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是不可能改的。
乔舞的一生都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
只不过在先前无人敢拦她而已，此刻多了一个凤朗宁，乔舞到底是有些许的犹豫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凤朗宁低声吼道：“乔舞，你今日若是死在这里，我便将你的骨灰扬了！”
乔舞沉默片刻，说道：“你好恶毒。”
再次抬眸，看着迟云霄：“我娘的魂魄在哪里？”
“我偏不告诉你。”察觉到了乔舞的杀意，迟云霄哈哈一笑，尽管他狼狈，可此刻却格外的畅快：“有种你就杀了我啊！”
噗！
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迟云霄愣愣的看着刺入胸膛一柄软剑，而再抬眸，便对上了软剑的主人那双漫不经心的眼眸。
“既然你这么要求，我便成全你。”
乔舞抽出了剑，剑锋芝指着他的咽喉：“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了吗？天真。”
“小黑。”
“主人。”
迟云霄再是吐出一口血来：“你从始至终都在算计我！”
“真聪明，答对了。”乔舞笑盈盈的再次一剑捅进了他的心脏，却没有致命，却足以让他元气大伤：“我本想给你留个全尸，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她一字一句的说：“我要让你飞灰湮灭。”
轰隆！
天雷阵阵。似乎的下一刻天上的雷就会劈下。
“哈哈哈哈哈，你杀了我杀了我？好啊，杀了我我便能去寻找娘亲与她死在一起，你敢吗？你敢杀我吗？”迟云霄十分笃定乔舞不会杀他。
见乔舞勾了勾唇，道一声啰嗦，下一刻已剑指天，便听轰隆一声，一道巨雷倾泻而下，直直的劈到了迟云霄的身上。
这一道雷惊了所有人的眼，短暂的失明后，等再次看过去就见面前的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浑身发黑。
“你以为我会有所忌惮？不，你错了。”乔舞的剑抵住他的喉咙：“杀你就杀你，我从不挑日子。”
一剑刺入喉头，迟云霄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的震惊错愕上。
他临死也没有想到乔舞竟然真的能下狠手。
能够这样的毫不顾忌。
为什么？
为什么？
乔舞心中的杀意澎湃。
看着阴沉的天空，将剑挽了个剑花负手而立：“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你开心吗？老妖怪。”
轰一声。
四卫目光惊疑不定，瞬间来到了乔舞面前，神色警惕，就连小黑也都咬着尾巴，显露出一丝紧张。
凤朗宁眉头紧紧的皱着。
便听一声轻笑溢出，不见其人，却听到声音温温柔柔：“竟然被你发现了，小舞儿。”
“利用迟云霄现身，再确定是我本人，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乔舞冷笑道。
“我只是担心你。”对方叹息着，似乎是有些无奈。
“你最好别让我找到，否则我便倾尽所有拼上这条命，我也要杀了你。”乔舞抬手轰出一道火焰，瞬间将迟云霄的尸体烧了个一干二净。
那声音也骤然消失不见，萦绕在众人身上的威压也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凤朗宁眉头紧紧皱着。
“老妖怪的一缕残念在迟云霄的身上。”乔舞冷冷的说道：“凭他的本事，四卫能来这里，他没道理来不了。”
“主人，怎么会？”嚣略显急躁：“为何我们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
“你们与原来的身体脱离，与他之间的契约便随之瓦解，自然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说着乔舞垂下了眼眸，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虽然与老妖怪脱离了契约关系，可她对老妖怪的恨深入骨髓，就算他化作一缕灰烬，她都能认出来，更何况他就没打算遮掩。
“岚韵宗的宗主，大陆的强者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自然行动方便些。”
阿斯轻叹：“还好主人发现了及时。”
及时吗？
不。
乔舞看着依旧阴沉沉的天气，恐怕她从一开始就被发现了端倪。
在迟云霄设置阵法时她便有所怀疑，只不过将剑刺入心脏那一瞬间涌入了老妖怪的气息，方才能确定。
思绪间，凤朗宁忽然呼吸骤然急促，一把将乔舞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上空，汗毛竖立。
他能感觉到在上空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散发着无穷的危险气息。
“小舞儿，为师在蓬莱等你。”
声音宏厚悠远，仿佛从什么遥远的地方传来。
这一声落下后，再无任何声音。
四卫眉头紧紧的皱着，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妙。
尊者如今得知主人的下落，凭他的本事难道还要重复当年发生过的事情？
不，他们就不允许！
就在这时，听咔嚓一声。
随着迟云霄的死亡，阵法也随之消失。
阵法逐渐变淡，直到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淡淡的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向淡定自持的君白起与凌恒之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影，眼睛睁大，眼神震动。
“灵婉。”
面前的女子风华绝代，单单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感觉到一股气势，此刻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好久不见。”
“竟然真的是你，灵婉。”凌恒之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想要触碰，却透过身体，他无法触碰到她。
“迟云霄对你做了什么？”
“这只是我的一缕残念，我很快就会消失。”灵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如当年那般：“时隔多年能再次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凌恒之看着面前的女子，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声。
眼泪早已侵湿脸颊，他却浑然不知。
君白起神色复杂：“迟云霄竟然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能复活灵婉。
灵婉却笑着摇了摇头，那双亮晶晶的眼模是复杂也是凌厉：“没用的，这只是我的一缕残念，无法真正的复活我，即使复活，那时的我也是一个傀儡。”
若真到了那时，无异对她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灵婉是何其骄傲的一名女子，怎能受得了这般侮辱？
灵婉将视线转向了乔舞，眼中带着慈爱：“辛苦你了，孩子。”
乔舞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说不出话来，满是复杂，心中涌起了一股自己无法控制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