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的意思是……”她满心期待地看着白尚书,心中欢喜蠢蠢欲动。
白尚书见女儿这般高兴,无奈地皱起眉头,“你在家都这般沉不住气,将来嫁给宁王,还不是要被江熹微死死压着,与其这样丢人现眼,不如你放弃嫁给宁王的念头。”
这话一出,白秋月彻底明白了白尚书的意思,激动得有些颤抖,伸手抓住了白尚书的衣袖,“爹,你的意思是我能嫁给宁王殿下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嫁给他?”
如今京城里的流言大多都是说她自己不要脸,硬要贴上去的,根本没人相信她的话,她真的能嫁给宁王吗?
白秋月心中有些没底。
白尚书看出她的心思,冷哼一声,道:“你到底还是心思简单,那晚的事情有几个人是亲眼看到的?只要你咬定了是宁王和你在一起,那就是他,更何况他的确出现了,你还怕什么?”
“无论是我们家还是宁王府,都是要名声的,更何况宁王还是皇上的嫡子,皇上岂能坐视不理?只要你不松口,等传到皇上耳中,你和宁王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届时还怕皇上不给你们赐婚吗?”
这话一出,白秋月恍然大悟,阴沉的眸子里顿时多了几分笑意。
也就是说,只要她坚持那晚的人是宁王,她迟早都会嫁给他。
一想到自己身穿火红嫁衣的场面,她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白尚书见女儿眼底带着藏不住的激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种办法也是万不得已才用的,若是你能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得到宁王的喜欢,为父心中才真的高兴呢!”
白秋月闻言,脸色有些讪讪,心中对江熹微的怨恨也多了几分。要不是江熹微的突然出现抢走了宁王的心,她又岂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白尚书见女儿脸色不好,他心中也有些复杂,道:“此事如今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已经影响到你的名声了,虽说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后会给你们赐婚,但多少还是会落人口实,月儿,你可害怕?”
他直直地看着白秋月,话里带着质问。
白秋月紧抿着唇,脑海中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不怕。”
她身为尚书府的大小姐,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颜面,如今她为了宁王都豁出去了,不顾一切,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若是最后没能嫁给宁王,那她才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想罢,她将自己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白尚书闻言,赞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白石安的女儿,心思通透,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说着,他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娘被你气的不轻,现在还卧病在床,如今整个尚书府的颜面都为了你压上去了,你可不要让为父失望。”
白秋月自然明白她爹的心思,心中感动万分。白府一向最看重脸面的,他却为了自己这个女儿不顾尚书府的脸面。
如今,真的是孤注一掷了。
不过白秋月相信,她一定能顺利嫁给宁王,把江熹微狠狠地踩在脚底,成为名正言顺的宁王妃,得到宁王的心。
白尚书见女儿双眼微红,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谁让你是我白石安唯一的女儿呢,你不愿意嫁给别人,我就和你娘把原本看好的婚事给退了,如今你要嫁给宁王,我也帮你,只要你能幸福,为父也放心了。”
说罢,他沉重地看了白秋月一眼,便转身出门去了。
白秋月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欣喜。
她愧疚于自己的任性,又欢喜终于能够嫁给宁王了。
几天后,白秋月与徐延亭的事情依旧在京城里传得风风雨雨,也传到了大晋帝的耳中。
听说对江熹微痴心一片的儿子和白秋月之间有了那样的关系,大晋帝最开始的时候是不相信的。
可如今京城里传得热烈,他不想相信都难。更何况江熹微和徐延亭两人都对这件事置若罔闻,若不是其中有猫腻,又怎么会这么平静?
大晋帝仔细思索一番,越发觉得此事是有可能的。
只是徐延亭是他的嫡子,他一向重视,也甚是了解。
他怎么会跟白秋月?
大晋帝心中还有些疑惑,可朝中大臣已然对此事有了异议,须得尽快有个结果。
想罢,大晋帝便不由得开始考虑给徐延亭和白秋月赐婚的事情了。
这边。
江熹微平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丝毫没有被京城中的流言影响,甚至连一个生气的字眼都没冒出来,即便是面对徐延亭,她也一如既往。
徐延亭心知她是明白自己的,也不担心,只是这样被白秋月赖上了,他有点恶心。
不过是好心好意出手相助,却成了白秋月赖上他的理由了,当真可笑。
“竹青,我们出去逛逛。”
江熹微心知此事不是她能压下去的,索性置之不理,让那些人兀自去猜。
竹青和清月听说她要出门,心中有些忐忑。
“王妃,近日京城不安生,您要不还是改日再出去吧?”
