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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开业大吉》

  第七十三章:《开业大吉》

  邓洁回到成都,在自己家里并没有待多长时间。

  大半个月。刚回来时站在门口邓兴国夫妇看着他愣了半响,最后才确定是自家十一年未见的儿子。

  回家有些伤感,这里不必再提,付家四兄弟已经个个都快当爷爷了,乡里的人十几岁结婚不奇怪。

  给家里留了五千块钱,就告了别。

  送别时,头发已经花白的勤苦汉子有些寡言少语,甚至显得有些拘谨。

  邓洁挥挥手说:“爸,我走了!那地方不远,你可以随时来看我的!”

  邓兴国粗糙的手掌拍了拍邓洁,揉揉眼:“就是,就是!走吧走吧!何师父是个能耐人,他让你干啥你就得听话,知道没!爸年纪终归大了,帮不了你什么!白事铺子虽不是个好活,但是平常多念几声阿弥陀佛,这肮脏东西也不敢找你了!”

  邓洁面色古怪:“爸,我是道士……”

  岁月,始终是不留人的,邓洁知道,父亲老了,老的那么突然。

  何瑜新给自己留的店铺,在一个很破很破很破的小县城,那里是剑门关大潮群山恰好经过的一个地方。

  邓洁只是听师父说起过,却从没有来过。

  找了好久,看着垃圾堆得满是,泔水淌了一地的这条小街,邓洁突然有股把老头子胡子全部揪干净的冲动。

  终于,在一家结满了蛛网,整张门都成了灰色的不大的铺子前,邓洁停下了脚步。

  他可以肯定,这就是自家师父的“五谷杂粮铺子!”

  因为上面一个牌子写着,“今日香油,又香又稠!”

  门的两边,两个毛竹从中间分开绑在门框上,一副“对联?”“香油香又稠,闻了你就不想走!”

  邓洁嘴角无意识的抽搐,掏出钥匙推开了这扇吱呀呀的破门,门里面常年不透风,又加上乱七八糟的是一些弄香油的家伙什,那股子怪味,邓洁差点没吐。

  看着眼前的乱糟糟的一幕,邓洁有些头疼,这个小店铺改头换面是个不小的工程。

  还好,手上还有根小黄鱼,不然,还真是有些麻烦。

  可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只有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这感觉实在不好。正愣愣的站在门前出神,这条街里,突兀的出现一个带着草帽脚蹬破三轮的人,上面一个木头牌子写着,“收破烂!”

  邓洁精神一震,好主意啊,把这些东西当破烂卖了,不光能卖到钱,还省自己不少力气!一举两得啊。

  邓洁急忙见了财神一样,大步迈着步子,呼啸着奔过去,离老远,邓洁憋足力气,一声大喝,

  “收破烂的,休走!给道爷站住!”

  那带着草帽的收破烂的人猛地叉开腿,低着头扳了手闸,刹了车。

  那人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我说你叫唤个撒子么,我又不是聋子,多难听么,啥子收破烂的么,我当年可是当过老板的人啊!”

  正迈着步子的邓洁忽然愣住了,这声音!这声音,似曾相识啊!

  卖破烂的顶着一顶破了个洞的大草帽,回过头,看到邓洁,也呆住了,面上神色风云变幻,精彩之极。

  邓洁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收破烂的看到邓洁笑,突然就哭了,哭的很伤心。

  邓洁双手插着裤袋,打了声招呼,

  “呦呦呦,我当谁呢,二爷啊!二爷啊!几年不见,洁爷甚是想念啊,别来无恙乎?你这丫的怎么把自己给造成这幅模样了!”

  睹人思事,往事的一幕幕,不堪回首啊!那是何二心中一生的痛。

  何二撇着嘴,哭的呜啊呜啊的:“坏人!坏人!”

  哭着草帽子往下一拉,蹬着小三轮就要走。

  邓洁一看,这可不成,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哪能这么容易就放了你!

  急忙上前,双手拉过锈迹斑斑的三轮车车后门,何二蹬不动了!

  “何二,你怎么搞的,怎么连人家尿壶都收啊!”邓洁腾出一只手捏着鼻子。

  何二有苦说不出。

  邓洁走过去拍拍何二的肩膀,好言道,:“行了行了!光知道你回北京了,哪知道你混得还不如要饭的!你就不会干些别的?”

  何二一脸幽怨,回过头:“我只会收破烂!”

