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台,本人这只鸡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今天特来试试水,这第一把呢,就押十两银子吧,小赌一下,陶冶一下情操。不知哪位兄台敢应战啊。”
一看到这只非凡的大公鸡,这些纨绔也没底,虽然都不愿承认自己的鸡弱,但都不想第一个上。
“啊,这都没人来击剑吗?要不这样,谁肯和我一战,无论输赢都有十两银子,赢了我再给他一两黄金。”
一两黄金就是一百两银子,一般纨绔一年的零花钱也就这么多,他们有些心动了。
“既然苏少如此大方,那就让我来!”
一位五大三粗的青年拧着鸡笼,也就是黄家少爷,他径直走到苏澈面前,放出一只杂毛鸡。
和苏澈的战斗鸡相比,这只鸡品相就差了很多了,鸡冠红而不艳,黑羽中参杂着些许白羽,还有不少地方秃了一块,想必是以往战斗流下的伤痕。
两只鸡一进到战斗场地,凶相毕露,傲人站立,一同发出嘹亮的啼叫,都想从一开始就压倒对面,只是都没有得逞,在声音上两只并没有太大差距。
突然,杂毛鸡扑棱几下翅膀,腾跃而起,利爪伸向战斗鸡的鸡冠。战斗鸡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撞向敌人,两只鸡儿空中对撞一下,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看似强壮的战斗鸡居然撞不过杂毛鸡,落地之后接连几个踉跄,杂毛鸡见状,乘胜追击,狠狠地啄了战斗鸡两下,扯下了不少鸡毛。
“咯咯咯!”
战斗鸡吃疼,想要尝试反击,连着两下喙击,可惜都被敌鸡轻松躲过,不由恼羞成怒,一翅膀扇过去。
“成了!”
黄家少爷兴奋得直拍大腿,这一翅膀扇出来,他就知道自己赢了。
果不其然,战斗鸡这一翅膀扇过去,不仅没造成实质性伤害,还把最脆弱的翅根暴露出来,杂毛鸡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死死扯住它翅根的肉,咬得战斗鸡惨叫连连,扑棱不已。
战斗鸡也尝试过反击,也成功啄到杂毛鸡几下,可杂毛鸡像是不要命一样,对它的攻击不管不顾,就一直咬住翅根肉,打死都不松开,不一会儿就把战斗鸡咬得萎靡不振,要死不活地瘫在地上。
“苏少,不知这把可算是我赢了?”
黄少笑眯眯地问道,同时伸出右手,搓了搓手指,意思非常明确。
苏澈冷哼一声,看着狼狈不堪的战斗鸡,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它踹个半死,随后从腰包里取出一小块黄金丢给黄少,他面色有些难看,输钱是小事,面子挂不住才最严重。
“王三,你这个月工钱没有了,待会就给我把这只鸡杀了,今晚我要吃辣子鸡!”
闻言,王三苦笑不已,他也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居然养了只废物鸡,中看不中用,还把自己的工钱都给搭上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倒是一旁的小雪于心不忍,上前抱住奄奄一息的大公鸡,可怜巴巴地看着苏澈,相处一个月都对它有感情了,不想它就这么被摆上餐桌。
苏澈摸了摸下巴,仔细琢磨女孩的意思,十秒钟后,眼睛一亮,方道:
“我懂了!你不想吃辣子鸡,想吃大盘鸡!”
“什么大盘鸡,才不吃呢,少爷,大公鸡这么可爱,要不我们救救它,把它留下吧,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它,好不好嘛。”
折腾了好一会儿,苏澈才勉为其难地同意,只是今天的辣子鸡必须到位。
“既然这样,王三,你待会抢救一下它,救活的话就教教小雪怎么养鸡,顺便买只肉鸡回去吃,救不活的话就不用买了,这个月工钱也不扣你的了,再给你加五两银子。”
原本是出来斗鸡的,结果现在鸡都要被打死了,斗鸡也搞不成了,苏澈无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刚准备带着众人离开,一旁杀出十几号人,手拿棍棒。
“就是他们打了少爷,给我上,打死他们!”
苏澈顿时激动起来,打架啊,他最喜欢了,这辈子打架他还没输过,当然,偷袭可不能算。
“来活了!给我打!打死算我的,打赢了,每人赏五十两银子!”
