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当先看到了里面的江熹微和徐延亭,笑着进来:“京城不通信息,我们爷还担心齐爷这边这次没人来拿货,所以派了我来,没想到齐爷的人竟然早就到了。”
听他这意思明显就不是齐爷的人,跟齐爷收下应该不怎么熟,也是,他们干这行的都是最是注重隐私,轻易是不会叫人知道真实身份的,免得被人拖下水。
这点倒是方便了江熹微两人,既然互相不认识,那一切就都好办了,也没有了之前怕被拆穿的担心。
徐延亭有模有样的上前打招呼,话说得极为圆润,找不出一点破绽来,来人自称刀哥,这次来带了十多个人在外面,他表面上是十分爽朗的样子,但是江熹微看得出他句句也都在试探徐延亭。
他其实也不相信他们,毕竟齐爷现在在京城里都没有消息,忽然冒出来的人说是他的手下,当然还是会让人怀疑。
“这位是怎么了,怎么看着这样子像是犯瘾了一样。”
他就很看到了撑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的江熹微,作出惊奇的样子走过去,细细看了一番:“还真是犯瘾了啊?”
不等徐延亭开口,村长就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刀哥听后摸了摸下巴:“看着挺急的,是得吃药才行,不过到仓库去确实有些不合规矩了。”
又说:“你们那边的人都喜欢吃这个吗,我们这边就不太兴的,毕竟知道这药到底是什么东西,轻易是不敢碰的。”
“清楚是一回事,享受又是另一回事了。”素来徐延亭身上都是一种高华清贵之气,但是显然他的演技也是不错的,现在演起不着调的毒贩子来也挺像那么回事。
他无所谓的笑了一下,直接把江熹微往自己怀里揽,一只手不大规矩的摸着她的腰,而江熹微也十分的配合,有些求而不得似的急不可耐地在他身上乱蹭。
“别急啊。”徐延亭搂住她,笑得有几分浪荡,对看戏的刀哥说,“药是好药,反正也不愁门路,不必像那些毒鬼一样为它发愁,用了得些情趣,自然能有旁人不知的极乐。”
刀哥一双眼沉沉的的盯着他怀里的江熹微,她模样确实生得极好看,若是有这药助兴想必没有几个男人能拒绝,身为男人,他当然都懂。
何况徐延亭话里“毒鬼”二字可是道上的话,他能随口说出可见很是老练,刀哥慢慢收回目光,点头道:“这说的,我都要心动了。”
“村长,之前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带我去拿些药过来的。”不管现在他们人有多少,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们放药的仓库,“再不去的话,我的人可怎么办,这人要是出事了齐爷那边我也不好交代啊。”
被齐爷的名头这样一压,村长当然受不起,几乎是马上就要像之前一样答应,但是刀哥却说:“等等。”
“兄弟也不要怪我谨慎了些,我这也是为了大局。”他笑道,“虽然这姑娘看着是挺急的,但是现在会装这个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我这有一个土法子,可以验一验你这位到底是真是假。”
村长一听到“真假”两字,登时就好像被点醒了一样,好像也想到了这层,警惕的看着江熹微。
“验当然是可以验的。”徐延亭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法子,刀哥这般警惕,倒是我不及的,但还请快些吧,再多耽搁不得的。”
于是刀哥让人很快端来了一碗清水,水纹微晃,靠在徐延亭身边的江熹微悄悄在他手心写了字,告诉他先不别急,看看这些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刀哥说的土法子,是真的有些土了,他把江熹微的手指刺破了——那瞬间指尖有一种略带酥麻的刺疼,接着刀哥让她的一滴血落在水碗里,搞得跟滴血认亲似的。
等血在水中散开些,他才拿出一根银针放到水中,许多双眼睛都盯着银针瞧,而后刀哥把银针拿出来放在火上炙烤,就见银针慢慢一点点的变黑了。
江熹微不着痕迹的看了徐延亭一眼,他微微笑了一下:“刀哥现在看着,如何?”