  邓洁:“……”

  说起来也怪他们三人,根本不知道小黄鱼的价值。不然何二也不会混到重新捡起老本行的地步,可看这模样,这营生根本没有以前好干。

  “好了,是哥几个对不住你!你这样,我呢,以后要在这里开个店铺,你收破烂这几年把这里都逛熟了吧?”邓洁看着何二说到。

  何二呲眯着眼,一脸茫然,点点头:“熟咧!熟咧!”

  “装修店铺,交给你办,以后就当咱俩合伙开的!算是哥几个给你赔不是了,你看怎样!”邓洁想了想,反正指望开白事铺子也挣不了几个钱。

  何二眼睛刷的一亮,急忙从车座上滑下来,“真的?没骗我!”

  邓洁点点头。

  何二喜的一双眉毛飞舞,围着邓洁团团转:“哎呀,我说,洁爷!你以后是我滴洁爷咧!”

  不知想到了什么,何二嘴角一咧,神色复又黯淡下来:“没有钱咧,咋个开铺子么!”

  邓洁只当何二因为什么犯愁,大方的一笑:“我有钱啊!”

  说着从怀里摸出了根小黄鱼。

  何二一看,又哭了满脸是泪,哽咽道:“这是我的钱啊,我的!”

  邓洁自动忽略了这句话,搂着何二的肩膀:“咱俩谁跟谁啊,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

  何二有些感动,认真的问道:“那你的呢?你的也是我的?”

  邓洁愣了愣:“二爷,别闹!我的当然还是我的啊!”

  何二突然又有了那种跳入火坑的感觉,一个机灵,跳的远远的,神色紧张:“洁爷,那撒子,我的子乔爷,来了没有?”

  “没有啊!当兵去了,老贤上学去了,就我自己!”邓洁笑道。

  何二长出了口气,抬头望天,当真是撕心裂肺:“苍天咧,大地咧!你们可算长眼咧,可算把那个瘟神送走咧!苍天有眼咧!”

  在邓洁看来何瑜新的五谷杂粮店里并没有什么些好物件,就是一个寻寻常常的杂货铺店。

  可是何二却笑开了花,在店里面左转转右转转,这摸一把那摸一把,丝毫闻不见屋子里那股子怪味一样。

  想想何二连尿壶都敢收,邓洁又释然。

  也不请人,就何二自个一个人,用那辆脚蹬三轮,一趟又一趟的跑,也不知道把这些东西拉去了哪里,整整忙活了一天,何二呲着牙,拿着一沓票子:“二百块咧!洁爷,我卖了二百块咧!”

  看着空落落的屋子,邓洁摸摸鼻子:“二爷啊,好人做到底,要不这屋子里你也把它扫干净!钱呢,你自个留着!”

  何二听到了这里更高兴了:“好咧!好咧!交给我!”

  屋子里还不能住人,晚上的时候,邓洁和何二找了家破的不成样子的旅馆凑合了一晚上。

  期间,何二告诉他,回到北京没钱没住处的自己就寻思着做回老本行,付伟到了北京就没影了。

  邓洁听到就纳闷了,问道:“二爷,你说这么些年,你就不知道买套宅子?”

  “买房子多贵咧,还是把钱在身上踏实咧!”何二摇头,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一点也包踏实!”

  然后说起铺子的事,何二一脸希翼:“洁爷,你要卖么子东西?是大买卖不?”

  邓洁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了何二一眼,“当然是大买卖!不是大买卖洁爷能干吗?”

  何二的眼睛愈发的亮了,“哎呀哈哈,搞撒子么,洁爷,你就别给我卖关子了!咱是要卖撒子么,我何二爷又要当老板了,好滴很,咦~好滴很!”

  “关子?什么关子?二爷你说错了,咱不卖关子!”邓洁翘着腿:“咱卖棺材!”

  何二一脸错愕,然后讪讪笑道:“爷!洁爷!别开玩笑咧!告诉我么!”

  邓洁一脸认真:“谁跟你开玩笑了?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邓洁白事铺”是不是比那“瑜新百货店”好听多了?”

  何二忽然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哭丧着脸:“好听咧~好听咧~”

  何二说着就站起身子,打开门就要出去。

  邓洁以为何二是不想干了,头也不抬的喊道:“二爷,走了啊?那成,不送了哈!忙活一天了你看,谢都不让谢,真是个好人!”

  已经走到门口的何二忽的回过头:“打死我我也不走!”

  “那你去干嘛去啊?”邓洁疑惑了。

  何二咬咬牙,下定了决心的似得,一脸严肃,“我去弄两包老鼠药,洒人家水里面,咱生意也能好点咧!”

  说完,转身走了,邓洁半响才反应过来,急忙爬下床去拉住他,这人,穷怕了啊!

