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木德河畔,清波似染了金色的光边,泪眼朦胧的尹紫细细的看着手中的泪石,记起蓝姨说过,泪石是无价的至宝。
5年前那一场惊动江湖的泪石劫,她听过,更是知晓泪石是天蚕宫的东西。但是如平赤棠所说,这泪石是救人之物,理当将它jiāo给平赤棠所说的那个少主,心中顿时矛盾不已。
却想到,这几日并没有关于泪石失守的消息,心下决断,不管手中的是不是泪石,只希望平赤棠说的少主快出现。
而他临终前并没有告诉她那个少主长什么样,却说看到的时候就知道是了。
大宫会开始,木德王都比以往更热闹,蒲云来到了分馆,在尹紫眼里,她永远都是众人的焦点,从容不迫。“尹紫越来越漂亮了呢”蒲云笑着说,一句话把尹紫说的脸都红了。
蒲云到的那天,天齐也来了分馆,不过尹紫并没有见到。
那一刻另一身白衣入了她的视线,霸气而冷峻。似有一股魔力,她不暇思索的跟了上去。
一路跟过去,直觉告诉她,她等的人来了。可是她并不敢叫,不知道跟了多久,但是确定的是已经出了木德王都了,太阳悬在半山腰,看上去那么红,那么近。
你是那个少主吗
白衣男子突然停了下来,风chuī起长长的发丝,他转过身来,尹紫不由得害怕起来,眼前的人不就是那天在湖边轻薄她的那个人。
“你,你是那个少主吗”她的声音微微发颤,làng月慢慢向她走来,离的越来越近。
眼前是一张越来越yīn郁的脸,“平叔死了?”他的眼中满是忧伤,尹紫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看到那代表决绝的族标,他早预感到平赤棠凶多吉少,而今心里更是哽塞。
“尹紫”
“我是làng月”他喃喃的说。
残阳如血,平赤棠的坟前,白衣男子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尹紫并不知道那是灵湖族对长者的最高敬意。
她拿出泪石,“这是平大叔让我给你的”làng月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手,却没有接过去的意思”,淡淡的对尹紫说道“随我来”。
“随你来?去哪?”尹紫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接过去,更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只是他却不解释。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身后的这个女子会跟着他。
似是着了魔,看得làng月从身边走过,她管不住自己的脚步,跟了上去。回头望一眼夕阳下的木德王都,宁静而美好,却不曾知道,此去,平静从此与她的生命无关。
茶楼分馆,天齐和蒲云久久对坐却极少言语,天齐眼中全是蒲云看不懂的内容。
瞥见天黑下来。天齐终开口“等大宫会结束,我有话想要对你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和连月打了个招呼,他离开了分馆。
望着他隐入夜色的背影,蒲云的心里百种滋味,“要提我们的婚事吗,这次真是这样吗”她以为天齐早该说的,只是这么些年,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
夜已深,连月在门口不停的张望,“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却听得蒲云淡淡的说道“她很机灵,没事的,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进来吧”“可是”连月还想说,已被蒲云拉进屋内,她还想说,尹紫一个人能去哪里呢,她还是个孩子呢……
夏夜的原树林不时传来野shòu的嘶吼声。篝火旁,尹紫靠着树却已睡着。坐在对面的làng月,看着熟睡的尹紫不由的感慨,天下竟会有这样没有戒心的女子,难怪平叔会将泪石jiāo给她。
第一眼他就认出她来,那天在湖边竟把她当作了蒲云。
火烧着枯树枝噼啪做响,偶尔几个火星子脱离了冒出来,làng月望一望灵湖的方向,心中满是苦涩。
灵湖族的水脉源自木德。百年前木德依仗着水源,巧取豪夺灵湖的物产。族人实在忍无可忍,花了多年的时间在灵湖的西边重新开水源。多年相安无事,5年前,新开的水脉慢慢居然断了。
木德国主早就将通往灵湖的水源截断,除非灵湖族肯屈膝木德,不然是绝不会开源。
他的父亲族长làng空竹找到了族里留下的古书,发现了一个秘密:在禁地还有一个可以靠泪石开启的枯源,只是每5年就要靠泪石开启那一眼枯源。
làng空竹前往天蚕宫,冒死拿到了泪石,只是开启枯源的时候,他早已被泪石震得五脏俱伤。
临死之前说出这个秘密,泪石不能由灵湖人来掌控,一触即伤,泪石呆在灵湖,灵湖会寸草不生,而làng空竹就是死也不愿意做木德的膝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