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成年后也不忘摄入过量的甜品,我在他凑近的时候,恍惚之间还以为哪个糖果铺成jīng了。
——这种甜味让他显得有些不够成熟,但同时也很让人心软。
比如我现在就能相当心平气和的看着他用那种撒娇一样的夸张口吻,冲我讨要一个晚安吻。
“诶,奈奈,走之前没有晚安吻吗?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夏油杰叫回我的本来的名字,五条悟反而开始叫我奈奈了。
真奇怪。
我近乎宽容的看着他的脸。
夏油杰十分善良的在旁边替我出主意:“要不千奈你报警吧,我会负责把他jiāo给警察的。”
我摆摆手,忽然用手捧起了五条悟的脸。
他瞬间摒住了呼吸,眼睛也睁大了,脸上与其说是没有表情,倒不如说是忘了表情应该怎么摆。
我凑过去,很轻的用额头贴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同时也能展示亲近。
五条悟怔怔地看着我。
“这才是朋友之间的晚安吻。”我的手指从他脸颊旁边落下去。
——庆祝我们的久别重逢。
五条悟缓慢的眨眼。
他表情古怪,并没有回答我。
夏油杰却伸手按住了我肩膀,我反手按住他的手背。
“夏油君也要晚安吻吗?”我笑着转过头,用手臂撑起身体。
夏油杰没有说话,却十分配合的弯下了腰。
我也抵了抵他微凉的额头。
夏油杰的手已经抚到了我的脸上,他的发尾落在了我的耳边,有些痒,于是我很快结束了这个蜻蜓点水一样的触碰。
我忽然不再介意他们想不起我这件事了。
蜷缩在这张狭小的沙发上,脑海中却是我们曾经被任务折磨得够呛,像一群疲于奔命的小动物,不得不挤挤挨挨的睡在一起。
五条悟一反常态,沉默地贴在我身后,他忽然伸手把我抱了起来,明亮蓝眼睛在月光下像是波光粼粼湖面。
我被迫坐在他大腿上。
“真犯规。”他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句。
然后他凑过来,贴了贴我的脸颊,他柔软的嘴唇贴着我的耳坠,一黑一白的发丝绒绒的纠缠在一起。
热热的,带着甜香,让人不自觉的想起熬化的蜂蜜糖浆。
很痒,耳廓几乎是瞬间就充血了。
我难以控制的发了个抖,发出一声含糊的抱怨。
“别动。”五条拖长了声音。
我僵住了,夏油杰就坐在我们身前,像是在观察,但又不确切。他神情半藏在暗处,yīn影将其分割成两半,看起来有些难以琢磨。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俯下身很轻的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凉而软,像是一片初冬的雪花。
“这才是晚安吻,千奈。”
额头处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我在他凑近的闻到了妥帖温和的木制暖香。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从我心头漫出来,它们就像是烧开的热水,几乎将人灼伤了。
真奇怪,我居然同时感受到了温暖和疼痛。
“够,够了。”我不自觉有些结巴。
好在冰冷的晚风很快让我从这种奇怪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只是错觉。
“晚安。”
我伸手这两个家伙推开,和他们道别。
“真无情。”五条悟看起来不太乐意。
夏油杰提醒他:“千奈要不开心了,悟。”
五条悟歪头笑了笑,像是安置一只娃娃一样把我安置在沙发上。
他们一起离开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要不是空气中浮动着气息,我几乎快要以为那都是幻觉。
我感到有点心慌,但又不清楚这些心慌从何而来,于是扑到chuáng上,准备睡一觉。
不去纠结不擅长的领域,这招向来很管用。
*
我最近心情很好。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不再去风俗店打卡了。
一月之期已经过去,系统达成了与我的承诺。
——我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系统通过替换记忆,为我争取了一个世界合法公民的身份,世界意识再也无法像是之前那样随意的将我驱赶了。
我欣喜若狂,给其他人表演了一个原地辞职。
甘利夫人听到我辞职的时候,表情相当可怕,她甚至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给我开出相当优厚的条件,希望我留下来。
大概是因为夏油杰给的真的很多。
不管怎么样,我终于可以gān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学校的职务我倒是没有那么急,只是上jiāo了辞呈,但真正离职还要等到下个月。
然后我打算回东京生活。
系统建议我再考虑一下,毕竟东京工作不好找,而我又不打算继续当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