  两天的时间,弄个招牌,连开业炮都没放,弄了些生活家具,凳子椅子柜子,这个店,就算开业了。

  招牌的木头料子是何二给弄回来的,说是当年收的一块老棺材板,不知什么年代。邓洁拿了笔,给招牌题了字,俩人弄副梯子往上面一挂。

  这座小县城有数百家店铺,谁也不知道的是,一个后来影响到无数人的白事铺就这样在所有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开业了。

  铺子虽然简陋了些,邓洁并不在意,反正只要按照师父何瑜新所说的接够了七七数满的单子,自个就一身轻松了。

  何二却变成了刘神经,一天到晚呵呵傻笑,在铺子里摸摸这摸摸那,可是对于邓洁不让他下耗子药的事他仍颇有不满。

  何二觉得,既然开了铺子,就要弄个开门红,最好就挑这条街上的人下手!

  邓洁明白了,这货,想钱想疯了!

  开业的这一天,何二还特意做了身新衣裳,打扮的,邓洁寻思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形容词,“骚驴!”

  可是,很快,何二先发现了不对劲,挠着脑门,冲邓洁问道:“洁爷!咱开的是白事铺?”

  邓洁点点头,是啊!

  何二更迷茫了,打圈看了一遍,“棺材,花圈,纸钱呢?”

  邓洁也反应过来,“对啊,二爷,棺材呢?”

  何二一脸委屈,“爷,别闹了!你问我,我问谁去么?”

  邓洁点点头,同样问道:“对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何二突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邓洁见状,笑道:“别急了,放心!咱们这买卖跟别的不一样,棺材,会有的!”

  说完,看何二仍旧一脸不解,邓洁拉起他,“行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找个地儿吃点喝点,别想这么多!”

  何二是个实心眼的人,这日子一天天的过,自从做了这铺子的二东家,日子过得异常滋润。

  早上,邓洁六点起床,呼呼啦啦打拳一阵子,弄得满头汗,这时何二起床,出门,买早餐,包子油条豆汁胡辣汤。

  上午,打牌!

  中午,凑合一顿!下午,打个车跑去唯一的一个“解放大剧院”看电影!

  晚上,花生豆酱鸭子两瓶二锅头,精神亢奋的不行。

  第二天,如是!

  每每看到,招牌上,“邓洁白事铺”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何二总是忍不住驻足,叹息一声,“咋还不死人咧!”

  终于,在何二叹息了九九八十一次的时候,还是没有死人!

  邓洁看到何二感叹,喊一声:“二爷,瓷马二愣的又干什么呢?今个电影院里放地道战!你看不看!”

  何二立马收起那副苦哈哈的脸,开心得不得了,一溜小跑跑到邓洁跟前:“去咧!去咧!唉呀,昨个看的那撒子日本鬼子滴电影,不好看咧!”

  何二和邓洁几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如同往常一样,准备出去的二人打开门,打开后却干瞪着眼,站住了脚步。下雨了,很大的雨。

  地上拍起一个一个水泡,混着地上的泥土,变成了黄色不知道流向何处。

  这天气,没人会出门的。所以这条街上几乎一个人影都没有。

  出去磨日子,混时间,已经不可能了。邓洁让何二把大门打开,中间搬张桌子,又让何二拿了两张椅子过来。

  之后,邓洁往那一坐,端了壶茶,看着门外的雨线发呆。

  见邓洁如此,何二自个又寻了个地方,翘着二郎腿,扣着手指甲。

  发呆的时候是没有时间概念的,邓洁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是被一道身影从放空的意识里拉回来的。

  一个女孩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兔子一样跳进屋里,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邓洁愕然,这店里开张了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三个跨进这个门里的人。闲来无事谁会跑到一个白事铺里来沾晦气。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拘谨的冲一脸茫然的邓洁一笑,“老板,能避会雨吗?外面雨太大了,我……”

  邓洁反应过来,进门是客,况且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娘,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没关系!来坐会吧,这么大的雨,姑娘还出门,怎么不带把伞?”邓洁心情很愉悦,好歹这店里也算有了人气不是,冲眯着眼打瞌睡的何二喊道:“二爷!”

  叫了一声却没人应,邓洁一阵好气,“二爷!醒了!”

  何二坐起身,揉着眼,却见屋里多了个姑娘家,急忙手指顺顺头发,整整衣衫,“唉唉,洁爷,咋的,嘢,来客咧!”

  女孩急忙摆手,“我,我不买东西!我就避会雨”

  邓洁笑到:“知道你不买东西!我这儿可是卖死人棺材的,姑娘避雨倒会挑地方!”

