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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不少女郎也仍旧是属于爱美的年纪,也畅想过若是官服能改的花哨一些,那也无不可。

  于是越来越多的声音传了出来,引起了女皇的注意。

  温善下了朝回到司农寺,不少人的目光便投向了她。她心中疑惑,不知出了何事。暗自琢磨着准备以不变应万变之际,叶绥向她走了过来。

  “学生见过温丞!”

  “你来得挺早的。”温善颔首。

  叶绥笑了笑,热络地道:“温丞,判事院的几位丞都在讨论官服改制之事呢!”

  温善有些哭笑不得,叶绥这是当细作去了?帮她打听杨杰等人的话?

  不过她也不怎么需要。

  至于官服改制之争,近日在参加的几次雅集、文会之时也听人讨论过,今日上朝的议题中,官服改制也在其中。下了朝,她遇上从垂拱殿出来的那些重臣,也听说了女皇提及此事。

  引起这些官员的注意,便说明此事不可能只在小范围内传播,必然会引起一番争论。

  温善忽然想起前世那些校服之争。

  有些人羡慕国外的学生的校服:男生的中山装或是衬衣、西装很帅气,女生的裙子很是青春俏丽。

  可其实这其中便是一种区别教育,包括在体育课上,男女上不一样的课程一样,将男女区别开来。以至于二十一世纪了,仍旧有女生将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上。

  当然,毕竟是学生时期,追求美丽和个性是可以理解的。

  可官服和校服并不一样。站在这个朝堂上,需要承担的便是天下大计,而不是要在意那些胡里花哨的东西。

  温善是不太赞成改官服的,因为这是要将太上皇和女皇迄今为止所做的努力付之一炬。

  兴许有人认为,一套官服而已,怎会扯到降低女子的地位这种事情上呢?

  可她可以预想,今日将女子的官服改了,明日便能要求女子从头到脚的形象也改了,未来就能要求女子回到闺阁中,闭门做女红。

  想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这些事似乎也轮不到她来操心。

  通过叶绥的“告密”,她也知道为何众人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了,原来是他们已经在试想,若温善换上新的官服该是何等模样,毕竟她是司农寺唯一的女官了,没有别人能给予他们参考的空间。

  他们倒是没有那么不知趣地问温善对于官服改制之争的想法,因为他们深知温善并不是那种在意胡里花哨的外在的性格。

  而且在他们与温善共事一年半载后,已经对她的办事能力予以了认同,慢慢地也没了“被一个女子压在头上是一种耻辱”的想法,对于官服是否改制也就并不那么看重,毕竟有那闲工夫是琢磨这些,还不如思考一下如何把提高上林署的蔬菜果品新鲜度、以及如何将从各地运送而来的粮食损耗降低……

  作者有话要说:百官:女皇你真是吝啬!!

  女皇:呵,才知道吗??

  关于人口,在《中国人口通史》上宋朝是只记录男子的,而在宋朝大观四年(宋徽宗年号),丁口已经达到九千多万。而且还是在土地减少的情况下。因本书设定地域比北宋还大,加上计入了女性人口,而刨去前期战争损耗的人口,一亿六千多万,似乎也不算多_(:з」∠)_

  至于校服……纯属是主观题,各有各的看法,没法说对错。

  第64章搬家

  不过数日,新版的女官员的官服样式都被画了出来。不过这些不过是那些嚷着要改制的人一头热罢了,朝廷和女皇迟迟未予以回应。

  把如今的圆领袍分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是过腰的衣袍,上加绣花;下裳改成百褶裙,加禁步以压裙摆。

  在温善看来这样的组合颇为怪异,可不少人竟然还觉得很好看。

  女皇见这些人实在是吵嚷,便召司农寺卿和太府寺卿觐见,问道:“如今国库可还能拨出钱款来改制官服?”

  两位俱是人精,连忙哭穷,国库的收支俱有四柱册记录,哪些钱将来要作为何用都一一记录了下来,可以说,多余的钱确实没有那么多了。

  于是女皇便告知百官,国库空虚,要想官服改制,就得减俸。

  百官哗然,为了改制官服,减他们的俸禄,这不是笑话吗?于是无需女皇多言,自有反驳提出官服改制的人,以至于朝堂好长一段时间都十分热闹。

  六月中旬,山阴侯余月在家中溘然长逝,热闹的朝堂便突然安静了下来。

  山阴侯余月是早年随太上皇开疆扩土的功臣之一,也是现如今除了莱国公马良才、凉国夫人聂秀清以外还活着的老臣子。他这一死,陪太上皇从一条小村子里走出来的功臣倒只剩下马良才和聂秀清了。

  女皇命礼部协助余家妥善处理山阴侯的后事,同时又追赠他为侍中、武胜节度使、翼国公,配享太庙。其长子余让降等承袭山阴侯的爵位。

  没多久,女皇便赐婚邺纯之与聂秀清之孙朱文思。

  此事倒说不上突然,毕竟女皇早有此打算,不过当时在各世家子弟中一番比较,最后觉得还是选择老臣子的子孙比较妥当。

  后来遇上高邮郡王病逝,此事便暂时搁置,如今已过半年之久,眼看着老臣子们都老了,若再不定下婚事,必然又得拖一段时间。

  邺纯之并不反对女皇为自己定下的婚事,而且她的府邸也已经建好,不日便要搬到新的府邸去。

  邺婴之对此十分不舍,邺纯之道:“从前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搬出王府,何以如今反倒露出如此不舍的模样了?”

  若是从前,邺婴之自然不会不舍,可这大半年以来,她也渐渐地发现了其实邺纯之当初也没待她多差。享受过邺纯之的温柔和关怀后,自然难舍。

  “若真舍不得,搬来与我同住就好。”

  邺婴之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邺纯之似乎知道她的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笑道:“虽说我与朱文思定了亲,可至少再过一两年才会成亲,你不必担心住进我的府邸会有阻碍到我们。”

  “阻碍到你们什么?”邺婴之问。

  邺纯之挑了挑眉,不答,道:“对了,田蕙,我会带走她。”

  “啊?她乐意么?”

  “她不乐意也得乐意。”邺纯之强硬道,“如今她在王府里也是快要待不下去了。”

  邺婴之想到那魔障了的两位兄长,只能叹了一口气:“阿姊,你干脆把龚氏也带走吧,如此一来,田蕙一定会心甘情愿跟你走的!”

  邺纯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母女俩都跟我走了,田蕙也彻底绝了回来的心思,你也就无需担心她了?”

  邺婴之有些心虚,不过随即她想到邺纯之应该不知道她和温善的事情的,于是理直气壮道:“有阿姊照顾她,我自然不担心了。”

  “对了,阿姊,朱文思为人如何?”邺婴之又问。

  “我既然同意姑祖母赐婚,便是清楚他的为人,你放心,我嫁给他,是不会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