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严意转向小姑娘,露出狡黠而得意的笑容:“他们就在屋子里,对不对?”
小姑娘的脸色变了,于是严意知道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
果然,一番搜寻之后,严意从阁楼上的chuáng底下搜出了两个小孩,她一只手抓了一个,把两个孩子拖到楼下来,一掌一个,都打晕了。
小姑娘急了,在椅子上不断挣扎:“别碰他们!你冲着我来!”
严意将两个昏迷不醒的小孩夹在两个臂膀下面,对小姑娘笑笑:“我不杀你,你应该感激我。”
说完,她便一脚踹开房门,扬长而去。
(四)
严意拖着一个硕大的箱子,上了从丹东到旅顺的火车。
箱子里装着的,是严意将要jiāo付给身在旅顺的客户的任务产品——两个昏迷不醒的小孩。
严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眼前的箱子,陷入沉思。
为什么没有杀那个小姑娘?这是一件连她自己都想不出缘由的事情。
若是以前的她,或者正常状态下的她,肯定从一开始知道了他们藏身之处时,就直接去抓人,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枪把小姑娘杀掉。
好像从南京回来以后,很多事情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严意忍不住去想小姑娘的脸,挺可爱的,但是以前她也不是没有毁灭过可爱的东西。可爱有什么用,如果可爱的东西挡了路,那当然要毫不犹豫地清理掉。
可是也许是第一次,严意觉得,可爱的东西,也许应该被保留下来,被呵护起来。
胡思乱想中,严意突然听到一阵急促跑动的脚步声。
原本这车厢中只有她一个人和一只箱子,但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车厢里多了一个人。
哦,那个可爱的小东西又来了。
严微看着大口喘气、一脸怒容的小姑娘,心想,还真是yīn魂不散,挺坚持的。
但如果她想要阻挠自己完成任务,那她就真是痴心妄想了。
不过小姑娘已经向她扑了过来,手里挥舞着之前的那把大刀。
严意很轻松地闪开,任凭她攻出三招,然后一个转身飞踢,小姑娘的刀又一次脱手了。
什么叫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二人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严意很轻松地擒住小姑娘的手腕,反剪着牢牢抓住,将她整个人按在车厢墙壁上,在她耳边笑道:“真搞不懂,以你的水平,是如何将这两个小孩救出来的。”
小姑娘一边挣扎,一边反驳:“我的水平怎么了,不行吗?是那个男的太弱也太笨,我略施小计,他就歇菜了。”
哦,是男的。严意心想,难怪会中她诡计,只怕这诡计不是别的,是美人计。不过没关系,这美人计对她严意完全没用,毕竟她严意是个女人。
真的吗?有一个声音在她心里说。想想严微。
可恶,为什么这个人总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想想也是,她严微不就被一个女人迷得完全失去自我,甘愿走上一条与自己的过去截然相反的道路吗?
但她严意绝对不会。
就在这分神的一刹那,小姑娘已经挣脱出来,一拳挥向严意,二人便你来我往地打斗起来。
只可惜小姑娘依然实力不济,很快就被打得bī退到车厢边缘。严意抓住小姑娘的领口,将她半个身子推出车厢之外,然后停住了。
“你不该一直穷追不舍。”严意的脸色变得严肃,“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不要bī我真的下狠手。”
小姑娘挣扎着:“别废话了,我不会放弃的。”
严意叹了口气。她看见飞驰的火车外出现了一大片绵软的雪地,雪厚厚的,积得很高。严意便将手向外一推,将小姑娘猛然推出车厢,落在了那片雪地上。
应该摔不死吧。严意心想。
在此后的旅程里,小姑娘再没出现。不知道为什么,严意一边庆幸她没再出现,一边又有种空落落的期待感。
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真是作孽。
不过没关系,这一单任务就快完成了。
(五)
在伪政府的办公大楼里,严意见到了这单任务的客户。
为了避免bào露真实面目,她穿了一件能够遮住身材的厚棉衣,又蒙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当客户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好久才回过神来,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周云沛。”
周云沛觉得眼前这人身形为何如此眼熟,还有那双眼睛,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眼神又好像与他见过的那双不太一样。
算了,不管了。他从严意的手中接过箱子,反正日本人的任务他是完成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破窗而入,落在办公室的地面上。