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晋华仿佛冷静了下来,语气不是很好的道。
林瑶也不意外,这罗晋华的性子,就是这样。
说好听了是固执,说难听了,就是死鸭子嘴硬。
“罗大人是觉得誉王会帮你照顾好妻小?”林瑶好笑道,“罗大人这二甲进士,该不会是花钱买来的吧?怎么会如此天真?”
罗晋华脸色难看,“你可以羞rǔ我,但不能如此侮rǔ我,我的功名是靠我寒窗苦读多年而来,我出身不高,再说,我出身低,即便想花钱买,又哪儿来的钱?”
“罗大人既然在意自己的清名,又何必掺和到这些事之中呢?做个纯臣不好吗?”林瑶收起了笑容,淡淡的道。
罗晋华又不做声了。
看他还在负隅顽抗,林瑶的耐心也耗的差不多了。
“罗大人,我实在是为你的妻子和儿女担忧啊,你的长女才刚及笄,正是议婚的时候,你背负这样的骂名,她还嫁得出去吗?还有你的儿子,你的儿子还在读书吧?业师是名儒?罗大人难道不知道名儒都很清高,十分在意清名,你做出这样的事,还想着名儒会继续教导你的儿子?罗家好不容易在才你的努力下发展到现在的样子,你又想将它断送在你的手里吗?”
“誉王此人yīn险狠毒,他对自己的父亲,兄弟都能下此毒手,你觉得他会帮你照顾妻小吗?若是他让人照拂你的妻小,岂不是在告诉别人,这次的舞弊案就是他做的?你信不信,就算我今天没有把赤云榴喂你吃下去,也很快就会有人来灭口,只有你死了,太子的罪名才会坐实。”
罗晋华的额头渗出细汗,嘴唇发抖。
很显然,他动摇了。
因为他很清楚,林瑶说的百分之九十是可能发生的。
“这赤云榴,我就送给你了,若是罗大人一意孤行,非要助纣为nüè,那不如就吃了它,省的见到来灭你口的人,何必呢是吧?”说完,林瑶也不停留,转身就走。
他走的很快,罗晋华都来不及叫住他,林瑶已经无影无踪。
看林瑶出来,阮奕然立刻迎上前,“如何?”
“这两天加大人手保护罗晋华,他可能会翻供,”林瑶说着又补了一句,“当然,罗晋华并非是太子心腹,他是被推出来背锅的人,誉王很可能会灭口,你若是没有保护好它,这灭口的黑锅又会被扣在太子的头上。”
阮奕然闻言表情愈发严肃,“我这就调人过来严加看守。”
“嗯,没事我就回去了。”林瑶说着准备离开。
阮奕然跟上去,“等等。”
林瑶停下,“还有事?”
“你都跟罗晋华说了什么?他居然愿意翻供?他可是最嘴硬的。”
林瑶笑道,“再嘴硬的人,都会有软肋,只要抓住他的弱点,说服他并不难。”
即便是誉王,他也有弱点。
“那卢弘维那边,你要不要也去见一见?”
见林瑶效率这么高,阮奕然又动了让林瑶去说服卢弘维的念头。
论起来,卢弘维才是牵扯到这场舞弊案里官位最高的人。
林瑶摇头,“没有必要,卢大人是被陷害的。”
“你确定?”
林瑶道,“卢大人是太子的人,你难道不知道?”
“出了这种事,我当然会怀疑他。”
怀疑他是不是誉王卧底过来的内jian。
林瑶叹道,“卢弘维是坚持维护正统的人,何为正统?嫡出则是正统。他对太子如何,这些年相信你都看在眼里,他为太子付出太多了,若他是内jian,他有很多次都没有必要将一些事做到极致。出了这种事,太子这边的人都会怀疑卢大人的忠诚,而誉王这边铆足了劲要砍掉太子一臂,阮大人,三思啊。”说完,林瑶便走了,没有理会陷入沉思的阮奕然。
林瑶走后,从喊出走出来一名青年。
“难怪舅公和父亲都对这位林大人推崇备至,果真不凡。”
阮奕然回过神来,无奈摇头,“你怎么出来了?一会儿叫人看到怎么解释?”
“无妨,我这次出来,请示过父亲。”青年笑道。
阮奕然道,“罢了,”又道,“天择从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这么说,必然有绝对的把握证明卢弘维是清白的,看来是我们误会卢大人了。”
“林大人的话我会如实告知父亲,相信父亲自有决断。”
阮奕然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
林瑶离开大牢便直接回了府。
他直接回了东院,不想刚进院门,就听到堂屋里传来女子的哭声。
林瑶皱起眉,这好像……不是兰儿的声音。
林瑶脚步一转,往堂屋那边走过去,门外无人守着。
东院虽说没有留多少人伺候,但光是林瑶的丫鬟就有七八个,怎么这会儿一个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