说完,苏澈抬起脚下的板凳,直接砸过去,又抄了块石头在手上,身先士卒,红着眼睛冲了上去。
几十号人瞬间乱作一团,惨叫声,棍棒声此起彼伏,苏澈身为公子哥,又冲在最前面,自然受到了对方的特殊照顾,接连几棍子打在他身上。
手臂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禁闷哼两声,随即沉下肩膀,抵在身前,狠狠向前撞去,面前那人哪肯认怂,举起棍子就要砸下。
苏澈迅速伸出左手,准确无误地握住棍棒,右手抓紧石头,朝着对手的脑袋砸去。
对方发出一声惨叫,头上血流如注,石头上也沾染了不少鲜血。
这样的机会哪可能错过,苏澈欺身上前,右脚踏地,右臂弯曲,左手握右拳,肘子上扬,重重地顶在对方胸膛上。
一声脆响,对手倒在地上,哀嚎不止,想来是肋骨断掉了。
轻松解决一个,他趁机扫视战场,不出他所料,战斗简直就是一面倒。
他的护卫个个身经百战,打群架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反观对方,拉来的救兵多半都是府里的仆从,打扫院子还可以,打架?那是真不行。
他再次杀入人群,找准目标后就是一石头,一肘子,最多再补上一脚,手中的石头化身最板扎的武器,在手掌和脑袋之间交替,每次都有红色液体覆盖其上,当然,也有不少棍棒落在他身上。
也就三四分钟吧,地上便多了一群残兵败将,个个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短腿断手那都是常态,头被打破的也不在少数。
苏澈这边也不是没有受伤,也有好几人都被打骨折了,却依然咬紧牙关,硬生生忍了下来。
他走到黑袍公子面前,叫两个人架起他,对着脸就是几个大嘴巴子,脸都要抽烂了。
其余纨绔看见这一场景,想象要是这几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嘴巴不由抽了抽,看见不爽的就是一顿乱打,果然还是苏少爷的作风。
打得赢最好,打不赢?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整个滇县,除了县令、县丞这几家外,也就苏府势力最大,而且这几家关系一直都很铁。
“杨帆,你不是很能叨叨吗?来,再给我叨叨两下?还tm搬救兵,以多欺少是不是?”
汗颜,明明是你手下比较多吧,一开始就是十几个打人家一个,就算最后杨家仆人来人,人数也顶多持平,何来以多欺少?
“你是脑瘫吗?是你手下人更多吧?你是不是算数没学好?”
杨帆吐了一口血沫,眼神怨恨且鄙夷,嘴上也不服软。
闻言,苏澈又是一巴掌,清秀的脸上充斥着不解,理直气壮道:
“放屁,我算术没学好?我数给你看。”
说完,他指了指驾着杨帆的两人,开口数数:
“这是一,这是二。”
随后转过身子,顺着顺序指了指他的护卫,继续说道:
“两,双,对,从,two,三,四,五,六,七,八,这也就八个吧?就算算上我和我家丫鬟,也就十个人吧,你再看看你!”
“二,四,六,八,十,……,二十二,二十四,二十六,再加上你,整整三十个!三十个打十个,你这不就是以多欺少吗?你们说对不对!?”
这些纨绔哪敢搭话,苏家他们惹不起,杨家也不是好惹的,只好故作愣神的样子,假装没听见,唯独苏家护卫做出强烈的回应:
“少爷说得对,他们就是以多欺少,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听见他们的呼声,有没有听见他们对你的憎恶,有没有听见他们对你不齿行为的怒吼!”
众纨绔瞠目结舌,一个月不见,苏澈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他越说越气愤,到了最后,气得连抽杨帆十几个巴掌。
“我恨啊!”
杨帆仰天长啸,不曾想怒火攻心,脑袋一歪,晕了过去,他本想用嘴巴给苏澈来个杀人不用刀,却不曾想,苏澈给他来了个杀人诛心。
直到这时候,远处才慢悠悠走来几位捕快,看了看凄惨悲凉的杨帆,同情得直摇头。
“苏公子,人也打得差不多了,你就和我们去一趟衙门吧。”
苏澈深深叹了一口气,失落的神情爬上他的脸庞,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过了十几秒,发现实在是哭不出来,才擦了擦眼睛,痛心疾首道:
“我恨啊,朗朗乾坤下,你们居然看不出事情的真相,我帮你们除了一害,你们非但不领情,居然还要逮捕我,我,身为苏府六少爷,对你们的行为,感到很痛心!”
话虽这么说,他依然伸出双手,任由捕快头给他拷上枷锁。
“我跟你们走,我相信县令大老爷一定还我一个清白!”
捕快头瞅了一眼地上哀嚎的杨家仆人,扬扬手示意收工,嘴上也毫不在意:
“这些人就别管了,你们把杨少爷带上,好好背着,别把他摔坏了。”
途中经过闹市区,百姓也对此司空见惯,苏家六少爷嘛,每隔几天就必须要搞点事情,这都是滇县常识了。
“升堂!”
“威武——!”
十几个衙役同时发力,十几根水火棍整齐地砸在地上,气势磅礴,好生威风。
“押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