村长也是一脸求知,刀哥把银针随手一放,爽朗一笑:“你这小娘子看来吃这药有些时候了,银针变色这样快,看来她药瘾是不轻的,是得赶紧让人服药才行的。”
然而不等徐延亭再提出去仓库的事话,刀哥就说:“话是如此,但是规矩毕竟不能坏,货等两天才能看,我这正好带了点药过来,你先拿去吧。”
说着他真的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纸包来,直接给了徐延亭。
他身上分明带着药,却在这个时候才肯拿出,谁都知道他明显是故意的。
徐延亭打开纸包之后,扶着江熹微喂给她,她假意把药服下,其实偷偷藏了起来,没有人发现两人这番小动作,之后刀哥甚至又贴心的给了一包药粉说下次犯瘾可用。
按规矩,验货需要等两天之后,所以他们都在村长家中住了下来。
至于张营生的事,村长让他跪祠堂去了,听说那事情确实闹大了,他那姘头的男人直接找上门险些把他腿打折。
晚上的时候,江熹微在烛灯下拆开了那包药粉,看了一会之后给了徐延亭收起来。
“今天还真是一波三折啊,又是外头来的,又是验毒的,不过那个刀哥说的土法子还真有些土,这样都被糊弄了过去,可见是完全没有什么依据。”
他们来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身上带了些千金散,今天不过就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药粉洒了些在水碗里,本也就是赌一把而已,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可见是他们运气好。
“只要这两天我们不再让他们看出破绽了,两天后,就是收网的时候了,我昨天晚上已经送信出去,让宋大人赶过来埋伏在山中,只要我们信号一发出,他们就会前来相助。”徐延亭吹了灯,带着江熹微去了床边,“放心,还有两天,我们好好休息。”
江熹微点点头,心道现在是该好好养精蓄锐等着两天后的到来,但刚准备去床上,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衣带被扯了,登时一惊:“等等,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
“你脱我的衣服干什么?”黑暗里,她捂着自己的腰带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
徐延亭却一步一步逼上来,江熹微只得慢慢往后退去,但是因为没有烛火她什么也看不清,撞到了床头的柜子险些跌倒,还是他一把把她拉住,拉到他怀里去,贴着她的耳边轻轻说:“演戏。”
于是江熹微本来要推开他的动作,就此顿住,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就听徐延亭继续说:“隔墙有耳啊,今天刀哥明显是故意的,他后面再给的那包药粉比之前的多了不少,明显是就是要让我们‘物尽其用’。”
他跟刀哥表示了,江熹微服药是为了两人的乐趣助兴,如果他真的是齐爷的人,那现在遇到同道的刀哥自然是会觉得安心,然后开始心安理得的寻欢作乐。
就是今晚。
“如果今晚太平静,我们不做点什么让他们觉得满意的事情的话,恐怕这两天不会太好过,或许明天等待我们又是他们的怀疑和试探。”
为了防止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很低,也刻意把唇贴得很近,江熹微真真切切地听清了他的声音,微微垂下头,而后一扯衣带主动开始脱衣服了。
“说好了,演戏归演戏,我还是想自己脱。”
话落,便退一步离开了他。
这满屋子的黑暗,倒是很好的遮挡了一切的暧昧,让两人可以没什么负担的开始演戏。
撕扯声和摇晃撞击声都是十分明显的,今夜的夜色很浓,但是没有雨,于是屋内就像是要行云布雨一样,热烈急促得很。
江熹微刻意使自己发出一些声音来,因为觉得有点做作,她的脸上有些烧,但是始终面无表情,觉得自己很平静。
她没什么感情,正莫名的出神,徐延亭忽然把她推到了门板上去,用刻意微喘的声音说:“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还分心?”
竟然像是在笑话她一样。
黑暗里,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莫名觉得他这样有点撩人的味道,让她心尖一痒,而他的喘音好像真的能够蛊惑人心,令人浮想联翩。
“怎么样,我表现得还不错吧。”掩饰似的,她略微偏开了点,还不忘也取笑他,“够提现你威猛人设了了吗?”
“不够。”
“那你要怎样?”
“嘘。”他轻笑了一声,“让我听听是不是人走了。”
江熹微便真的噤声了,等着他细听的结果,但他竟然把她的脸往他那边一掰,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吻了上来。
这回是真的吻。
许久,待他离开了,江熹微定下心神低声问:“你觉得他们都走了吗?”
“早走了。”
所以他这是在故意套路她?江熹微把人推开自往里走,徐延亭笑着在后头跟着,顺便从地上捡起一件一件散落的衣裳来。
“演技挺好。”他忽然说了一句。
江熹微的背影就此一顿,想到了之前在极乐楼里她演犯瘾的人,他也这样说过,现在这般再说,难免有几分揶揄之气,江熹微有些恼他,难得也觉得有些赧然,自不理会他便躺回了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