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摇头道,“这个倒不必担心,要我说,你与其担心周家那边,还不如担心二舅舅和二舅母这边,探chūn即便愿意,她的婚事也得父母做主,二舅舅向来不管儿女们的婚嫁,二舅母自己出身金陵王家,又是荣国府的二太太,周家的门第同荣国府还是有些差距的。”
顾馥兰闻言皱起眉,“这可怎么办?”
她可是答应过探chūn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的突破口还是在二舅舅这里,”林瑶沉吟道,“这样吧,我先去问问周钧,若是周钧不介意探chūn的出身,你再去问探chūn,若他们二人都愿意,其他的困难自然也都可以想法子解决。”
顾馥兰道,“也只能这样了。”
“你以后可不要再轻易许诺他人,这事儿麻烦不说,还费力不讨好。”林瑶叮嘱道。
顾馥兰嗔道,“我又不是媒婆转世,吃饱了撑的对别人的婚事瞎操心?要不是……”顾馥兰收了声,哼了一声,不再说下去。
林瑶却明白她是醋了。
虽有些好笑,但也温言浅语的哄了她。
次日,林瑶晚间回府,告诉顾馥兰,“周钧愿意娶探chūn,你改明儿去问问探chūn的意思。”
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早些解决,也好了了这桩麻烦事。
顾馥兰应下,次日往荣国府递了帖子,隔天探chūn便登门了。
白日里,林瑶去了衙门,并不在家。
晚间回府,才从顾馥兰这里知道探chūn今天来过了,并且对周钧这个人选很满意。
“既然他们两个都愿意,我去信给二舅舅,探探二舅舅的口风。”
林瑶虽然不是贾政的血亲外甥,但因为林瑶学问好,才气高,在贾政面前,便是宝玉也要倒退一she之地,贾政对林瑶这个便宜外甥十分的喜爱。
不巧的是,贾政两年前被点了学政,现如今不在京中,要回京怕也得七八月了。
林瑶写给贾政的信刚寄出去没几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二皇子誉王被关进了宗人府。
天牢里的罗晋华翻供,称是受誉王指使,诬陷太子。誉王如何计划构陷太子,如何布置,如何实施,桩桩件件,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罗晋华虽然不是誉王的心腹,但他却是这次舞弊案的关键人物,不论如何都绕不开他,因此他知道此次事件的全部真相。
誉王似乎没有料到罗晋华居然会背叛他,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布置,他被关进宗人府后,当晚就被人救了出去。
皇上大怒,命人将誉王府的人全部关起来,可哪知人去楼空。
可见誉王早就做好夺位失败的准备,退路全都安排妥当,要不然也不会反应如此及时,连妻小都全部带走了。
但是,誉王的生母周氏却在宫中。
皇上以谋害储君的名义赐死了贵妃周氏,连带贵妃周氏的母家也全部被牵连,或抄家流放,或革职。除此之外,誉王妃的娘家也被一起发落了。
皇上还下旨,将誉王及其妻儿全部从宗室除名,并命人通缉他。
过了将近一个月,被废的誉王等人踪迹全无,皇上也不可能把jīng力全放在搜捕被废的誉王等人身上,只命人追查他们的下落,再令礼部重开会试。
周钧今年也参加了大比,不料会试前病了一场,未来得及应试。
不过也恰恰躲过了舞弊案的风波,之前舞弊案被牵连进去的举人,只要是参与进去的,都被革除了功名。
如今皇上重开会试,周钧大喜。
重考的第二次会试放榜时间并不长,半个月就放榜了,周钧虽未得中一甲,但也得了个很好的名次,在二甲前三之列。
然而喜事不止这一件,贾政收到林瑶的信之后,对林瑶信中的话深信不疑,二话不说就写信给了王夫人,探chūn和周钧的婚事也就定了下来。
周家如今的处境可不算好,他们在扬州也只不过是颇有名望,同金陵贾家比起来,可差得远。
更别提贾家还是国公府门第,他们现在这样糟糕的状况,就更攀不上了。
要不是林瑶插了一手,哪怕探chūn是个庶女,他们也是娶不到的。
再者,贾史王薛同气连枝,同贾家结了亲,之前周钧小叔惹的祸事带来的影响,也能很快消弭。
王夫人对探chūn的婚事虽然不上心,但若是有人来求亲,人也过得去,她也不会拒绝,何况周钧刚中了进士,王夫人没理由瞧不起他。
再者,这门婚事贾政已经点头了。
周钧和探chūn的婚事定下来之后,顾馥兰也松了口气。
总算是解决了这桩麻烦事。
原以为探chūn的婚事更好解决,没想到情形完全相反。
探chūn在婚事定下来之后,特意上门感谢顾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