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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都蓝

  秦榔儿开口翻译了对方首领的话,让李容牧一怔。

  继而是喜出望外,李容牧忙问,“你懂突厥语?”

  秦榔儿嗯一声。

  却没有主动解释自己之所以懂突厥语的缘由。

  这让李容牧多少有点尴尬。

  不过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他道,“你可不可以将我的话翻译给对方听?”

  “可以。”秦榔儿回答的言简意赅。

  李容牧道,“你问他们是谁?”

  秦榔儿如实问了对方首领,很快对方就给了答复。

  “他说他叫都蓝。”秦榔儿道。

  都蓝这个名字提醒了李容与,让她总算想起了眼前这面似曾相识的旗帜究竟出自哪里。

  “这个都蓝是铁勒和达西的堂兄弟。他的父亲曾经和铁勒父亲各自占据突厥半壁江山,后来铁勒继位后在达西的帮助下征服了许多小部落,使铁勒的势力越来越大,渐渐的突厥就只剩下了铁勒和达西的名号,都蓝则渐渐销声匿迹了下去。”她道。

  “那这么说眼前这个都蓝和铁勒兄弟俩其实是敌对关系?”李容牧眼睛一亮。

  “有这个可能。”李容与道,“不过眼前这个人和铁勒毕竟是堂兄弟,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且先问问看吧。”

  就在此时,对面的都蓝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又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句突厥语。

  秦榔儿道,“他在问你们到底是不是要去白道城。”

  李容与想了想,对秦榔儿道,“你告诉他,我们是要去白道城,问他此时出现在这里可是特意要劫下我们的?”

  秦榔儿将李容与的话转述给都蓝听,都蓝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秦榔儿道,“他说自己只是过路,可以给我们让开一条路。”

  李容与微微皱眉,“他要什么?”

  秦榔儿问过都蓝后再一次转达,“他说他愿意和齐国交好,但是他要做突厥的主人。”

  李容牧小声嘟囔一句“他倒是会挑时候渔翁得利”,对秦榔儿道,“你告诉他,本王同意扶持他做突厥的主人,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他必须发誓臣服于齐国皇帝,甘做齐国的臣子。”

  秦榔儿继续和都蓝交谈。

  然而都蓝听了秦榔儿的话后却连连摇头,言辞激烈地说了一堆,似乎在表示不满。

  秦榔儿道,“他说突厥和齐国是平等的,他们不会臣服于齐国。”

  都蓝又在那边大声补充了一句。

  “他说我们想赢得这场战争,白道城是关键。若他今天不放行,我们必输,而且齐国的郡王还会丧命在此。”

  “岂有此理!”李容牧有些生气,“就凭他这句话,本王也不需要他来帮忙!”

  眼看着双方士兵都开始严阵以待,一场战争一触即发,秦榔儿沉默看着都蓝,忽然开口又说了一句什么。

  都蓝那边明显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继而策马向这边飞驰而来。

  秦榔儿也驾马迎了上去,两人似乎在对峙,又像是在谈判。

  可以看见都蓝的神情很激动,然而秦榔儿始终只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

  两人交谈了约一刻钟,秦榔儿驾马跑了回来,“他们可以放行。”

  李容牧疑惑的看着他,“你答应了他什么?”

  秦榔儿道,“没什么,我只是说如果我们不去白道城,他也永远没办法在草原上称王。如果郡王死了,以齐国的实力,甚至可以让突厥不复存在。”

  李容牧哑然,“就这么简单?”

  秦榔儿嗯一声。

  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是总觉得有些怪异。

  李容牧想起刚刚都蓝那么激动的表情,很难想象那是在讨论秦榔儿说的这样平淡的话题。

  不过既然秦榔儿都说都蓝肯放行了,必然不会是假的,李容牧看着对面都蓝的军队果然向两边让出了一条通往白道城的路,驾马率先走在了最前面。

  秦榔儿和李容与紧随其后。

  都蓝的眼睛始终盯着秦榔儿,在秦榔儿路过的时候,又低声对他说了一句话。

  李容与可以感觉到秦榔儿的身体忽然变得有些僵硬,不过好在都蓝很快带着手下们离开了,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

  李容与稍稍放慢了马行走的速度,让他们与李容牧拉开一段距离,担忧地看着秦榔儿,“你还好吗?”

  秦榔儿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失神。

  “你认识他,是吗?”李容与又问。

  秦榔儿垂着眼,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半晌,又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先前和你说过我的父亲,他是个流外小兵。”

  李容与嗯一声。

  秦榔儿曾和李容与说起自己的功夫是和父亲学的,父亲死后他就成了游侠。

  后来因为行侠仗义被官兵捉了要流放,在流放途中遭遇匪徒,万幸被芸娘的哥哥薛道运所救,为了完成薛道运的请求,才千里迢迢来到了长安城,最后在高府门前遇见李容与。

  这是秦榔儿口中关于自己故事的全部内容。

  秦榔儿顿了顿,道,“我的母亲,是突厥人。”

  他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痛苦和不知所措,“她是一个部落的公主。”

  秦榔儿忽然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那段回忆让他突然陷入了沉默。

  从李容与第一次见到秦榔儿那一刻起,她就看出秦榔儿不是齐国人了。

  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这些光从外表就能判断。

  但是后来听秦榔儿自己的复述,他的父亲却是一个齐国人。

  那时候李容与便猜测,或许是他的母亲有什么不同。

  秦榔儿半闭起眼睛,脸色苍白,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哀伤又脆弱。

  应该是一段很痛苦的过往啊。

  李容与道,“你不必将自己不喜欢的事讲出来。”

  她向前看了一眼,李容牧已经远远走到了他们前面,后面的士兵在不断追赶着李容牧的身影,只有他们两人游离在军队外面,驾着马走得慢慢悠悠。

  “每个人都会有不愿为外人道的过往。”李容与道。

  秦榔儿望向她。

  “但是不要让回忆囿住你的心,那只会阻止未来的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