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黄金铠甲红毛尸

  红毛尸的拖地龙袍后半身部分拦腰齐裂,露出金黄色金属光泽的黄金腿甲。红毛尸愤声大吼,嘴里汹涌而出红色的烟雾。在磅礴气势下,残缺的龙袍嘶啦一声寸寸断碎,震飞,化为片片丝带布絮纷舞飘飞,宛如南归北去的飞鸟集结队伍。

  凶煞面目的龙头铸在胸前,张嘴怒吼;两只微微弯曲的龙爪斜立在肩头,威严耸立;背后臀部位置半米长的龙尾蜿转游动,活灵活现。金黄的颜色,恢宏霸气,气宇轩昂,红毛尸龙袍底下竟然藏着一件刀枪不入的龙形金铠。怪不得马苏华的锋利的降魔刃被阻挡在外,难伤红毛尸分毫。

  身披金铠的红毛尸全身金光闪耀,龙形的铠甲龙威虎震,头上披散的红发凌乱,深陷的眼窝,腊色的脸,尖长的犬牙,状如地狱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恶魔。却身穿金色仙甲,浩然正气,犹如黑与白、水与火交织在一起,生出一幅荒诞怪异的画面。

  马苏华怔了一下,说:“难怪伤你不到。打扮得像个刺猬,武装都到了牙齿。你是否早就算到自己会被人挖出来,所以先做万全的准备?未雨绸缪、防微杜渐,防范于未然之心,实在令人钦佩呐。”

  身在红雾里的凌世林忽然反应过来,想:自己不是戴着驱鬼镇邪的桃木牌吗?何必怕它个浑身长毛,只会吞吐云雾的死人。而且我手里还有马苏华说的什么封魔圣玉麒麟石,看她当时惊讶的模样,想来是个治鬼的厉害法宝。

  琢磨思索一番,信心满满的凌世林食指一弹桃木的诛鬼驱魔令,驱魔令飞射出去,由于绳索的拉扯又折回胸前,摆震几回。他对凌天奇说:“我们俩有这东西,用不着畏畏缩缩、怕风怯雨,那杂毛尸未必能够中伤我们。”

  “那又怎样?”凌天奇摸着桃木牌,说:“我们又帮不上忙,除了在一旁拖拖后腿,我们还能有何作为?”

  “那也不用龟缩在这棺材后,像逃兵似的畏惧飞来飞去的枪林弹雨,害怕炮弹呼呼坠落,爆炸,烽火硝烟弥漫的战场。至少我们可以当个拉拉队,加油喝彩,为保护我俩的马姐加个油,助个威,呐个喊,给予精神上的鼓励,浇熄杂毛的嚣张气焰。”

  两人走出红雾区。凌世林英姿勃勃地走到马苏华旁边,凌天奇内心惴惴地跟着凌世林走出来。凌世林的话固然有道理,可实际情况如何?要是桃木牌对红毛尸失效怎么办?红毛尸猛扑过来,免不了割肉剜心之苦,非给它咬掉一块肉不可。

  不过看到与红毛尸交手的马苏华后,凌天奇又心安气舒了。马苏华驱魔龙族的能力还是让人比较放心的,单一只复活的古尸,诛杀它虽不说易如反掌,吹口气就让它万劫不复,但马苏华毁灭僵尸的实力摆在眼前,消灭它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马苏华长挺降魔刃,剑芒如虹,灿烂辉煌,明亮的剑光隐隐盖过石莲台的火光。可就是如此气势恢宏的剑招,却连红毛尸的铠甲都不能斩破,被金甲一一硬接下来,只在光滑圆润的黄金甲表面留下淡淡的凹槽,更别说斩杀。红毛尸生龙活虎地跳跃,躲避。红毛尸防御得当,本身又凶猛如兽,大开大合的打法,出手皆是要人命的狠招,大理石栏杆的石莲花都被它打掉好几根,得到黄金铠甲的护体之效更是如虎添翼。一时间,马苏华隐约有种被逼得节节败退的趋势。

  凌天奇在旁边看得心急如火。明明砍不断黄金甲,而头又疏于防范,何必死盯着人家重甲护身的地方全力攻击。有力无处使吗?他大声提醒马苏华:“攻它的头!攻它的头!”

  马苏华挥剑格挡红毛尸的利爪,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应凌天奇,“你以为我不想啊?可人家不会洗干净脖子伸长来让你砍,我砍不到怎么办。你又不来帮忙,我只能边缠住它,边想对策。走一步看一步了。”

  凌天奇小跑几步,捡起震飞的青铜剑。“那就放你的神龙杀得它烟消云散!”凌天奇觉得马苏华灭杀僵尸的诀窍便是那条神出鬼没的神龙。七代僵尸强森和六代僵尸王东相继在马苏华神龙的冲击下化为尘埃,深深地震撼了凌天奇的心。要是马苏华知道自己赤眼獠牙的怪物形态,自己会不会和王东、强森一样,死在马苏华的神龙手下?

  “这种大招,危及性命。用多了对身体透支很大,能不用则不用。这两个月我已经陆续用过几次,再用我的身体可能留下危害终生的暗伤顽疾,后天都无法治愈。”

  凌世林在一旁倒悠然自若,不喜不忧,脸色淡然。他真的如同奥运会上为祖国努力拼搏的运动健儿加油助威的女拉拉队,洪声大喊:“马苏华,加油!马苏华,必胜!马苏华,加油!马苏华,必胜!”只差没穿裙子,招手,抬腿,完成那华丽的一连贯动作。

  但同样的,红毛尸想短时间取胜,制服马苏华,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痴心妄想。好比两个力气相当的男子扳手腕,你面红耳赤、竭尽全力地扳过来,我青筋毕露、声嘶力竭地扳过去的,都为胜利而努力,较量几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红毛尸知道短时间无望,刚好看见凌天奇两人走出来手舞足蹈,略一踟蹰,撇下劲敌马苏华,向瞬间呆愣的两人扑去。

  距离一米处,凌天奇两人胸前的桃木牌光芒大作,耀眼夺目,足以与皓月争辉。红毛尸赶紧横手挡在面前,光芒中红毛尸血红的头法呲的燃起火焰,畏惧的呼叫声中,红毛尸连连后退。

  “哇哈哈!”凌世林摘下桃木牌手提着,“这辈子初次见鬼已经颠覆我心中的伟大三观。如今更没料到三生有幸,竟还可以在它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这种地主虐佃农的感觉我喜欢。哇哈哈,死仔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