  女孩啊了一声,跳到门外,看了了看门上,重新钻进屋里,面色微红,“我,我不知道的!这条路上就你这儿开着门了!”

  接过邓洁手中的干毛巾,女孩感激的道,“谢谢老板!”

  “不用谢,这破店,就挂了个招牌,光出不进的,所以,我可没脸说自己是老板。我叫邓洁,就别老板老板的叫了!那边是店里的伙计,叫何二爷!”

  邓洁指指一旁的何二,何二急忙争辩道:“我是二老板咧,我不是伙计!”

  女孩听的何二说话好笑,“我叫李菲!”

  邓洁又搬过去一张椅子,“李菲姑娘,这么大的雨,是有什么急事啊?”

  李菲摆手,却有些欲言又止。

  看来是有什么不好往外说的事了,交情不深,邓洁也不在意,随口一问而已。

  李菲有些迟疑,坐在椅子上,托着腮,也不知想什么事情,“我不想回去……”

  邓洁只当是碰见了人家的家事,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难念易念,都容不得别人念。所以,邓洁便又独自喝起了茶来。

  不是邓洁故意冷落人家姑娘,实在是,不擅长跟姑娘家打交道啊!

  一直到了中午,这雨,不见丝毫停下的趋势,却反倒愈来愈大了,李菲一脸的愁容。

  何二已经捂着肚子叫唤了起来,“洁爷,快饿死咧,咱们今天吃啥子么!下这么大滴雨,早饭都没有吃!”

  这么一说,邓洁也是饿的不行了,“屋里有菜,有米!自个做去!”

  何二一脸为难:“爷,这都几天的菜咧,再说咧,我也不会啊!我就会煮米汤!”

  邓洁:“……”

  李菲扭过头,诧异的看着两人,“早饭都没吃啊,这怎么行啊!”想了一会:“反正我也不想回去,我给你们做吧!”

  看着里屋第一次冒起烟的灶台,邓洁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真是个……热心的姑娘。

  何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溜小跑,诡诡谲谲的凑到邓洁跟前,抓耳挠腮。

  邓洁骂道:“怎么了,跟个卷毛猴子似得?”

  何二像是下定了决心,咬咬牙:“爷,你都二十出头的人咧!”

  “你想说什么?”

  “这姑娘不错咧!”

  “对啊,不错啊,可关你什么事啊?”

  何二有些语结,“不是关我的事,是关你洁爷的事咧!”

  “关我什么事啊?”邓洁越发不解,“二爷,烧糊涂了?”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咧,这姑娘多好咧,洁爷可得抓住机会咧!”

  邓洁总算听明白了,心道这刘二爷竟然操,起了这闲心。看来是没事做,给闲的了!要不,雨停了让他蹬着那辆破三轮继续溜达着收破烂去?

  心中想着,邓洁却开玩笑的道,“行啊,多亏了你有这份心!那二爷你就好人做到底,回头帮我问问?”

  何二茫然,瞪着小眼,“问撒子?”

  邓洁没好气,连问啥子都不知道你让我抓住机会?扯淡吗。

  “比如问人家多大了、家里哪的、有没有处对象啊……”邓洁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的数着,本来邓洁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却不曾注意到,何二一脸认真的神色嘴里还一遍一遍的跟着他默念。

  李菲是个勤快的姑娘,半个小时,几盘炒菜,蒸好的米饭,全端了桌。

  邓洁也会炒菜,可是两个老头子,两个大小子,炒菜只有两条,多放盐,多放辣。能下的去饭就完事。

  李菲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道,“不好吃,二哥洁哥别介意哈!”

  邓洁闻了闻,咽口唾沫,“哪能啊!好些日子没吃着正经的家常菜了,二爷!还愣着干什么,借李菲姑娘的手艺,喝点啊!”

  何二抹着嘴巴子,拍拍大腿,窜进屋里,从柜子里拿了瓶二锅头,又回到饭桌上,迫不及待的给一人倒了一杯。

  邓洁夹口菜,“嗯,好吃,李菲姑娘别站着,坐下吃啊!”

  说完就端起酒杯。

  何二却有些纠结,纠结了好久,看向一旁红着脸坐下的李菲,“我说妹子咧……”

  李菲红着脸看向何二,轻轻点点头,“嗯!”

  何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的说到:“没事没事,就是洁爷让我问问你,多大咧、家是哪咧、有对象没有咧……”

  “嗤!”一旁的邓洁听到何二的话刚送进口中的酒菜一口气全喷了出来。

  邓洁发誓,雨停了,一定要把何二的那两脚蹬三轮给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