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穿的是内门弟子的衣裳,在教内算是能正常行走,不用再躲躲藏藏,但是有些限制了身份的地方他们还是不能靠近。
两人准备先摸清楚这边的地形,再慢慢试着偷偷进去看看。
最让江熹微记忆深刻的还是那个右护法,这两天她也见过他两次,试图看清他,但是他脸上的面具严密得很,除了一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单单从一双眼她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她总是想起之前在京城,那个黑袍人对她说过的话。
——你忘了几年前在南地,你偷走的东西了?
她偷走那件东西的事情,除了挟圣教里的人,还有谁会知道?
没有人会知道了。
所以那个黑袍人真的有可能是右护法吗?他又到底是什么意思?江熹微百思不得解开,甚至开始回忆四年前她到挟圣教时和他有过几分牵扯,但是不管回忆多少遍她还是想不起半点两人的瓜葛。
他们从前明明是相交不深的,他一直又冷又阴郁,很少和人说话,他们也根本没有说过几句话,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没有理由远到京城跟她说那些似是而非的废话。
“这邪教诡异得很。”两人找了个空的房间,在里面商议这两天打探到的所有事,“说起来那个右护法,我觉得诡异得很。”
“我倒是觉得那个传闻中的左护法,更有几分神秘。”徐延亭的关注点却在这点上。
这偏偏是江熹微最不想让他在意的点,明明这两天他们没有打听多少关于那个已经消失的左护法的消息,就算是得了一些她的言论,那也是旁人附带的,不是他们刻意打听的,没想到他还是注意到了她。
江熹微呛了一下,咳嗽了两声:“她应该不大重要吧,而且都已经消失好多年了,就算是从前在这挟圣教里低微不一般,但是现在肯定也没有任何价值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比较好。”
“挟圣教不仅仅是我们如今寻找净莲的地方,更是和千金散相关的线索,并且它可能还牵扯着更多的秘密,它如此诡秘,所以我对挟圣教倒是有几分好奇,现在的话不单单是打探净莲的事情,或许顺便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它贩卖禁药的证据,最主要的,我们也该弄清楚它内部的所有,任何的秘密或许都藏着更深的东西。”
“教里的人对左护法讳莫如深,说明他身上藏着不少的秘密,而且她四年前盗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所有人都说不清楚,这说明这样东西很神秘,也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东西。”
越是这样,越是显得一切诡异,他就越是想要查清楚这一切。
但是江熹微觉得,好奇心太重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王爷,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去过多的在意这些事,毕竟时间有限,我们现在把该拿的东西拿到了,以后再来把一切弄清楚,也顺便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我觉得还是比较合适的。”江熹微苦口婆心,试图劝他收起心里那些好奇的心思。
等以后一切明了,她再找时间说明一切更合适。
“现在主要的确实是找到净莲,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顺便打听一下这些消息也没有坏处的。”
虽然说着是顺便,但是或许是徐延亭对左护法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最后还是特意跟人打听了一下。
“传闻那个左护法是个十分年轻的女子,来到教内不到一年竟然就做到了护法的位置,甚至教主对她也是十分的器重,以至于她为人十分嚣张张扬,传闻她十分美艳,妖媚行事,说话恣意,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也有不少人因为她的美貌而对她别有心思,倒是没有那么讨厌,但凡是她的事,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人都是披肝沥胆,甚至有人传她比教主的威信还要高。”
徐延亭说着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事,他倒是条理清晰,说得津津有味,好像看话本戏曲一样得趣,他好像是对这个十分的感兴趣,还不忘发表自己的评价:“我看这个左护法的形式作风,确实有几分邪教的意思,不过她这样的地位,那样身份威信,背叛挟圣教实在是不理智的做法,她能坐到那个位置,应该也不是笨的人,不该做出这样的举动才是。”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徐延亭越加好奇她盗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江熹微真不想他知道。
“你说,她是不是有可能盗走了净莲,只是教中一直没有对外公开?”
其实他这个思路也对,毕竟净莲这么珍贵的东西,真让人盗了也确实不好明说,有些伤脸面。
“大概吧。”
“那我们还能找到净莲?”