竹青为难地看着江熹微,生怕她出去听到那些关于她和徐延亭还有白秋月的流言蜚语。
江熹微挑眉,云淡风轻地看着她,“不安生?我看今日天朗气清,外面人声鼎沸,应该挺安生的,几天都没出门了,我这骨头都快僵硬了。”
说着,她让清月给她找了一件披风,又拿了一个暖炉,就要出门。
竹青见状,心知拦不住,也就认命地跟着出门去了。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远远瞧见江熹微,便忍不住议论纷纷,无一不猜测江熹微现在什么心情。
不过江熹微的样貌身世都强过白秋月,百姓倒不觉得江熹微会是那个落败者,只是白秋月做出这种事情,多少还是让人觉得心里膈应。
“王妃。”
竹青跟在她的身边,生怕她被旁人的话气到了。
江熹微笑着摆摆手,“没事,我们随便逛逛。”
主仆三人来到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珍玉阁。
铺子里摆着不少精致的头面首饰,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物件。
江熹微目光在那些珠宝首饰上淡然扫过,没看到自己喜欢的首饰,正要离开,就被突然的一道声音给叫住。
“哟!这不是宁王妃吗?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出来看首饰?”
白秋月一身湖蓝色衣裙,雪白纤细的手腕上套着一个质地通透的玉镯,成色极好,看上去,价值连城。
江熹微飞快地移开目光,淡然地看着白秋月,道:“闲来无事出来逛逛,白小姐今日也很有兴致嘛,看来那些流言蜚语也没有影响到你。”
她话里带着嘲讽。
白秋月眸色微变,转念间却轻笑道:“宁王妃也说是流言蜚语了,秋月何苦要为那些东西伤神,只不过有的事情却是真真的,秋月也很想将来跟宁王妃为姐妹呢。”
她话里带着幸灾乐祸,虽说百姓还是决定她比不上江熹微,但她一口咬定是宁王,谁都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
听她话里的张扬态度,江熹微眼底闪过一抹嘲弄,“姐妹?本王妃的父亲伯阳侯可就我一个女儿,没什么姐妹,若是白小姐这话传了出去,白尚书恐怕不乐意了吧。”
白秋月被她这话堵得胸口发闷,就像一拳狠狠打在了棉花上,没什么用。
她哪里说跟江熹微做姐妹了,明明就是告诉江熹微,她要嫁给宁王了。
江熹微淡如水的态度让她很是无力,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江熹微,道:“宁王妃何苦闭目塞听呢,如今都已经是事实了,宁王妃不如接受现实,等秋月嫁给宁王殿下,你还是宁王妃,只不过将来的事情嘛……”
她饶有深意地看着江熹微,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
对上她这样的眼神,江熹微哭笑不得,也就白秋月这么自信,一定能嫁给徐延亭,恐怕还不知道白尚书将会面临着什么。
自视甚高,毫无自知之明。
“白小姐这话说的,你说的事情都没影儿呢,就这么自信,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她淡漠的看了白秋月一眼,道:“回去了。”
白秋月见状,怎么甘心放江熹微就这样走了,当即就拦住了江熹微的去路,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说道“宁王妃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秋月和宁王是两情相悦的,只不过宁王殿下一直顾忌王妃你,秋月奉劝王妃一句,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
说着,白秋月便幽幽地叹息一声,活脱脱一个被人插足了幸福婚姻的怨妇。
江熹微听了她这话,眉梢微微抽动了一下,差一点就没控制住自己笑出来。
“白小姐光说让本王妃有自知之明,那你有吗?”
她睨了白秋月一眼,眼神中尽是不屑,“且不说京城里的传言是真是假,就凭白小姐一张嘴就能把这件事说成真的了?你以为没有证人,就可以任由你胡编乱造?我倒是想问问,白秋月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