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未进食,乔舞恨不能将饕餮楼所有的饭菜吃个够。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在凤朗宁放开了吃的,吃多少他买单的豪言中,乔舞摩拳擦掌,誓要凤朗宁大出血,可惜,三个菜下肚便心有余而力不足。
乔舞大叹不争气,只能随着凤朗宁含恨离开。
“小舞,你在这里。”宫钰款款而来,仍旧是温润模样,嘴角嗪着笑,见到乔舞后加深了些许。
“你怎么在这里?”
“闲来无事出来逛逛,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宫钰笑着道,看到能站立的凤朗宁虽然诧异却并未表现出现来:“二位现在可有空?”
“有。”未等凤朗宁说话便被乔舞抢了先,“什么事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随我来。”
乔舞见凤朗宁一脸不乐意,知道自己抢先说话让这位爷不爽了,便拉着他的手跟上。
凤朗宁看着被拉着的手,抿着唇,眉宇越发低沉。
直到随着宫钰来到了一处院子,这位爷的表情黑的都快滴出水了。
“我说不至于吧?”乔舞趁着宫钰离开的时候松开了凤朗宁:“不就是牵了下你的手,做什么这么嫌弃?又不是没牵过。”
个大男人这么矫情?
真若是说起来,吃亏的是她好不好?
“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凤朗宁颇有几分咬牙切齿:“还不将银针给我弄出去!”
帮凤朗宁治疗的这些日子让乔舞有个习惯,但凡是摸上他便下意识的戳个针,这次也不例外,拉着凤朗宁的手一瞬间便下意识的戳了针进去疏通经脉,熟练到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举动,就这么自然而然。
乔舞帮凤朗宁逼出银针后不见尴尬,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这又不能怪我,我只是习惯了,条件反射懂不懂?你怎么不提醒我?”
凤朗宁森然一笑:“合着还是爷的错?”
“那倒也不是,一半一半吧。”秉承着就算没错对方也要背锅的原则,乔舞说的分外大度。
“呵。”
一声冷笑溢出,凤朗宁觉得他待乔舞是否过于随和,竟让她几次三番在自己身上作妖。
他虽未曾动怒,也知她的确是无心之举,可若是时间长了,以她的性子,难免会蹬鼻子上脸,到时候他的面子往哪搁?
在是否要给这个臭丫头一个教训还是纵容她至此时,宫钰回来了。
“久等了。”宫钰手里拿着一个匣子放到了乔舞面前。
“这是……”
“这是前些日子从乔娇娇哪里找到的。”宫钰道:“与你有关。”
与她有关?
乔舞打开匣子。
里面只有一根玉钗。
玉钗样式普通,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既然宫钰特意给她,那就定是另有其意。
乔舞翻弄着玉钗,记忆中并没有这钗子的记忆,拿到阳光下看了看,也并无任何特别。
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簪子。
“这是……”
“此次黑衣人掳走乔娇娇,就是为了这只簪子。”宫钰道:“乔娇娇死咬簪子的下落不肯透露半分,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乔舞没看出所以然,将簪子递给凤朗宁。
宫钰:“乔家妄图算计宫家,我便派人盯着他们,那日黑衣人掳走乔娇娇时,暗卫便一直跟着。”
乔舞吹了声口哨,可以呀:“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和我有关?”
既然有关,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宫钰却笑而不语,道:“这簪子你且收好,日后你会知道的。”
这么神秘?
见他不欲多说,乔舞也不多问:“乔娇娇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宫钰说的云淡风轻,见乔舞挑眉,他道:“没有了利用价值,对方自然不会留活口。”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乔舞却什么都没有问,对凤朗宁道:“看出什么没有?”
凤朗宁摇头:“没有。”
乔舞将簪子收好后,对宫钰道:“宫琳没什么事了吧?”
那丫头被她逼出蛊虫后整个人就接受不能,身心收到了极大的创伤,她也因忙着并未再见过宫琳。
“没什么。”宫钰想到妹妹前些日子的模样,眼中染了笑意:“已经恢复了。”
“那就好。”
说到这,一时无言,乔舞看着他,神色难得认真:“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宫钰含笑,听乔舞道:“多谢。”
“你我之间谈谢谢二字未免生疏。”宫钰道:“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那有什么力所能及,不就是真心维护一人的倾尽全力。
那日竹林中宫钰表明自己的态度,到现在凤家祭祀结束后的风平浪静,乔舞知道,这其中若不是宫钰做了什么,她与凤朗宁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自在。
四大家族同属一脉,凤家祭祀的动荡属实不小,死的死伤的伤,差一点就死绝了,这已经不是凤家一家的事情,而是直接威胁到了其他三家,若是对方趁这个时候对凤家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凤家独占鳌头数百年,其他三家怎么会一直甘于凤家之下?
这么一个绝妙的机会他们不可能会放过。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若不是有人做了什么,他们不会这么老实。
“我欠你一个人情。”乔舞在宫钰不赞同的目光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码归一码,你这次帮的可不只是我,还有凤朗宁,凤朗宁的人情千金难买,你确定不要?”
“本公子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替我做了决定?”凤朗宁看她,刚才说什么来着?果然蹬鼻子上脸了。
乔舞笑着道:“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了,你舍得对得起宫大哥的一番良苦用心?”
凤朗宁觉得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乔舞就会指责他不识好歹。
冷哼一声,不和她一般见识,对上宫钰的视线,殃殃眼眸满是认真:“大恩不言谢,这一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宫钰见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斗嘴,乔舞没有对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凤朗宁亦没有了阴郁森然,气氛是旁人插不进去的亲密,郎笑出了声:“好啊,那凤公子可要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