江熹微只能妥协:“那万一他盗走的不是净莲,我们还是要试试的。”
“对了,我还听说了一件有关她的事。”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嗯?”看他的表情,江熹微觉得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据说当年那个左护法风华绝代,轻易魅惑了一群人,就连教主也……”
他话没有说完,但是那含有深意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江熹微也已经懂了。
她表情凝固了一瞬间,还是决定为曾经的自己辩解一两句:“这个,不必吧,你看那个教主年纪也不小了,刚才你也说了,左护法是个年轻的美人,我看她口味应该不会那么重。”
“那她有什么能力,能不到一年就做到这个位置,她那么年轻,很多人其实都觉得她没什么能力。”
原来是在怀疑这个,江熹微就不服气了:“那万一人家是靠聪明才智才爬上来的,我们不能这样想,不能因为人家年轻漂亮就对人家怀有偏见,这样很不好,王爷。”
“传闻她为人轻浮,不过也是顺势一猜而已,我只是听听而已,并未当真。”
“我看他们大都是人云亦云而已,多为谣传,王爷我们要擦亮眼,不信谣不传谣,免得到时候走了弯路。”
徐延亭虽然确实对左护法的事情比较好奇,也听了这么多她的传闻,但是他也真的没有全然相信,如江熹微所言这样,若是真的信了这些,到时候很有可能走入误区,反而错了方向无法找到真相。
“王爷不会还打算再去打听她的消息吧。”交谈完,江熹微忍不住问了一句,说实话她真怕他去深挖那些过往,会发现什么。
她现在顶着双重压力,一边要防着挟圣教的人发现她回来了,一边还要防着徐延亭发现她就是他口中那个轻浮的左护法,到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太乱了。
然而徐延亭听了她的问题,竟然没有直接否认,而是陷入的沉思,江熹微颇为心累:“看来王爷对左护法大人真是‘情有独钟’啊。”
“怎么,王妃吃醋了?”而他却笑。
“是,吃醋了。”她有些无奈,心想着还是掐断了他这种危险的想法比较好,“不如我们去试试那个北堂主吧。”
除了左护法,徐延亭在挟圣教第二好奇的人物大概就是云纤纤了,无关其它,只是因为她那一张和江熹微太过相像的脸。
说实话,江熹微自己也很好奇,想要弄清楚这一切,之前她在挟圣教的时候可没有听说过这个什么北坛主,云纤纤这三个字她也是闻所未闻。
她不由想到刚才徐延亭说的话,虽然她觉得自己不该对云纤纤抱有偏见,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她也没有可能其实是凭着那一张脸做到这个位置的?
可是那张脸如何被挟圣教接纳的,她还是有些想不清楚。
云纤纤身上明显也有很多秘密,之前她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他们都没有确定,花园里那一片十分金贵的养着的那些百昙花到底又是谁为谁所种,他们也不清楚。
“其实我觉得,说不定是教主为自己喜欢的人种的,那个云纤纤说不定就是喜欢教主,但是爱而不得,所以才对那些花抱着怨气。”
江熹微试着猜测了一下,但是没得到徐延亭的认同,两人还是决定亲自去云纤纤的那边看看。
大概是因为之前被教主教训了,这两天云纤纤都在自己的院子安分的待着没有出门,江熹微之前就打听过她的住处了,现在和徐延亭进去已经是驾轻就熟。
两人避开守卫的人进去,云纤纤正在院子里练剑,两人在屋檐上守了一会,她便练完了剑回了屋内去。
她手上的伤口并没有痊愈,所以进去之后就开始让人给她换药。
江熹微掀开了屋顶上的一片瓦,去看房间里面的人,正看到她给自己换药。
“来人。”随意把药收好,她唤人进来,“我要沐浴,准备热水。”
江熹微瞥了瞥身边的徐延亭。
很快热水就准备好了,被人抬到了屋内。热气氤氲在内间,屏风上是她曼妙的身姿倒影着。
她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徐延亭便把头扭到了一边去,没有再看,江熹微继续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