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凌天奇忍着痛大声喝止。现在无论怎么说自己的肉身绝对比凌世林强大,恢复能力又强,只要挨过这顿打,明天起来又是一个恢复如初、活蹦乱跳的健康人。而且身体指不定在危及性命的紧急关头变身成功,得到隐藏在身体的强大力量,实现华丽的反杀。
“有种冲着我来!”经过深思熟虑的凌天奇此刻的神气很像星爷电影《功夫》里从袁祥仁饰演的乞丐手中买下武功秘籍如来神掌修炼后,急欲铲奸除恶、除暴安良的主角自信满满的“放开那女孩”,声音沉稳,底气十足。
或许洪大音量让凌天奇的话语充满了威势,马仔的手僵在了空中,并没有破风而下。冯建新等人也惊讶地转头看着凌天奇,像给寂静黑夜里突然的嘭声大响吓一跳一般。
冯建新回过神来又是一阵恼怒,他走到马仔身边夺过其手里的球棍,风风火火地跨回凌天奇面前劈头盖脸打去,嘴里叫嚣着“你挺能耐,挺义气呀?”倒有几分刁蛮公主恼羞成怒的感觉。
凌天奇护头抵挡,冯建新打出的几棍几乎都格挡在手脚之外,除了正中鼻尖的一击必杀。咚的一声闷响,球棒棒头穿过手掌砸在了鼻尖。瞬间,凌天奇眼前金星纷繁,鼻子生疼,暖暖的液体涓涓流出鼻孔,滴在地上,一朵两朵三朵,仿佛腊月的梅花鲜艳的盛开。鼻梁断了吗?凌天奇感觉不到鼻子的存在,好像自打娘胎出来就没有这个器官。
凌世林看着为救自己义无反顾、挺身而出的凌天奇人不人鬼不鬼的惨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自己就成了一个胆小懦弱的无能之人,对于陷入危险境地的重情重义的朋友不能施以援手,而只在冷眼旁观,精神援助都不曾有过,这是一个友于兄弟的同窗挚友应该的吗?看来必须做点事情支援危机一发的天奇。只是绳捆索绑,自顾不暇,怎么抽身帮天奇?宛如泼妇闹事牵着祖宗十八代指天画地的大骂一番?涂个一时痛快?帮得了谁?然后呢?整完天奇,下一个就是自己。
“有骨气!”
穿韩潮休闲西装的男人似称赞又似讽刺的说。随即单手解松领带,对与冯建新一同前来的另外两人说:“帮手,别再歇着,出力啊。”
碎花格子衫活动着脖子、指关节,邪魅的笑,“也是,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漂亮妹子等着我嘞。”
那个站在暗处看不清着装容貌的人形黑色剪影幽幽地说:“想多了,那可是冯某人指定的媳妇,咋们只是陪过来打酱油的,见证一下幸福。”
“也真怪,冯这浪荡风流之人,环肥燕瘦、淡妆浓抹,什么类型的女子没玩过,也算阅女无数。竟然能有人让他沉静下来打算结婚成家,这是何种惊世绝俗的魅力。想来他口中的马苏华是个国色天香、完美无瑕的女人,足以让所有健康正常的男性铭心惦记的绝世尤物。”
“弄的我都想一睹芳容为快,见识一下绝代佳人风华正茂的倾城之姿。欸,要是她不同意怎么办?”
人影似乎这类事情没少干,不知多少无知少女惨遭祸害,经验累积丰富到令人发指,颇有心得的说:“强行搞大她肚子,生米煮成稀饭。女孩怀上孩子后就老实了,一切无需多虑,自然水到渠成。”
“喝,志在必得啊!”
冯建新疾言厉色,“别废话,叫你们过来是请你出手相助,毕竟人多好办事,不是让你们闲聊八卦嚼舌根,论长论短。”
“生气啦?”韩潮西装男对冯建新的怒火不为所动,他波澜不惊的说。“帮当然是帮,不过别忘记你的承诺。”
“知道。知道。”冯建新极不耐烦。
漂亮妹子,冯建新内定的媳妇,马苏华?凌天奇想不到这伙人竟然另有目的,欲将一肚子坏水泼到马苏华身上,甚至想强占马苏华。还好马苏华搬家远走他乡,他们注定空手而归,但凌天奇对冯建新几人无拘无束的胡作非为感后背生寒。世界似乎对这伙人没有任何约束、限制,他们的所作所为太过自由任性,会对他人造成无可估量的恶劣影响,甚至伤及性命。就像没有铁笼禁锢的不知天高地阔的狮子豹子,经常有意无意的袭击人。
“冯哥,这种粗活,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包你气消怒散,浑身舒坦。”马仔头目,戴铁链子的大个子拍着胸膛保证。
“不行!”冯建新直接拒绝提议,“我必须亲自殴打这两个贱到骨髓的贱人,比较有快感。要不然我千里迢迢赶过来为的什么?”
“秦时月你们别动,我答应你的到时后自然会给你。我要你帮忙的劲别给我浪费在这种事上,不稀罕。”冯建新制止韩潮西装挽袖擦掌走向凌天奇的举动。
秦时月一脸不爽,宛如一场电影看到如醉如痴、全神贯注、欲罢不能的**时刻,突然发生的停电事故致使屏幕画面骤然黑暗。就好比摸了一手明明可以胡十三幺、大四喜等大牌型的好牌却让人屁胡给截胡了,苦恼之情不消说,只想打人,如果不犯法的话。他失意的住脚看着冯建新,牙齿轻咬,发出“啧”的响声,悻悻的回走,干脆拉开车门坐到车里点了支烟玩起了手机。其余二人见秦时月无言的坐回车上,也都上车关了车门。
夜空下的水泥废厂似乎成了冯建新的个人秀场,他是掌握主动的绝对主角,在这里他可以化身帝王,做尽他喜欢的事情。而他也正是遵从了内心的想法,肆意而妄为,全力踢打凌天奇发泄往日攒积的怒火。凌天奇徒手抵抗,只求身体在击打下变身成功,但事与愿违,身体除了青紫浮肿、流血骨裂并没有期盼的变化。
想做点什么的凌世林努力摆动身体欲起身,但收效甚微。就像四脚朝天的乌龟,再努力的摇晃肢体也很难翻个儿。要知道,一个手脚被缚的人是很难从地上爬起来的,除非是有武术功底的练家子之流,能靠着超强超韧的腰力以一套鲤鱼打挺之类的骚气操作顺利起身。凌世林是断然没这本事的,他只是个才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普普通通的高中毕业生。看着凌天奇惨遭虐待、摧残,他惭愧无地,他认为自己虽然没有亲身蹂躏凌天奇,但对救援凌天奇无能为力、让冯建新的无情摧残得意继续便是最大的过错。他内疚,深深自责,进而突生怒火,义愤填膺,他怒目切齿,盯着冯建新。这货,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