为那个出头鸟，可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回想起在十一城，那些他的至交好友惨死在那些同族手中惨死在那些异族的口中，想起自己毫不犹豫的从十一城退走，而不是与那些与虎谋皮的妖族同流合污。
樊九尊定定的看着何雨荼，咬牙应道：“可以，但是你要先带我去第四城。”
何雨荼点了点头，道：“我护着你们，你带路，我不知道第四城在哪里。”樊九尊点了点头。
同伴被杀的仇恨重重的压在这些人的心中，原地修整之时，只是简单的治疗了一下，恢复了些体力便继续赶路。
在路上，何雨荼问道：“在荒城，我看你们和五圣族关系并不怎么好，怎么你现在打算去第四城。”樊九尊身后的人看了何雨荼一眼，心想这个女人比之前的狼少主还不会讲话。
樊九尊沉默了一下，没有看向何雨荼，而是道：“比起五圣族，我妖族与你人族的关系更差，现在不也站在一起，同为盟友吗？”
何雨荼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其实若是换了别的种族，何雨荼说话绝对不会这么直接，但是面对妖族嘛，自然是怎么直接怎么来。
不过，沉默片刻之后，樊九尊还是说了一段妖族和五圣族的陈年旧事。
“你应该知道五圣族曾经也是妖族，而且是最顶尖的妖族吧？”樊九尊问道。
何雨荼点了点头，道：“不是说万年前的妖族的妖王一般都是从那五个种族里选的吗？”
樊九尊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万年前，妖王全部出自五圣族，无一例外。直到最后一代出自龙族的妖王被当年的灵帝重伤死亡。”
灵族很久很久之前，甚至算不上一个强大的种族，但是他赶上了时代的变迁，便一举变得强大，甚至成为了称霸千年的第一种族。在灵族还未强大起来的时候，第一种族是魔族，第二种族便是妖族。当年的妖族是何等的鼎盛，可以说现在合午大陆百族前十一半以上的种族都算在了妖族之中，陆上的、海里的、天空中的都是妖族。即便如此，妖族也只是排在第二而已，因为当初的魔族还有一脉先天魔族的存在。
两个种族都太强了，尤其是先天魔族和五圣族，他们的个体实力几乎逼近仙人，而这两个种族的脾气都不太好，故而魔族和妖族的关系极其恶劣，甚至可以说是势同水火。
当年这片土地之上所有的战乱近五成都是由这两个种族的争端导致的，可是有一天，合午大陆的天破了。
不管是强大的魔族还是妖族，只要是生活在这片大陆之上的种族都必须依存这片辽阔丰富的土壤，必须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可是这片世界出现了问题。
而与天地共生的先天魔族和当时的五圣族受到的影响无意是最重的，合午大陆的灵气顺着天空破开的口子外泄，所有种族想尽了办法也没有找到将天窟窿填满的办法，这个时候当时灵族的领袖出现，告诉大陆上的人他有办法，但是他没实力。
他要求所有种族的人和他一起去窟窿之内，帮他修补天窟窿。
当时的灵族并不强大，那个灵族领袖也不强大，所以不管是魔族还是妖族并不担心他耍什么花招。再加上灵气外泄的厉害，合午大陆上依赖灵气生存的种族几乎面临灭绝的苦难，故而，但是所有的强大一点的种族都去了，包括刚刚摸上强大种族的尾巴的人族。
不知道灵族到底干了什么，天窟窿确实堵上了，只是当初去的种族只回来了十之三四，而当时实力最强大的两个人，魔王和妖王，一个死亡，一个重伤昏迷，直到最后也没能苏醒过来。
而当初弱小的灵族领袖一举成为了当时最强大的人，比先天魔族还有五圣族都强大。
“再然后，灵族崛起，先天魔族隐遁不知所踪，而五圣族在龙王死亡之后就宣布与妖族划清界限，妖族解体，分崩离析，成为了现在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