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七城要做准备,故而何雨荼并没有回到第二城。
她思来想去,找到了七师兄,告诉他自己想要去第十一城看看。
在荒城的那段时间,她觉得妖族和灵族的关系可能并不是多么的亲密,甚至两方并不是合作关系,毕竟当初的樊九尊和佘特面对星溧时,眼底深处可是浓浓的防备,若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樊九尊又怎么会在提及星溧的时候,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忌惮和厌恶?
所以,何雨荼想去第十一城看看,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咏志本来想让何雨荼带上一队人马,但是何雨荼拒绝了,以她现在的实力,便是遇见高等异族也能全身而退,但是如果带上一队人马的话,事情就会变的棘手。
艾咏志还是被何雨荼说服了,给了何雨荼一些保命用的便让何雨荼离开了。
跟剑宗的人说了说,让他们跟江云约传个讯,何雨荼便离开了第七城。
好在第七城和第十一城相距并不远,可能这也是人族和妖族的孽缘吧。
何雨荼没有走路线,路线以前可能是最安全的路线,但是现在绝对不是了,而且当初开辟的路线也不是两座城池中距离最短的。
拿着师兄给的辨别方向的东西,何雨荼沿着直线走,绝对不会出现走偏的问题。
路上确实比何雨荼从第七城到第二城安全,这里几乎处处都是藏在暗处的或者随机走动的异族,光是空间节点就比之前的那条路多上好几倍,只不过现在的何雨荼没空搭理这些异族和空间节点,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第十一城。
即便全速前进,何雨荼从第七城走到第十一城也过去了三个月之久。
从一开始的半里地一只异族到现在的走上几步便能感受到一只异族,何雨荼皱起了眉头,若是妖族真的和灵族合作,那么暗中操纵异族的灵族怎么会派遣这么多的异族对付妖族。
凭借着自己对空间的掌控力,即便何雨荼与一只中等异族擦肩而过,那只中等异族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突然,何雨荼前方的异族出现骚动,何雨荼差点以为自己的身影暴露了,结果就发现那些异族统统往前方靠近,而何雨荼还在那些异族的后方。
不是自己暴露了,而是有什么人吸引了异族的注意力,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离第十一城很近了,所以现在引起前面的异族骚动的很有可能就是她正在找的妖族。
跟在异族的身后,何雨荼朝那边赶了过去,没多久,虚空之中的异族便朝前面的裂缝咆哮着冲了过去。
何雨荼紧随其后,冲出了虚空。
看清楚被围在中间的人是谁之后,何雨荼都有种宿命的感叹,三十来号人,何雨荼只认识为首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江云约一顿教育的樊九尊。
此时的樊九尊并无当初在荒城时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满目煞气,衣衫武器之上到处都是墨绿色和褐红色的血液的混合物,一些是异族的,还有一些便是他自己的。
俊秀异常的脸上血污遮蔽,要不是樊九尊武器之上何雨荼熟悉的锡明炎覆盖着,何雨荼还真的不一定能认出来,想想樊九尊的本体,现在的他倒有几分落汤鸡的样子。
只有三十来号人,而周围围上来的,以及正打算围上来的异族可是不知凡几,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里要是距离第十一城远些,再没有遇上何雨荼,这三十号人包括樊九尊都得死在这里。
没打算在边上就干看着,何雨荼冲上去,打算帮樊九尊一把。
樊九尊看着前赴后继的异族,脸上青黑一片,心头更是怒火中烧,他没有想到同为妖族,那些人居然如此狠辣无情。若是不能突出重围,妖族危矣!
身后的三十人都是速度极快的,只要他们之中哪怕有一个能突出重围,只要能到达其他城池,将阴谋揭露。
樊九尊闭了闭眼,身上妖力震荡,打算拼死一搏。
然后,就在此时,他听见身后有同同族惊呼出声。
“那是什么?花瓣?”
樊九尊猛地睁眼,朝那边看了过去。
那里异族也是一阵骚动和嚎叫,但是似乎有些不一样,除了异族庞大的身躯之外,他还看见了漫天飞舞的花瓣,与身后的人不一样,几乎是在见到花瓣的样子的瞬间,樊九尊心中便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何雨荼。”
虚凌花飞舞着,追上前面的吼叫着的嗜血的异族,将其斩杀,一路横扫,来到了樊九尊等人的身边。
樊九尊身边的人沉默不语,都被何雨荼身上冲天的比樊九尊还要令人恐怖的妖力震慑,不敢有半点异动。无意中又再次对上何雨荼的妖力,樊九尊才压下去的鲜血差点再次从口中喷涌出去。
“你们打算往哪里走,带路。”何雨荼看着为首的樊九尊,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樊九尊压下口中的鲜血,神色复杂的扫了一眼何雨荼,沉默不语的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然后认准一个方向前进。
随着周围的异族越来越多,虚凌花再次组成锁链从一只又一只的异族的身体里穿过,每穿过一只,便出现一具干尸。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异族变少,最后直至消失。
何雨荼停了下来,对一旁的樊九尊道:“周围没有异族了,先停下来歇息吧,你的人状态很不好。”樊九尊看了一眼身后的疲惫不堪,受伤严重的同族,点了点头,道:“原地休息。”
等人都安顿好了,樊九尊才看向何雨荼,沉默片刻,最后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何雨荼点了点头,大方的承认了。
“只有我一个人,第七城和第十一城的路线被大量的异族封堵了,我们觉得有问题,便让我来查探一番。你们第十一城这是被围城了?”
樊九尊望着之前还针锋相对的敌人,神色复杂中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悲痛。
“不是被围城了,而是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